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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夙咬了咬下唇,苦恼道:就是那什么来着叫什么
    秦以霜掀开被子跳起来,用沙哑的气声尖叫道:我不要听你不要说!我不听!
    林夙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状:就是那个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秦以霜:
    林夙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点开屏幕发现是顾宁宁发来的消息:林哥,帮赞一下朋友圈。
    林夙打开她的朋友圈,发现是她刚刚发的一段文字:一切灾难都会过去的,阿宝加油!文字下面还配着一张图,图上一只精神状况良好的泰迪和顾宁宁面对镜头微笑,顾宁宁单手抱着它,而它细小毛茸茸的前爪正踩在顾宁宁丰满圆润的胸脯上。
    那狗脸的微笑就跟讽刺秦以霜似的。
    林夙把手机拿给秦以霜看,搂着秦以霜的肩膀好哥们似的感叹道:我收回我的话,你明明是连狗都不如。
    秦以霜:
    你好烦啊!秦以霜像是被踩到了痛脚般暴起,抄起枕头就往林夙脸上砸,他恼羞成怒地抬高下巴骂道:我是舔狗你又是什么?婊.子生的杂种罢了,你他妈才连狗都不如,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林夙被枕头砸了个满脸,面带微笑着正想好好欣赏这个小少爷满脸的怒容,却被对方话语中的两个字触动了精神上的开关。
    林夙抓住枕头的手顿住了。
    秦以霜喘着气,瞪着对面毫无动静看着他的林夙,林夙歪了一下头,全然没有那股轻浮的气息,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望着秦以霜,有些神经质地在嘴里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气氛诡异得让人发麻。
    秦以霜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他本能地后退,像是食草动物碰到了猎食者,而对面的猎食者却僵硬得像个内部结构生锈了还在坚持运行的机器,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不应该啊,为什么呢。林夙与他对视,轻轻的问道,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叫秦以霜无法挣脱。
    林夙的气息哈在秦以霜的脚踝上,秦以霜皱着眉头,感觉有一丝发痒,在挣扎中不慎滑落,背摔在柔软的大床上。
    林夙顺势欺压在秦以霜的身上,松开他脚踝的禁锢,膝盖强势地锁在他大腿两侧,最后他掐着秦以霜的脖子,捏住对方的下巴,双眼无神地与秦以霜脸贴着脸,声音轻的像风一样:不应该啊,你长得那么好看,怎么脾气那么差呢?真叫人讨厌错误必须矫正过来。
    说完他松开掐着秦以霜脖子的那只手,在秦以霜的床头柜凌乱的翻找。
    秦以霜大口大口的呼气,用尽力气依旧摆脱不了那捏着他下巴宛如铁钳般的手指。
    他怕了。他再蠢也知道对方现在精神状况不对劲,但是雌伏在一个男人的姿势让他不愿放下自尊大声呼救,他惶恐又冷静,背后是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也后悔了,后悔在不知道的情况用语言去刺激这样的一个男人。他是不怕死,但是不代表他愿意用这样一个姿势死在一个神经病的手里对方的怪力叫他无法动弹。
    秦以霜听见自己这样问对方:你在找什么?
    林夙不答反问:你有没有剪刀,或者是刀?
    秦以霜越害怕越冷静,问他:你要做什么?
    林夙顿了顿,比了一个手势,回答他:找刀把你的舌头割掉。我会很快的,不会让你很疼的。
    秦以霜:谢谢你啊。
    林夙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又热又细嫩的脸庞,露出一个微笑:不客气。
    才怪!在林夙松手的那瞬间,秦以霜用额头恶狠狠地朝林夙额头撞去,林夙吃痛的起身,秦以霜见状不停后退,眼睛含着泪花地从床头抄起装饰用的灯,一副林夙过来就往他脑袋砸的气势。
    林夙茫然地揉着发红的额头,看着陷入自卫的少年,扑哧一笑:逗你玩的,不会真吓到了?
    秦以霜的头又疼又晕,他半信半疑地向前一步,林夙无奈地摊了摊手,满脸轻浮惹人厌。
    观察了片刻,秦以霜发现林夙没有任何异常,十分自然,的确是对方演技太好将他戏耍了一遍,顿时他心里便因为被林夙当猴耍而恼火万分。
    介于林夙劣迹斑斑,秦以霜还是相信了他的说辞放下了灯,他暴躁地把床上另一个枕头也扔了过去,嘴里痛骂:神经病!有病就去看医生。
    骂完秦以霜身形不稳地倒了下来,林夙原本握着拳头放在嘴边难受的憋笑,见状手疾眼快地接住他。
    秦以霜毫不领情,一把推开他:滚出去,变态。
    林夙无奈地耸了耸肩,看了下手机时间:刚好我也要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秦以霜冷哼一声:不需要。
    小朋友逗起来是很好玩,但是生活也是要过的,再感兴趣也点到为止就行了。他还有一堆债,甚至没有工作,连生活都成了问题。
    林夙也不多说,起身离开。
    秦以霜看见他走得那么干脆,心里更不知道为何漫起一股气,他看了一眼桌子上顾宁宁带来的果篮,里面早已空荡荡。
    秦以霜: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来气了。
    秦以霜把林夙带来的白菊花全部扔到地上,气得破口大骂。
    林夙下楼的生活看见了淑姨,对方跟他打招呼,询问他是否也要离开了。林夙点点头,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僵硬笑容。
    林夙看得出淑姨对秦以霜是真的关心,但是这关心似乎夹带着一丝忌惮?
    送到门口的时候,淑姨笑眯眯地说道:以霜脾气的确不太好吧。
    显然是将楼上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又不点破。
    林夙点点头:何止不太好,简直差得讨人厌。
    淑姨:
    大可不必那么直接。
    不过当作一只差脾气的宠物逗一逗还是挺可爱的。林夙想。
    从秦以霜家离开后,林夙买了瓶水便找了个公共厕所掐着嗓子眼催吐,他从很早以前开始肠胃就受自身的影响变得脆弱起来,加上他刻意地在进食方面自虐,慢性肠胃炎久而久之变成了铲除不掉的劣根。
    虽然后来林夙有意的调养肠胃,但还是无法像他人那般生冷不忌,更别提暴饮暴食。
    穿越到书里虽然精神状况有所好转,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但是身体的缺陷还是跟了过来。
    耳边的谩骂像是在嘲笑他一般,他一时分不清楚这是他在故意自虐还是有意惹秦以霜不悦。想要割掉秦以霜舌头的场景历历在目,这只有他才知道自己那刻到底是失控还是玩闹。
    林夙不想做一把刀,也不会为自己找借口推脱。
    林夙摸了摸还有红印子的额头。他之后应该也不会见到秦以霜了,他不了解这本书的内容,但他的确偏离了书里剧情,并且没受到任何惩罚,这说明他可以在这个不受剧情框架约束的世界自由自在的生活。而秦以霜,他猜测对方不仅不会招惹自己,没准还会避而远之。
    这足够了,他要做的剩下就是还完债,最后过上孤独自在的生活,毕竟从开始的一切他也没怎么当回事。
    将胆汁也吐了个干净,林夙拧开瓶盖仰头漱口,然后朝自己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啧。他讨厌坐地铁,每次他都要低下头,还有被人潮挤来挤去,很难受。
    林夙破旧出租屋附近,有个阿婆喜欢在屋里搓麻将,而她养的腊肠狗则是不系绳,每天懒洋洋地趴在门口晒太阳,面前摆了个狗碗,等阿婆搓完麻将屁颠颠地跟着阿婆回家。
    这狗听说是附近出了名的好脾气,人人都可以摸,对谁都亲热,但从来不跟阿婆以外的人走,就趴在门口。
    林夙看见它长得可爱,买了根肉肠去喂,然后使劲撸着它的狗头:好乖好乖
    要是秦以霜也这样乖不也挺可爱的吗?那张脸可是摆着就挺好看的,只可惜性格扣分。
    腊肠狗摇着尾巴欢快的吃着肉肠,并且温顺地接受面前这个人类的抚摸,林夙发现旁边有根枯树枝,捡了过来,又看了看腊肠狗摇尾巴露出来的显眼菊花,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拿着枯树枝戳了一下那摇晃尾巴下暴露出来还缩了一下的菊花。
    腊肠狗狗躯一震,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僵硬的回头,惊恐地望着他。
    林夙跟腊肠狗对视。
    林夙:
    腊肠狗:
    第8章 穿书第七天
    林夙是被狗撵回去的,旧居民楼阶梯高,腊肠狗腿短,爬不上来,只好站在楼梯下面狂吠。
    林夙也不管脏不脏,就这样坐在阶梯上,还百般无聊地拽下来不知道谁系楼梯上的绳子,甩出去逗狗。
    腊肠狗气得不行,看见林夙把绳子甩出去就跟着绳子转了一圈,转圈完又跑回来对着他狂吠。
    直到那阿婆发现狗不见了,循着狗叫声找来,她一边怒斥着腊肠狗一边纳闷:怎么突然间这样,红红以前可不会这么凶
    刚嘀咕完,她抬头跟林夙说:怎么样,小伙子,没被吓到吧?
    林夙面带微笑,对着阿婆说出在腊肠狗看来如同恶魔低语般的话来:没事的阿婆,它最近可能是发情期,你得栓好来,要不然伤人多危险啊!
    腊肠狗狗脸都震惊了,这个人类怎么那么无耻?!
    阿婆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小伙子,你说得对,回去我就把它拴起来。
    腊肠狗:
    看见林夙长得好看,阿婆还多关心地问了几句,最后甚至邀请林夙一起吃晚饭,在林夙婉拒后,她也不强求,只是遗憾地抱着腊肠狗回去了。
    腊肠狗扭过狗头,还朝林夙不停地狂吠,直到看不见才消停。
    林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尘,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走到自己房门前,他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站在他隔壁的门前捣鼓着什么,还蹲下往门缝塞了什么东西。
    老居民楼很少有防盗门的,一扇铁门隔绝了外界的联系,唯有最底下的门缝会泄出世界之外的光。
    这个男人并不是很丑陋,只是动作和神情有些猥琐,导致外貌显得兔头麞脑。
    林夙上前一步,开口道:你不是这家的住户吧。
    男人吓了一跳,看到比他高大的林夙站在他后面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随后他恼羞成怒道:关你什么事?
    话语间还有些底气不足,眼睛也不敢跟林夙对视。
    哦?林夙挑了一下眉,学着秦以霜抬高了下巴做出高高在上的姿势,双手环抱胸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站在我家门口,你说关我什么事?
    男人一愣,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林夙出租屋的门口,他狠狠地瞪了林夙一眼,也明白在此多停留不是什么好事,转身从楼梯下去。
    林夙取下在塞门装饰上的广告,折叠几下塞进隔壁的门缝,将男人塞进去的东西套了出来。
    是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我还是忘不掉你,我们复合吧。
    除了红色的字,纸条上还粘着一些干涸的,微黄的,类似自渎后留下的液体。
    林夙皱着眉头,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广告纸,将燃烧的广告纸放在那张纸条上,火舌一下子就舔上了那张纸条,将这些全部烧成灰烬。
    林夙用脚碾碎灰烬,他不爱多管闲事,只是那个女生送给他过东西,他自觉地将此分类成人情人情总是要还的。
    女生工作似乎是早出晚归,晚上还是提醒一下那个女生吧。这样想的林夙打开门,伸着懒腰跨进门口。
    屋子里很安静,带着干燥的霉味,林夙躺在狭小的木床上,舒展开身子,悠然地闭上眼睛,仔细倾听着耳畔时钟走动的声音,还有细小的叫骂声。
    虽然他不喜欢这样不停徘徊在他大脑中的声音,但却早已习惯,如果这种声音就这样悄然地消失的话他反而觉得所触及到的世界不真实,如梦一般。
    唯有确定世界的真实,他的神经才有片刻的安宁。
    这里是偏离城市的地方,透过窗,林夙可以看到蔚蓝色的天空,还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
    林夙没由来地伤感起来,在安详中想到了母亲其实没发现父亲出轨之前,她是个很温婉漂亮的女人,她热爱摆弄花草,对娇艳欲滴的玫瑰最是喜爱,林夙记得她总是一个人照顾一座不大的玻璃花房,在忙完的午后,她会穿着长裙在草坪坐下,捧着一本厚厚的外国著作。
    微风吹过她脸颊,年轻的贵妇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而年幼的林夙轻轻枕在她腿上,在她轻唱的歌谣中进行一场美妙的午间小憩。
    但是这短短的瞬间,转眼便像薄冰般破碎,接下来的一切就如噩梦般展开。
    林夙谈不上对那女人有着怎么样感情,只觉得这种感情揉碎后犹如刺般扎得他心脏发疼。
    林夙自认为是一个豁达的人,他点了一支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或许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神经有点放松的原因,林夙突然产生了一点疲乏,他把香烟从唇边拿下来,按灭,最后在床上以不安的姿势蜷缩起来,进入光怪陆离的梦境。
    这几天中林夙还是找到了工作,他没去顾宁宁在的公司求职,反而找了刚刚起步没多久的公司。
    原主有工作几年的经历,加上林夙这个工作更久的老油条写的简历,对方自然很快通过了林夙求职申请。
    签工作合同当天,林夙跟顾宁宁借了点钱,自然而然的邀请了在原主困难时期帮助他,借他钱的好兄弟一起吃饭,跟他们分享自己找到工作也从失去母亲的阴影走出来的好消息,并委婉地表示欠他们钱可能会还的比较慢,但是一定会还上的。
    跟原主大学同一个宿舍年纪最大的老大碰着酒杯,豪爽地说道:兄弟,没事,你大可慢慢还,我们不缺钱,大伙也得知你现在很困难,大家都能理解。
    他一说完,所有人就跟着一起附和,都是有钱的公子哥,在他们看来兄弟情谊要比区区点钱重要的多。
    债多不压身,林夙其实并不在乎自己欠了多少钱,他随性惯了,哪怕欠的是高利贷都能游刃有余;而现在也只是走个形式,想看看原主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以后好不好疏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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