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过来’都懒得说了。
苏绯当机立断停下脚步,同莫晏歉意说道:“我还有事…”
莫晏愣愣的看看闻黎,又看看她,随即张大嘴巴,颤抖的小手一指:“你,你们…?”
惊得厚重的眼镜片都快掉下来了。
苏绯打断他,小声请求:“别说出去。”
莫晏深吸一口气,非常配合的捂住嘴巴,做了个拉链拉死的动作,不敢再打扰他们,迅速加快脚步离开校门。
只是走到半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就惊悚的发现,向来在女色这方面不近人情的闻黎同学竟然将苏绯同学揽在怀里,还将下巴靠在人家肩上。
他一定是在做梦!
这边苏绯一走近就被闻黎拉进怀里,她下意识的往周围看去,见确实没什么人才放下心来,刚想说话,浑身却登时一僵,忍了又忍,脸还是红了。
闻黎他…居然咬她耳朵。他先用牙齿轻轻研磨耳垂的软肉,噬咬得微微发肿后,再伸出舌尖卷进口中舔舐,最后含在嘴里吸允,好像那里能吸出汁来似的。
“你放…松口!”苏绯的余光里瞥见远处有人影路过,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推了闻黎一把。
闻黎轻笑一声,依言松开口,只是仍抱着她,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苏绯苦不堪言,为了支撑重量不得不回抱住他,然后就透过打开的车门缝隙对上驾驶座上偷偷回望的吴叔,吴叔见她发现,掩耳盗铃的迅速将头转了回去,目光却偷偷对准后视镜。
苏绯一阵无言,等到身上的重量实在不堪重负,叹口气,开口道:“闻黎,我要回家了。”
闻黎“嗯”了一声,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蹭着她的脖颈,没蹭几下,就出现一道红印,几道红痕在冷白的皮肤上透着诱人的色泽,他甚至没怎么听苏绯说了什么。
苏绯这时候却自作多情,以为闻黎想送她,斟酌片刻,认真道:“其实你不用送我回家,我家离学校就隔了几条街,这边人多,路又窄,开车反而不方便。”
直到苏绯说完过了许久,闻黎才想起要回她的话,声音在她耳边透着嘲笑:“谁说要送你回去。”
苏绯慢吞吞“哦”了一声,推他:“那你放…”
闻黎又去咬她的耳垂,直到磨出一道咬痕才松开她,垂眸盯着苏绯红到生无可恋的脸庞懒洋洋道:“苏绯,你该报恩了。”
林肯车就这么一骑绝尘的离去,把闻黎丢在校门口。
苏绯一度欲言又止好几次,但因着压在心口的“报恩”二字,最终还是没开口拒绝。
是的,闻黎没想送苏绯回家,他打算跟着苏绯回家。
好在一路上闻黎只是不远不近的跟在苏绯身后,规规矩矩的像是顺路的同学,这让苏绯在步进自家巷子里遇见上下楼的邻居时,可以面色坦然的打招呼。
电梯升到七楼,苏绯带着闻黎走到自家门前,按下指纹锁打开门,回头心虚的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对门,然后连忙把闻黎拉进屋。
等到门关上后,闻黎倚在玄关处一边看着苏绯在鞋柜里找一次性鞋拖,一边伸手去掐她的脸,不满的开始算帐:“我见不得人?”
让莫晏不要说出去也就算了,进个门也要偷偷摸摸。
苏绯终于从某处旮旯角里找出很久之前闲置的鞋拖,丢到闻黎脚边,然后将他的手从脸上扒拉下来,却反被他攥进手心,于是她敷衍的回他:“是我见不得人。”
闻黎被逗笑,不再捉弄她,换上鞋拖跟着她走进客厅。
苏绯的家是复式公寓,上下两层,色调以白色和浅绿色为主,布局简约温馨,居家的风格。
楼下是客厅、厨房、餐厅和杂物间以及卫生间,楼上是卧室、书房、小阳台,还有一个电影室。比起闻黎家的别墅,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但也五脏俱全。
但汨城的复式公寓很少,再加上近几年政府批文件不许再建,致使这样的户型价格水涨船高。从装修风格看,公寓明显就是专门为苏绯准备的,再加上家里每一处都是精心设计,价格不菲,可以看得出苏绯家境不错。
闻黎曾经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听金媱讲起苏绯,知道她自小便一个人住,厨艺很好。至于为什么会独居,他并不打算问,就像苏绯没有问他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心照不宣的不去涉足彼此的领域。
客厅有一大面落地窗,再加上楼上的小阳台,公寓里白天阳光肆意倾泻,夜晚星空弥漫静谧。
苏绯将客厅的吊灯打开,晕染一室暖黄的灯光,闻黎不客气的将自己舒展进沙发里,脸颊蹭着柔软的抱枕,犹自言语:“如果能有一碗热腾腾的面食就好了。”
正打算用白开水招待客人的苏绯动作一顿,将杯子放回茶几上,木着脸转身伸手遮住闻黎的双眸,作为家中主人的客气消失殆尽:“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
闻黎闷闷笑着,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拉下来轻轻揉着,一双眼流转着静谧星光,映着她的身影:“真饿了,晚饭不合胃口。”
苏绯回望他一会,慢慢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随后默不作声的去到厨房。
果然,闻黎今晚心情不好。
第一周目苏绯和闻黎做了叁个月的同桌,偶然窥得一二这位大少爷阴晴不定的脾性。别看他平时总是懒懒散散眸眼含笑,但如若心情不好,即便笑着,那双张扬的凤眼也会沉默的安静下来,像沉寂的夜,无波的海。那时她忙于把金媱的分数给提上来,无暇顾及别人,但闲暇时偶尔也会想,如果闻黎能够高兴些就好了。后来有一次和金媱谈心,她提了一嘴,金媱万分肯定她绝对多心,言之凿凿:他可是闻黎哎,闻市长的独子,招招手就能呼风唤雨,能有什么不和心意的啊,就算有,前面多少人排着队上赶着替他解决呢,咱们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那时她觉得,金媱说的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