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意思跟踢馆差不多。
这是一个砸人饭碗,损人不利己的举动。
虽然阴人圈内,并没有明令禁止,这种行为。
但也算是一个阴人圈中的潜规则了。
除非是那种深仇大恨,矛盾极大的同行,才会选择在你帮主家平事的时候,前来刨活。
因为他来刨你的活,不管成功与否,对他本人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影响最大的还是要数被刨活之人。
你赢了,这属正常范畴。
但是你要是输了,那么基本上就很难在圈中混下去了。
正是因为如此,阴人圈中的同行们一般也不会选择做这种阴损的事情。
这跟‘助攻’又不一样了。
助攻的意思是,你接了主家的活,却无能力办成。
这个时候,你可以寻找外援,而来帮助你的,就叫助攻之人。
很显然,这位黄袍道人是来着不善。
我本来是准备出去的,一见到乔枫带着人来了。
转身做到了店铺当中的那把春秋椅上面,也不说话。
乔枫进门,脸色略有尴尬的冲我说道:“那个……木大师,我……”
“原来这就是棺山店铺?你就是那继承了木老爷子传承的棺山太保?”
乔枫的话音还没落地,那杏黄道袍的道士,便阴阳怪气的问了起来。
我咧嘴一笑淡淡的问道:“是什么风把岐黄门的道长吹了过来了,是边陲之地没活了,还是被人赶了出来?”
杏黄道袍之人,长相是尖嘴猴腮。
留着山羊胡子,眼睛细长。
年纪约莫三四十岁,给人一种阴霾的感觉。
从他一进来我就开始观察他了,所以才能一语中的他是岐黄门之人。
闻言,男子冷哼一声。
瞥了我一眼道:“好一个毛头小子,算你还有点眼力价。”
“不过,就凭你这张利齿,也不像是得了木老爷子真传之人,我看,恐怕是沽名钓誉之辈吧……”
我随手在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反击道:“道长,我看您山根横纹两道,印堂显八字悬针。”
“恐会刑妻克子背离六亲呐,这个时候选择出山,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男子一听猛然间一拍身边的九龙棺材。
冲我大声呵斥道:“臭小子,竟敢口出狂言,看来我今日,非要为阴人圈,除去你这浪得虚名之辈了。”
“一个小小的阴灵都制服不了,还好意思出来帮人平事,简直是丢了木老爷子的脸面……”
道长被我说急了眼,当场就发火了。
也是,我说的话的确有咒他的意思,杀人不过诛心。
他本身就是来‘踢馆’砸我饭碗的,我自然没必要跟他客气。
爷爷说过,阴人圈中的人情世故要比现实社会当中复杂的多。
咱们棺山太保要让所有同行尊敬。
拿什么尊敬?
自然是拿手中的手艺了。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那句:“我的话,就是江湖规矩。”
能让各路大师,高僧,知难而退的原因。
我只是没想到,虽然爷爷死了。
但余威还在,并且还有吴老爷子的名声在外。
圈中人大多数,也都知道,我算吴老爷子的半个门生。
所以,一时半会也不能有人来找麻烦。
而等有人来找麻烦的时候,我已经在阴人圈中站稳了脚步。
谁成想,第一次帮人平事,就碰到过来砸场子的,我岂能不生气。
乔枫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赶忙上前解释道:“木大师,你消消气,我这不是着急吗。所以才找了苏道长,帮你一起驱邪,我只想尽早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
“我手中还握着很多笔订单呢,再不开工,到时候活物交不上,光是违约金,我就承受不起啊。”
我虽然心中气愤,转托看了乔枫一眼。
知道他,显然是昨天那种状况吓到他了,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毕竟他不明白圈中的规矩,我没办法说什么。
便对乔枫道:“我接了你的活,自然安然无恙的帮你处理掉,所以……”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苏道长便插话道:“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在大言不惭呢?”
“那女鬼阴灵岂是你能对付的了的,如果我在晚到片刻,恐怕乔总就要命丧黄泉了。”
我气的是牙根痒痒,他的话,恨不得让我一大嘴巴给抽过去。
这是看我年纪小,好欺负,所以才这样步步紧逼。
我不能跟乔枫置气,因为犯不着,但不代表我就,真的是那么好捏的。
更何况我才二十多岁,也做不到像爷爷那样沉稳,老练。
被这苏道长一刺激,顿时心中怒火中烧。
冷哼一声道:“恬噪!”
“都是圈中之人,也别拐弯抹角的,我敬您是长者,给您留着面子,如果您是来做客的,那么我必然高规格款待。”
“但是您老,显然是来刨活的,既然如此,还请您用手艺说话。”
“我也好让圈中人知道,虽然我爷爷死了,但我棺山一派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就能污蔑与欺负的!”
我对眼前的这位苏道长没什么印象,去找爷爷质问的也没有他,显然是级别没有达到。
想到这里,我更是不带一点客气的。
直接从春秋椅上站起来,冲着那苏道长一抱拳。
“苏道长,请吧,好走不送……”
“哼,晚上走着瞧……”
苏道长一甩衣袖是扬长而去。
乔枫则是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冲我道歉。
显然是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木大师,我,我不知道会……”
我伸手拦住了他想要说下去的话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种事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晚上……?”乔枫显的有些欲言又止。
毕竟是做大生意的,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放心吧,晚上我会去的,还是那句话,接了你的活,就一定,把事情给你摆平了,没有金刚钻木阳,也不敢去揽这个瓷器活!”
“那就好,那就好!”
乔枫唯唯诺诺的说了两句之后,便离开了。
我看着乔枫离开的身影。
心中暗道:“既然都有人找上门了,那么就用你来扬名吧,省的以后再有同样的人来刨活。”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烦都烦死了!
为了晚上的这场斗法,我也是准备的相当充裕。
毕竟这象征着我棺山一派的名誉,更是证明我自己的最好机会。
这一场斗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晚上的时候我,我谢绝了乔枫要来接我的好意,而是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厂子。
当我到地方的时候,发现那位苏道长已经在距离井边的位置,摆好了祭坛。
一身杏黄道袍穿在身上,配上那岐黄门专用的祭坛。
还真像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