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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云夺走陈长逝手中的烟,掐灭,丢烟缸里。
    陈长逝仰着头看她,眸光带着不清不楚的星星点点欢喜。
    “以后抽烟,记得躲着我。”
    就这样?陈长逝捏着指尖,心中到底有了不甘,往后一靠,目光桀骜,轻嗤一声:“家里就那点地方。”
    应云皱了皱眉,不再说话,回去坐下。
    陈长逝顿时惶恐。
    晚上应云在书桌前对着笔电忙,陈长逝走过来好几次,送了牛奶又递水果,显然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既然不说,应云也就不多问,连个眼神都懒得丢给他。这人白天还拽得很呢。
    隔天应云就送了陈长逝一套房子,署他的名字。
    “按着你喜欢的风格装修就好。”
    口瞪目呆陈长逝:“哦……好。”
    他本想问些什么,却畏惧了,出口变成了别的:“你喜欢什么风格?”
    应云瞥他一眼:“你真不知道?”
    “算了,还是按我的喜好来吧。”
    就她那喜好,怕不是家里多一盆花都觉得麻烦。
    想起什么,应云跟陈长逝提了一嘴:“明后天我要出差,有点远,五个小时的车程,周五晚上应该能回来。”
    分别吗?
    陈长逝亮晶晶的眼眸突然垂下来,安静了一会儿,他只轻声问:“为什么不飞?”
    “有点偏僻。”
    “去哪?”
    应云跟他讲清楚,陈长逝就那样垂着头应了声,有气没力的,之后再不说一句话,回到家,一头钻进厨房,把干净的碗碟拿出来再洗。
    应云又好笑又无奈,这人啊,怎么那么可爱?
    陈长逝正在洗着碗,心不在焉的,突然被人搂了腰。当闻到那人身上清淡的香味时,他绷紧了身体,洗碗的动作迟缓下来,僵硬而机械。
    “想不想吃小龙虾?”
    “不想。”
    “红烧鸡翅?”
    “我……想。”陈长逝抿着唇,贴心地说:“如果你忙的话,就先去做事情吧,我不饿。”
    应云在他的后背蹭了蹭。
    这个人,分明是想吃的,又偏要拒绝。瞧他多懂事啊,假若他没有轻哼一声。
    陈长逝身体更加僵了,几乎不敢动,连洗碗的动作都停了。
    应云笑着松开他,“不忙。”
    话语间,她围上了围裙。
    心尖上的女人穿起围裙,所谓世间温柔、岁月静好不过如此。陈长逝的心融成一滩水,洗碗的动作都放轻了。
    今天晚上陈长逝吃了整整三碗饭。
    他高高兴兴地去洗碗。应云跟到厨房门口,靠着墙,看着他,有监工的样子。陈长逝自然不敢马虎,他本来就爱干净,这一次生生多洗了一回,多少有刻意的成分在。
    一直到他差不多洗碗,那个靠着墙的人才慢悠悠地出声:“我在哄你。”
    “哄我?”陈长逝洗完最后一个碟子,放进碗柜,又用洗手液洗了手。水从他的手背、指缝流过,颇为赏心悦目。洗好之后,他一边细致地拿干布擦手指,一边走近应云。
    他的手,白皙修长,有些瘦,能瞧见青筋,颇具力量感,又有艺术家的美感。应云看了眼,轻“啧”一声。
    精致。
    意识到拿着这样一副痞里痞气的姿态哄人不好,应云敛了敛姿态,歪了头,问:“你觉得不像?”
    陈长逝老实地摇了摇头,把布留在桌面上,上前将人圈进自己怀里,“诚意不够。”
    “所以?”
    “今天晚上……咳,两次,或者明天带我一起。”陈长逝飞快地说完,耳机红红,偷偷去瞥了眼应云。
    “两个都不行。”
    听闻意料之中的拒绝,陈长逝还是忍不住恼,低头咬了口她的锁骨,轻轻地厮磨。
    应云没推开他,隐隐有些纵容,这样的认知让陈长逝疯长了满腔欢喜。
    她笑着,“长逝,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高空作业了。”
    “这么有意义的事情,不让我去见证?”
    “你在,我会分心。”
    得君一席话,陈心甚悦。
    陈长逝松开嘴,贴着她的耳朵,轻声:“你要好好的回来,不能掉一根头发。”
    他显然是有意撩拨,而应云一脸正经,没有那个意思,倒还认真地答了他的话:“这我不能保证。”
    陈长逝瞪了她一眼。
    应云忽略了他形如撒娇的眼神,“是否还有什么要求?”
    陈长逝彻底被应云气到了,意味不清地冷笑了一声,放开她,甚至退了一步,以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凉凉的:
    “先立个家规吧。”
    “什么?”应云有点兴趣。
    “不许暴力。”
    应云愕然:“我打过你?抱歉。可是我梦游时?你伤重吗?”
    陈长逝被问得竟然觉得温暖,就像是追逐多年的梦,终于施舍了他一些光。
    “昨天晚上,冷暴力。”
    应云哭笑不得。
    “抱歉。”
    陈长逝用尽勇气,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不爱解释,我知道,可是云云,我在乎,我很在乎。”
    应云沉默了好一会儿,陈长逝眼眸暗下。
    她伸手把他的脑袋勾下来,仰头亲吻,她磨着他温凉的唇瓣,“以后不要在乎就好了。”
    过后,应云靠在陈长逝怀里,盯着他的红唇,喟叹一声,“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们是夫妻这个事实?”
    陈长逝喘着气,没答她,就是红着耳朵,伸手推开她的头,避过她的眼睛。从前他是奢望她施舍他几分目光的,如今倒觉得这目光过于灼灼了。
    “嗯?”
    陈长逝低着头看着鞋尖,呐呐:“我……我不知道。”
    细若蚊吟。
    “那不如这样,我也立个家规,你每天早上起来,先去把结婚证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上一遍。”
    陈长逝久久地看她。
    云云,他应该去看的不是结婚证,而是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应云第一眼就看见了陈长逝,他正在亲吻她的耳垂,双眼微红,动作缱绻轻柔。女人闭了闭眼,稍加忍耐,最终引来不罢休的得寸进尺,于是面无表情地踢了脚那个大早上发情的男人。
    “昨晚什么都没有,云云,今天早上要再来一次。”求欢的时候,陈长逝总是会红耳朵,可又偏嗜好。
    “什么都没有?”应云冷笑,“再来一次什么?”
    “亲……”
    应云把人踢开。
    没刷牙还胡扯的人不配拥有亲亲。
    陈长逝被拒绝,脸上一阵一阵红,耳朵也红红的,气恼极了,跳下床跑到卫生间,心怀着愤懑,刷了两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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