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了仙缘,真人们都说,这是大小姐的水灵之体,与肺火相冲,所以才会引起这病。”
“若是想要彻底医好,一是努力修炼,到了玄光镜,吸纳外界罡煞入体,自然冲刷了这肺火,咳嗽隐疾不治而愈……”
“只是若想步入玄光镜,又何其艰难。”
“二是找到几种天生灵物,熬制成丹丸,与肺火相互煎熬,反倒能练出一门神通来。”
“只是那几种灵物,也不是好相与的!”
“唉!左右是难啊!”
惠大娘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偷偷拿眼睛瞥了徐石一眼。
徐石神态自若,他已有打算,只是外出之前,想把事情定下来。
“惠大娘,请继续说。”
“要哪几种天生灵物呢?”
惠大娘心中一喜,说道:
“一是那千年火山中的赤火兽的脊髓,二是万年雪山中的雪翎雕的脑髓,二者作为药引,再加上北地冰山上的冰莲,熬成药汤,再用太阳真火炼制成丹药,服下去,便可痊愈。”
徐石微微一笑。
果然都是些难得的稀罕物。
千年火山本就难得,火山中自然诞生的赤火兽,更是万中无一。要想找到它,可是纯粹要碰运气。
更别说还要有大功力的修士,能制服杀掉赤火兽,取出他的脊髓。
再加上其他众多灵物,这病,果然贵的很!
徐石朝惠大娘点点头,并不跟她说话,而是又进入孙盈袖的房间。
惠大娘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是喜是忧。
她见徐石大发神威,将血蚊妖魔杀死,便对徐石没有了抵触。后来又听闻孙盈袖说,徐石是赤阳门弟子。
赤阳门和妙灵宗同属天下五大宗门之一,两人倒也算门当户对,惠大娘心里又起了撮合之意。
只是孙盈袖这病,太过烦人。
惠大娘怕徐石心中有所芥蒂,又想考验他一番,便将孙盈袖的病因实情,如实告诉给徐石。
如今徐石不发一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惠大娘有心到房间外偷听,可是里面早就布置了小型阵法防止声音泄露。
她只得怏怏不乐地回到客厅等待。
等了一会儿,徐石出来,和惠大娘略微一点头,径直就走出去了。
惠大娘忙赶到孙盈袖房间,见她容光焕发,神清气爽,精神竟是极好。
“大小姐,那徐公子进来跟你说什么了?”
惠大娘有心想说,徐石有没有答应,去帮她取来那些天生灵物,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孙盈袖展颜一笑,脸上好似春风吹过,一股暖意盛开。
“徐大哥说,他过几日就要远行。”
“他要去北地诛杀那里的妖魔,顺便帮我找几样东西。”
“我知道的,他心里有我!”
惠大娘见孙盈袖一副小女儿的欢喜模样,心里叹一口气。
但愿徐石能平安归来,带回来药引吧!
…………
海风猎猎,一艘巨大无比的海轮船在青州港口徐徐开出。
大船长约十丈,宽约有三丈,可容纳数百乃至一千人。
高高的桅杆耸立在船只的中央,三面巨大的帆布和几十面小帆挂在上面。
海风吹得桅杆上的帆布撑得满满的,甲板上的船上水手一声吆喝,船头划开海浪,开始启动了。
徐石坐上“承天号”海船,前往北部云州安通港。
从青州到云州,本来可以跨越北部的并州和散州,但是海运更近,徐石也不赶时间,无需乘坐飞舟前往,便坐上了这艘巨船。
“承天号”是海上大商澹台家的客船,澹台家纵横海上,在青州、海州、徐州、云州都各有生意,与各地豪强交好,跟青州徐家也有生意来往。
徐子诚便拜托澹台家,给徐石安排了一艘顺路的客船,把他带到北地云州去。
徐石呆在自己的客舱,盘膝打坐修炼。
海船早上出发,到了中午,船上顿时热闹起来。
人吃五谷杂粮,船上的这些水手、暂住的旅客,多是凡人,不能不开火吃饭。
“承天号”又是大船,船上有专门的大厨开勺炒菜,伺候上船的尊贵宾客,也有一般精致小巧的饭菜售卖,供给中小客舱的旅客吃食。
徐石坐的是上等舱,他才刚出房门,就听到后面一声呵斥声:
“好狗不挡道,这位兄弟,麻烦让开一下!”
回头一看,好家伙,浩浩荡荡几十号人,排在船舱走廊上,四条大汉在中间,抬着两根滑竿,滑竿上一座宽大的木椅。
木椅上坐着一人,白白胖胖的,一身黄色绸缎,绣着龙样暗纹,他在椅子上搂着一名娇媚女子,正在卿卿我我。
胖公子的手十分不规矩,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伸进女子的衣袍之下,摸摸索索,不知道在干嘛。
好在这船身宽大,走廊又十分宽敞,不然的话,这一家把软轿子抬上船,也只能当摆设。
队伍前头,一个瘦脸尖下巴的仆人模样,正抬着头,对徐石大声说道。
徐石漠然地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理会他们,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他走在走廊的边缘,其实并没有挡路,只是后面队伍太过多人,而且抬着软轿子并排而行,堵塞了整排走廊。
“嘿!听不见大爷说话是不是?”
尖下巴仆人见徐石不理睬他,呦呵了一声。
“不认识咱海州巫公子是不是,兄弟们,上去让他认识认识!”
一努嘴,后面上来几个精壮短装的汉子,立刻跑到徐石前头和周围,把他堵在走廊一角。
不知死活的家伙!
徐石懒得跟这群凡人计较,抬抬手,也不见其他动作,几个大汉胸口仿佛被重击,“哎哟哎哟”,纷纷捂着胸口躺倒在走廊地板上。
“好哇!敢跟我们巫家动手!”
尖下巴吓了一跳,他没看清徐石的动作,以为遇到一个功夫好手。
“当!当!”
后面飞来两颗铜铃似的东西,直奔徐石的后背。
飞到中途,铜铃又裂开两半,弹出一张大网,就要将徐石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