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事,盖房子的事娘正操心呢,有桂婶照顾,不碍事的。”吉祥道。
周老三很坚持,“不成,盖房的事慢慢来,有娘在身边更加稳妥。”
吉祥点点头,“那就辛苦娘上来一趟了。”
周铁牛也往乔玉香碗里夹鱼块,还贴心的将鱼块上头的花椒给夹走了,笑着道,“玉香妹子,咱们又得好几天见不着面了,嘿嘿。”
马上就到成亲的日子,乔玉香该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周铁牛该准备的以王金秀为首的族里的婶子伯娘们也已经帮他准备好了,因此二人提前三日回乡,然后安心的等成亲,过后周老三和吉祥给他们放个长假,直到三月中再到镇上来上工。
乔玉香抿着嘴笑,默默的给周铁牛盛了碗汤推过去。
……
很快,二月初五就到了,天色微微亮起,太阳还没出来,周家村就响起了喜庆的鼓乐声,是从周铁牛家的院子发出来的,周铁牛穿着乔玉香亲手做的喜服,带着大红绸,骑着一头健壮的青骡子,一大队人马高高兴兴的往乔家村走去。
周老三和吉祥,还有唐小贵、葛秋等回了周村参加周铁牛的大喜事,吉祥有身子不方便,留在家里等,其余几个都跟着迎亲队伍出发了。
“娶新娘子喽,去接新娘喽——”
“哇,有糖吃!”
村里的小孩们也跟在队伍里,甜妞蹦跶的最为起劲,迎亲队伍敲敲打打,沿途打着炮仗,还发喜糖,她领了很多塞在口袋里头。
豆饼也想跟着去,但是又有些怯生生的,周老三眼疾手快的把这胆小的侄子薅过来,抱起,送上肩头,让他坐在肩上,“走,跟着去接你的新嫂子。”
迎亲队敲敲打打的喜气洋洋的出发了,留在家里的女眷们开始备菜,做最后一步的准备。
周铁牛和太爷爷居住的灰蒙蒙的小屋也早已经收拾一新,充满喜庆气息的红灯笼、喜字,挂满了也贴满了,扫去了灰尘和蛛网,收拾出来的新房亮亮堂堂的,软乎乎的喜床上是一水的红色喜被,鸳鸯对枕。
“听说新娘子长的很哩。”
“没想到铁牛这么出息,头先大家都以为他是光棍命呢,没想到有这样的好造化!”
“也不看看他跟着谁做事,铁牛这是有贵人提携啊,要是没有老三招他做伙计,现在还是个砍柴卖柴的,哪里来银子娶媳妇,莫说娶媳妇了,能吃上几口肉就不错喽。”
村人们的议论声纷纷杂杂,淹没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渐渐远去消失了。
这日天公作,天气很好,淅沥的春雨歇了脚步,太阳从云层背后探出头来,暖呼呼的照在人身上。一路上敲敲打打,离乔家村愈来愈近。周铁牛感觉一颗心在胸膛砰砰跳个不停,脸红扑扑的,简直像是在做梦。
乔玉香也差不多,一大早就起床洗漱,换上了喜服,挽发描妆,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她的铁牛哥来接她。乔家叔叔婶子脸上不太好看,原以为这次过年可以从丫头小子身上再榨出些银两来,没想到小妮子越发的泼辣厉害了,不仅没榨出银子,连她带回家的糕饼零嘴都只拿了一部分出来,她嗅着滋味了,香喷喷的,姐弟两个时常躲在屋里吃独食。
“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愁,哎呦呦,这人还没嫁过去,还不知道什么光景呢,就一门心思顾及起夫家来了,呵,娘家才是你的根,以后吵嘴了,受欺负了,没有娘家人撑腰你能好过?”
迎亲队马上就要到了,乔家婶子还不死心,用最后一点时间说服乔玉香,“玉香,你留些银子在家里,我帮你挖个洞藏在底下,往后也还是你的,俗话说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以后和男人日子过的不舒心,手头紧张,好歹有后路,我不会害你的。”
乔玉香拿着镜子左瞧右瞧,用木梳拨弄着刘海,感觉有几根发丝乱了,嘱咐旁边的乔生去端一碗水进来给她蘸一蘸,随后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婶子,一脸的茫然,“婶,你说啥?”
乔家婶子一撇嘴有些不悦,敢情她刚才浪费那么多的口水,这死妮子一个字都没往耳朵里进呢,气归气,当下可不好发作,于是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是说……”
才刚开口,乔玉香惊喜的指了指窗外,“来了来了。”
不是迎亲队伍来了,而是村里族里那些个十多岁,还待嫁的女孩子们来了,准备待在新娘闺房里一起为难新郎官堵门的,叽叽喳喳笑闹着进了院子里。
乔玉香把婶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刚才是故意的,假装没听清,反正叔叔婶子一辈子是改不了吝啬和贪财的本性,她也不指望着改,往后逢年节的时候随便走动下,面上看得过去就可以了,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才不要和婶子辩论说理,简直是晦气。
“快进来,进来吧。”乔玉香把门彻底推开,让那伙小姐妹都到屋子里来,这屋本来就不宽,一丈多点的地方摆了床、桌子、箱子,立刻挤满了人,好几个小姑娘拥坐到了床上,这年纪的小姑娘活泼的很,嘴里一刻不停的说话,你一嘴我一句的,立刻将乔家婶子的声音给淹没了,还把她挤到了门槛边。
她气得脸色发青,正失望的抬脚准备出去,不知道是哪个爱玩闹的小姑娘在打闹的时候不小心推了她一把,一个踉跄,乔家婶子扑在门外摔了个够呛,她今日穿的是过年是新做的裤子,上好的蓝色棉布,这下好了,嗑在石头上破了个洞,心疼的她心颤。
“不长眼的狗……”叫骂声还没说完,一双有力的手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嗓门粗又大。
“大喜的日子不兴发脾气,走,我听见迎亲队的声音了,还不去正屋等着,你是长辈啊。”说话的是乔家村的村长媳妇,为人很热心,一早就来帮忙了,面对村长媳妇和的好意提醒,乔家婶子不敢多说不是,咬牙拍拍裤腿上的灰尘,忍着心疼去正屋等新姑爷进门。
乔家婶子和叔叔心里苦,脸上一点嫁侄女的喜气都没有,反倒是垂头丧气哀声连连。
“奇了,脸色咋那样难看,新姑爷家里人丁是不兴旺,种田地过日子那是够呛,不过听说有个特有钱会做买卖的族兄,日子过的不赖,姑爷自己长的又高又大,这门亲还算不错嘛。”
“族兄?你说的是周村的周老三吧,就是读书读了半辈子,后来做生意发家那位,玉香和新姑爷都在他手下做事,抱着这么个大腿,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的。”
“那——”说话的人努努嘴,“那两口子咋那个脸色?”
这时候有人冷哼了声,“能有什么好脸色,可不是会这个脸色嘛,哪里是嫁侄女,这是嫁财神爷哩。”
说着,大家议论起乔玉香姐弟两个这些年在外做活挣钱往屋里拿的事情,还勾着手指头算账,加上去年乔玉香哭闹过一回,乔家村的村民们连连叹气,都叹玉香是个可怜的,幸好嫁了个好人,有了好归宿。村里人叽叽喳喳的,各种议论声直往乔家婶子叔叔耳朵里钻,臊的他们抬不起头来。
终于,周村来的迎亲队到了,笑过闹过,新娘子上了花轿远去,乔玉香摸着红盖头下面的流苏,嘴角浮起幸福的笑容,从今往后,娘家这些糟心事都与她没相干了,她安安心心的跟着铁牛哥踏实过日子。
……
乔玉香和周铁牛的婚事毕,要在周村小住一段日子,夫妻甜甜蜜蜜的处一段时日,也陪陪老爷子尽一份孝心孝道,这样一来,店里的人手又不够了,于是周老三又招揽了几个伙计进店,还买下了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过了身契的到店里来,往后生意做大了,身边没有人手不行的,而且得力可靠的伙计要慢慢培养,得未雨绸缪起来。
田庄的事情也没落下,在黄沙镇三四十里外的村子里看着一个,主人家里欠了债,要把田庄卖了换钱还债,周老三谈了价看了地皮觉得还算不错,套了车带着吉祥去看。
三月初,风里有了暖意,漫山遍野的野花绽放着,姹紫嫣红一片,春风带着神力一般,吹到哪就绿到哪里,被雪尘封了数月的大地终于复苏,生机盎然。
“慢点赶车,不赶时间。”周老三对车夫说道。
接着攥起吉祥的手,这些日子她很少下厨房了,倒是经常坐着缝些小衣裳,做些小布偶,此外唐翠着做外婆的、王金秀这做奶奶的也准备了一大堆小孩儿用的东西。慧香也准备把双水穿过的小衣裳用锅煮一煮,晒几个大日头然后给吉祥留着。
“渴不?”周老三问道。
吉祥摇了摇头,随后周老三又问,“饿不。”
“才吃了饼,不饿。”
周老三将手掌轻轻贴在吉祥的肚皮上,静心感受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今天宝宝不想理我。”他还有些委屈上了。
吉祥笑笑,看着外头的浪漫春光,“兴许在睡觉,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能叫人家好好睡会?一天到晚絮絮叨叨,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自打上次吉祥说肚里的孩子可能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周老三有事没事就对着她的肚子说话,念三字经,说故事,拉家常。
周老三嘿嘿笑,“我这不是提前熟络感情嘛,等咱们的娃儿生下来,就认得我的声音了。”
吉祥歪着头看周老三,“要认得,也是先认得我着当娘的声音。”
“对,那是自然的,你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的把孩子生下来那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吃了多少苦我都记着,要是娃儿以后刚不听你的话,我帮你揍他,第一点就是得孝敬你。”周老三说着见吉祥的鬓边有一层薄汗,想她是热了,连忙拿起旁边的草帽慢慢的给吉祥扇风取凉。
徐徐的凉爽的风吹来,吉祥舒服的闭了闭眼,摸着肚子道,“咱们的娃儿,应当是乖的。”说完噗呲笑了声,揶揄道,“只要不像他爹。”
“我难道不乖?”周老三瞪大眼睛,毫不自谦的说,“哪个人不夸我好啊……”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很快倒了目的地,车坐久了难免疲惫乏力,从从车上下来之后,脚踩着结实的土地,吉祥心里舒服了很多,长长的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绿油油的田庄。
这庄子不算很大,大概四十多亩,有池塘,有旱地和水地,还有小果园和简单的小木屋,有水车,还有一片菜籽地,花已经开了,黄灿灿的特别好看,小粉蝶在菜籽花里头蹁跹起舞。
吉祥和周老三在管事的带领下,把田庄看了一遍,夜里就住在庄子上的小木屋里,木屋后面有小院子,院里有马厩,可以养马养骡子,还有鸡舍鸭舍,里头有不少的家禽,木屋里头很整洁,三间正房,旁边还有一排小矮房。
“平日里有两三个人打理着就够了,能照料过来,农忙的时候多请人来抢收,十来个人三五天就能把活给做完,这里路好走,不缺水,不泛洪,要不是我主人手头紧,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么好的田庄给卖掉的。”
管事的说的很诚恳,这庄子的主人急着用钱,已经懒得打弯弯绕绕了。
吉祥问这地里的东西怎么算,菜籽开了花,很快就要结籽了,果园里的一些果子也到了采摘的时节。
“若是谈妥价钱,隔日就签字画押,地里的东西全部归新主人所有,木屋里的家伙什、铁铲、锄头、爬犁等做农活的器具也一齐留下,仓库里囤积的粮食、圈里的牲畜则归旧主。”
朗朗星空下,鸡鸭在圈里睡觉,果树、蔬菜、菜籽沐浴着春风。周老三和吉祥对这田庄很满意,同管事的商议了诸多细节,不过买田庄毕竟是件大事情,要舍去一大半的身家,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周老三向宋文琛打听了那田庄主人的底细,又充分利用人脉多处打探,免得庄子本身有纠纷,吉祥要来了田庄的地图,细细的看了地形,适合种什么作物,夫妻两个研究了几天,终于拍了板,这个田庄,他们买了!
这可是件大喜事,村里王金秀听见这个消息简直高兴的要蹦起来,立刻在祖宗牌位前点了香烧了纸,唠叨着真是祖宗保佑,老三置下了这么大的产业,在周村往前数一百年,那都是独一份的光宗耀祖。
作者有话要说: 新预收~古言种田文,喜欢的看看吧
《柴郎悍妻》
文案:
江南水乡小村庄,刘汉山家的小日子过的惬意,女儿刘彩云长的比画上的仙女还俏,可惜性子泼辣,无人敢惹,到了十七还没定下亲。
樵夫孙二郎闲暇时常去刘家村打短工,经常送刘彩云野果吃,还免费帮彩云家里做事,劈柴挑水从无怨言。
村里人笑说这樵夫是看上刘汉山家的闺女了。
孙二郎家兄弟多,还有偏心眼的后娘,顿顿喝稀粥,刘汉山一万个瞧不上,“太穷了,好女不嫁穷汉!”
话虽如此,刘汉山做不来女儿的主,彩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第125章 、125
王金秀和周虎生在村里走路说话的时候,?腰板都挺得更直了,说话的声音也更加敞亮了,脸上神采奕奕,?那叫一个有精神。何况,周老三不仅买了田庄,?老家的大屋子也正在修建之中,?第一步平整土地打地基的工期就比别人家的久的多,?谁叫那块地宽呢。
周家老大一门心思扑在上头,?老三的房子要是盖好了,一来他喜欢盖房子,?又是自家的事情,?二来房子盖的漂亮,将来他组织一批人出去给人盖房,也有吹嘘的资本。
一场接着一场春雨下来,到了春耕的时候,?乡邻们牵着黄牛犁耙下地里耕耘的时候,都要经过村口那片土地,看着地上的杂草被一点点拔掉,土里的小疙瘩小石头子被清理出来,?渐渐的平整,?可以打地基了。
“虎生叔,春雨不等人,?你咋还不下地里去啊?”有村人问了一嘴。
周虎生正在抽着旱烟,笑着吐出一口烟雾,?“这就下地啦,老三派了两个人手来,我正等着呢,?等人一到就播种。”
这把村人们羡慕的够呛,春耕秋收是农家最忙碌的时节,家家户户除了在襁褓中的孩子,个个都要忙起来,那些家里人丁不兴旺的,六七岁的小孩都得拎着个破竹篮子下地里去拔草,虎生老汉倒好了,竟然有春耕的帮手。等下午周老三派的人手来了,村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两个十□□的年轻后生,胳膊上的肉结实的很,肩膀也宽阔,一看就是做活的好手,老三派的竟然是两个年轻壮劳力。
王金秀年年是跟着下地的,播种收割晒谷,哪样她都能干,今年是她最清闲最舒心的一年,地里的活完全不用她去操心,甚至周虎生都不用太出力气,家里的水田旱地几日功夫就全部犁好播了种,接着又帮老大家的老二家的种,前前后后不过十日,活做的稳稳当当。
“金秀啊,你可真是好福气。”
“老三我早就看好他,打小他就聪明能干的很,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那脸蛋和小脸,多招人喜欢,金秀啊,你咋教出来这么个宝贝疙瘩?”
王金秀从前人缘没这么好,日积月累还攒下不少的仇家,但是现在日子好过了,超过去邻人们一大截,这一大截距离是轻易赶不上的,反而没有人嫉妒了,她的人缘也愈发的好,走到哪里去都能得到一片的赞美声。
“这个嘛,自然是有原因的,这娃啊,娇惯不得,俗话说,穷家才惯孩子……”王金秀乐得和邻人们唠嗑说话,一捧瓜子坐在树下能说半个时辰,她说不能娇惯孩子,其实周老三小时候就是被惯大的,村里年纪大些的谁不知道,可仍旧听的津津有味,深以为然。
“金秀,那俩小后生还没走呢吧?我瞅你家地里的活计做的差不多了,要不让去我家帮几天呗?”一个纳鞋底的女人插进来一句,就是当初那想进家门蹭吃,被罗娟儿一顿说的人。
王金秀把瓜子皮吐出来,眉毛一皱,拔高了嗓门,“啧,不划算,我同你们说吧,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那两个小伙子啊,是真能吃,每顿能吃一锅饭,不划算!我是没法子后悔,老三派来的人嘛是儿子的一片孝心,我不好不要,现在活做完了,我赶紧打发那俩回去了,再住下去,我家米缸都要空喽!所以,周文家的,你打消这个主意吧!”
说完大家哈哈大笑,王金秀也笑眯眯的,吹牛聊天归吹牛聊天,想占她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容易,换做以前王金秀可能直接撂脸,现在也学的圆滑起来,笑着把这话岔了过去。其实,她可喜欢那两个年轻力壮的后生仔了,没有他们这春耕最多弄了一半,而且,要借她家里的人,那也是要看进疏远近的,自家的活计忙完了,要帮也先帮春君家,然后是其余几房,哪里轮得到周文家的。
后来,王金秀还想替这两个年轻后生说媒,逗得周老三直笑,“娘,你啥时候改行做媒婆了?”
王金秀瞪了瞪儿子,“快二十的小伙,还不该讨媳妇,你当初咋就那么急?现在不会体谅人家?”
那俩小伙是过了身契的,在大户人家看来那是下人伺候人的,而在王金秀看来过了身契进了一家门的就是半个周家人,四舍五入俩小伙就是她半个儿子,儿子二十了不成亲,老娘能不着急?
吉祥抿嘴笑笑,王金秀这句话掀了三哥的老底,一向口舌伶俐的周老三舌头顿时打了结,脸也红了,他最怕的就是他娘在吉祥面前说他从前的那些傻事。周老三不吭声,吉祥走到王金秀身旁道,“娘说的对极了,人到了岁数男的想娶媳妇,女子想嫁人,都是理所应当的,好比树上结的果子,到了时候就该摘了,不过娘,再缓个一年半载,等他俩在我们家做熟了,您再帮忙物色着呗。”
王金秀亲热的拍拍吉祥的手,“还是吉祥贴心,说得好,缓缓没事,不过物色的事,现在就要留心了,好姑娘是万家求的哩。”
……
三月中旬的一天,天色灰蒙蒙的,像一层薄薄的纱笼罩在天空中,有些闷热,屋子里潮乎乎的,空气湿润的好像要滴下水来,周老三正在收拾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