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叶割鹿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背对着其他人,微微垂首盯着手掌,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一枚银色婚戒。
戒指上没有任何花纹图案,既朴素又普通。
叶割鹿嘴角浮现出一抹上扬的笑容,这只戒指是韩竹和他结婚时,亲自为他挑选的,价格不贵,可对他而言,这只戒指是这个世界最贵重的礼物,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哪怕整个逐鹿集团,都比不上。
“我们结婚的时候,连婚礼都没办,也没有一张婚纱照,我想等一等,等她爱上我,等她决定接受我,我们再去补拍婚纱照,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或许,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叶割鹿眼神悲伤,喃喃低语。
台球桌旁,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战战兢兢,惶恐不安,汗水从额头渗出,滴到眼睛里,火辣辣的,却不敢动手擦拭眼睛。
两人都看着办公桌后,背对着他们的男人!
这两人,一个是‘万金集团’开发部门经理孟长河,一个是‘花都银行支行’的副行长黄庆安,今天两人突然被人带到逐鹿集团,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身处社会精英阶层,自然明白逐鹿集团在云海市的势力。
逐鹿集团一句话,便能断定他们的生死。
“裴总,您带我们来这里,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孟长河吞了一口唾沫,这种压抑的气氛让他无比难受,硬着头皮向另外一旁,一名容貌威严的中年男人问道。
裴海,逐鹿集团副总,兼任集团总经理,但只有裴海明白,在逐鹿集团里,他连五把手都算不上,特别是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的身份,见过他的人更少。
“不是他找你们,是我找你们来的。”俯身台球桌旁,姿势冷酷,敖炳手中握着台球杆。
孟长河和黄庆安进屋就注意到台桌旁的银发青年,黑色皮裤,胯间挂着一条金属链条,一副街头混混的打扮,两人心里疑惑,逐鹿集团怎么混入一个小混混,但不敢发问。
“他是我们逐鹿集团的三太子,敖总。”裴海立刻恭敬介绍。
孟长河和黄庆安瞪圆眼睛,他们听过一些灰色地带的事情,三太子名号在云海市江湖中,如雷贯耳,之前西城有个鼎鼎有名的大佬出狱,放出风声要三太子给自己下跪,结果呢,第二天就消失了,至于去了哪里,谁又知道。
“黄总,我听说几个月前‘风岚设计公司’的韩总找你贷款,陪你喝酒吃饭,你要别人陪你睡一个月,才答应贷款,还威胁别人,如果你不开口,任何银行都不会放贷款。”三太子抬起眼皮,漫不经心看着他。
“没,没这事。”黄庆安脸色惨白,浑身抖个不停。
一个小小设计公司而已,拖了许多关系他才愿意见一面,看对方肤白貌美,腰细腿长,提出陪睡的要求,对方气得直接泼了他一脸酒,气得黄庆安放狠话,让任何银行都不贷款给韩竹。
黄庆安万万没想到,那个小公司居然跟三太子有关系!
敖炳突然一球杆砸在黄庆安脸上,鼻梁骨断裂,鲜血直流,疼得黄庆安倒在地上,痛苦哀嚎,满脸鲜血。
又一脚踹在孟长河腹部,势大力沉,孟长河跌飞出去,倒在地上,身体蜷缩虾米状,腹内火烧火辣,翻江倒海。
敖炳半蹲身子,扯住孟长河的头发,让他抬起头,面容冷酷问道,“听说你本来和‘风岚公司’签了合同,突然单方面解除合同,做生意的人如果都像你这样不讲诚信,我看‘万金集团’都没必要存在了。”
“我,我错了……三太子,我知道该怎么做。”孟长河立刻明白,强忍着痛苦,连声说道。
“我,我也知道怎么做,三太子,饶命。”黄庆安捂着脸,鲜血淋漓,也连忙说道。
“让他们走吧。”叶割鹿吩咐道。
“滚。”敖炳踹了一人一脚。
孟长河和黄庆安连忙爬起来,忍着疼痛,踉踉跄跄离开了办公室。
叶割鹿转过身,裴海也看清楚了叶割鹿的容貌,有些书生的清秀,容貌也算俊朗,但身上有种普通人没有的沧桑和忧郁,仿佛黑夜下的海水,深不可测。
内敛,凶猛,危险!
逐鹿集团真正的主人,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席执行官,便是眼前这位看起来有些年轻的青年。
“哥,事情办妥了,等境外证据传回来,我会立刻交给你。”敖炳对叶割鹿,相当尊敬。
“嗯,我知道了,我想自己出去散散心,别派人跟着我。”叶割鹿说完,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逐鹿集团高层拥有三部专属电梯,还有一部电梯,只有一个人可以使用,叶割鹿不愿意让公司里的人知道自己身份,走入那个神秘电梯,下到一层,从大厅侧方出来,空无一人。
叶割鹿走到公司大厅时,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直接撞入他怀里,香风扑鼻,触感柔软。
叶割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着头皱眉,看向怀里的女人。
女人撞了个满怀,手里一叠资料,纷纷扬扬洒落,散落四周。
“对不起,领导们开会,我赶着给他们送资料才撞到你的,你没事吧……”女孩子满脸歉意,给叶割鹿道歉。
女孩子个子不高,属于娇小类型,眼睛乌黑明亮,鼻梁挺翘,小嘴涂抹红唇,一套白色长裙,齐颈短发,文文静静,有着不输给韩竹的姿色。
“没关系,下次注意点。”叶割鹿笑了笑,也没在意,只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她胸口的员工牌,上面写着女孩的名字裴妍枳。
裴妍枳红着脸,依旧觉得歉意,点点头后,立刻半蹲下身捡起洒落的文件,叶割鹿犹豫了一下,也蹲下身帮她捡起资料,然后交还给她。
“谢谢。”裴妍枳感激道。
叶割鹿点点头,起身离开。
裴妍枳走进电梯,轿厢门缓缓合闭,眼睛里那道背影也化作一条线,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