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阮庭隐来说,人生曾经的绚丽过往就像是夜空中的烟火,转瞬即逝,但只有发生过,就足够美好,就足够他用暮老的岁月去慢慢回忆。
“大人,您再看什么?”
田劭见阮庭隐望的出神就问了句。
阮庭隐倒是坦然的说了句,“姑娘。”
田劭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江南水乡的小茶馆的老板娘倒是跟安雍公主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些许安雍公主没有的凡尘烟火气,笑眼漂亮的令人意不开视线。
那姑娘似乎有所察觉到了田劭的视线,恍然间对着田劭点头微笑,田劭也后知后觉的回了一个傻笑。
田劭是个实诚的孩子,自顾自的走到了小茶馆里,要了一杯花茶,等着老板娘忙完再与她搭话。
阮庭隐回了客栈,在客房的窗户上不知在遥望什么。
“公子您是邺城来的?”
田劭不可否认道点点头,那姑娘继续说道,“是来此处游玩?”
“是。”
姑娘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继续问,“那是邺城好还是此地好啊?”
“我不知。”
姑娘皱着眉头看着田劭笑出了声,“你是这半年来与我搭话的众多人中最有意思的一个。”
田劭在姑娘扫地时将茶一饮而尽,不知是茶苦还是因为姑娘丝毫不像安雍公主的摇摇头,放下银两,便阔步的走了。
回到客栈,“大人。”
阮庭隐穿身后的衣衫迎着窗外的风在来回的飘荡,高耸的鼻骨和格外深邃的眼眶似乎还在诉说着他有一些柔然血统。
想想柔然,那还是自己记忆中的地方了,那里的秀丽高山,河水清澈,在马背上奔跑,转瞬即逝的天色,一切都比南朝的风景傲气。
小公主此时大概已经到了与郁久闾斛律拜堂的礼数了,至于那些柔然礼数,阮庭隐都有些不知道还有什么了,似乎是有共饮其血,还有的那些,阮庭隐不愿意再去想起了。
阮庭隐回国都的时候没有再走官道,不知是因为自己的病还是因为她最后时和自己说的话。
小公主说自己没有去过南朝的江南水乡,希望他养病之余能替自己好好的四处看看。
“田劭,明日启程回邺城。”
田劭不明白,明明这儿的一切大人都很喜欢,为何还要着急的回去,“您不喜欢这儿?”
阮庭隐释然的笑了笑,“怎么会不喜欢,只是这儿不该是我该呆着的地方。”
“只要您想,大可以让皇上下旨,让您在江南养老啊。”
阮庭隐摇摇头,“不,我有想去的地方。”
田劭是可谓的前后不明所以,便傻笑着退下了,还不忘嘱咐阮庭隐,将买的枣糕趁热吃。
回邺城,阮庭隐和田劭都是改为策马,日夜兼程六七日便到了。
回朝后,阮庭隐还是照旧自己的官职,史官,南朝权势最大的史官,既可记载皇宫秘闻,又可自由出入皇宫。
这是阮庭隐在宫庭里看的一场暖雪,下着雪也出着日头的天可是真不多,也是今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欧子洵为秦州大营的副营都尉。”
阮庭隐竟不知该如何在史书上写下这事,斟酌许久,方可动笔写道:三月初五,邺城世贵之子欧子洵,是安雍公主好友知己,于今日被封为秦州大营副营都尉,此人前从未从官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