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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年没想到,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程忆朦还能收到情书。
    粉红色的一片,小巧可爱,他看着却碍眼得很。
    颜年冷嗤一声,将那团纸撕得稀巴烂,随意地丢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程忆朦挽着吴惠婷的手进来,坐在位子上依旧很兴奋地和吴惠婷讨论最近的一些趣事。
    她进来之后没有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哪怕一秒。
    这个清晰的认知让颜年本就烦闷的心更加燥郁。
    他的心里纠结煎熬,又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里爆裂燃烧。
    酸涩难过与嫉妒上头的怒火都让他克制不住想要狠狠惩罚女孩儿的念头。
    他知道别人写情书给她不是她的错,可他就是气闷到呼吸都微堵。
    程忆朦被吴惠婷逗得很开心,清脆的笑声就没停过。
    最近她疲惫得要死。高考来临,她就渐渐把恋爱的心思转移一点放在学习上。
    课业繁重,她每天累得倒头就想睡。
    颜年每天还要黏着自己亲亲舔舔,尤其是他去镇里买了很多盒小套套之后,每晚身体都要被他从里到外翻来覆去地弄个遍。
    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狗男人榨成干尸了,所以今天上厕所的时候一直在和吴惠婷商量对策。
    吴惠婷说得很对,一定要和颜年约法叁章,要不然......自己绝逼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耕坏的田,名垂千古,啼笑皆非......
    如果狗男人纠缠着不答应的话,那那那就......威胁他分房睡!
    程忆朦在心里默默深呼吸了叁次,给自己加油打气。
    “咳咳咳,颜年同学,我我......要和你约法一章,在高考前都不能抱抱,亲亲,还有......做那档子事!”
    “你喊我颜年同学?你不让我亲?不让我抱?不让我肏你?”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线,直接将颜年压抑住的怒火引燃,火光四射。
    他感觉自己的神经末梢都气得发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吐露着盛怒。
    他在座位上等这么久,就为了等到一句把他的心都撕碎的话?
    他觉得他疯了,因为他嘲讽地对她说了句,“随便你。”
    说完他就后悔了。
    程忆朦从没见过颜年用这么冰冷的眼神怒视自己,她委屈地想流眼泪,心下也恼得不得了。
    不让他做爱就气成这样?难道自己就是他泄欲的工具?说不定......他就只是馋自己的身子!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连看都不看男孩儿一眼,冷着脸回怼,“说到做到。”
    两个人的低气压持续到放学都没有破冰的迹象。
    颜年虽然在生闷气,但他还是心疼女孩儿不好好喝水。照常帮她倒水,帮她记笔记,平常做的一样都没有拉下。
    只不过从下午到放学,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讲过,更别提在课上课下闲暇时光拉拉小手了。
    颜年觉得自己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难受煎熬委屈得要死,还把心爱的女孩儿惹生气了。
    程忆朦心里也憋屈,整个下午都闷闷的,好几次都忍不住眼里滚烫的酸涩,但她就是不想在颜年面前示弱。
    所以放学颜年把自行车推到她身边示意她上车的时候,她也没理。
    吴惠婷用手碰了碰旁边小嘴翘上天的女孩儿,用眼睛瞥了眼后面默默推着车的“沉默的护花使者”颜年,“我说,你们下午吵架了?”
    “没有,和他那个闷葫芦吵架最后肯定就成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想想就觉得我自己得了大病。”
    程忆朦顿了顿,心突然又被颜年下午的眼神一刺,鼻子有些酸涩,口是心非道,“可能是他本来就不喜欢我,厌烦我了。”
    吴惠婷看着后面逼近1米9的大男孩神色落寞地跟在后面,心里都油然生出些许侧隐之心,老气横秋地摇摇头,“我宁愿相信郑明荣便秘治好了拉屎比灌肠还要通畅,我都不相信班长不喜欢你。”
    程忆朦噗呲一笑,柳叶眉微弯,顾盼生辉,“哈哈哈哈郑明荣如果不便秘了得来谢谢你这么信任他。”
    “说句实话,我一直认为班长的心比风化了的羊粪球还要硬,啧啧啧,没想到他不是法海,是白娘子!”
    “你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屎就是粪的,婷婷,你能不能淑女一点儿!”程忆朦捏住吴惠婷的脸娇嗔笑骂。
    颜年在后面推着车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他火热的视线就没从程忆朦身上离开过。他的心像裂了缝一般,寒风直往里灌,纠纠地疼。
    所有的嫉妒,愤怒,难过,后悔都化为了委屈和恐惧。
    她不理他,他委屈。
    但更多是害怕。
    如果她要提分手怎么办?
    他的脸色骤然苍白,眼神晦暗不明,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是窒息前的绝望。
    但一秒没到他就做了决定。
    如果她提分手,就算是五花大绑都要把她困在身边。就算她哭了,那就把眼泪舔干净就好了,只要她不离开就行,他做什么都愿意......
    就算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的脸色还是没有一点缓和,连自行车的车柄都被他捏得有些变形。
    如果能回到过去,他肯定要把当时精虫上脑,头长大泡的自己拖出去往死里揍一顿!
    程忆朦回到家便招呼刘姥姥一声说自己今天吃得太多,不想吃晚饭。刘姥姥只当是她真吃饱了连连同意,让她专心学习去。
    她回到房,本来想锁门的,想想还是算了,人家又不是没钥匙,锁门倒显得她没意思。
    以前两个人天天黏在一起感觉不到什么,突然只剩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反倒矫情地感觉空荡荡的。
    身和心都空荡荡的。
    孤独的时候情绪总是会无限放大,程忆朦只要想到颜年今天的眼神和那句冰冷的“随便你”,她心里就闷闷的。
    泪水再也忍不住,连成串儿似的滴落在衣袖上。粉红的鼻尖上还挂着一滴欲坠不坠的泪珠,看上去可怜兮兮极了。
    是不许他抱,他亲......但是自己可以主动去抱,去亲他呀......
    而且,他平常不是最黏人,而且还那么厚脸皮的吗,怎么一说就答应了......
    他生气,我还觉得委屈呢!
    他今天太凶了,那么大声说话,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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