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三十来岁,穿着青袍的黑脸官员走了出来大声道:“陛下,杨峰在大殿上口出狂言,居然硬生生的逼疯了一名六科道言官,如此行径若不加以严惩天理何在,王法何在?请陛下对其严加惩处!”
杨峰一听,心里这个气啊,这些人还没完没了了是吧。愤怒之下的他对着这位官员破口就骂了起来:“草泥马,又是谁的裤裆没关好,居然你你给露出来了?
不要以为你晒黑了就能掩盖你是白痴的事实,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把那个白痴逼疯了,刚才他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要恢复祖制的,本公只不过是赞同了他的话而已,没曾想他自己乐疯了,难道这也能赖到本公头上不成?
你耳朵塞驴毛了吧,难道这么大的声音都听不见吗?这种事居然也能赖到我头上?”
“你……你……”
这名官员的手指向了杨峰,却抖得跟筛糠似地,过了一会居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殿内一阵哗然,谁都没想到,堂堂一个国公,居然在金銮殿上骂大街,而且还骂得如此恶毒,硬生生的把人给骂晕了。
一名年轻的言官再也忍不住站了出来指着杨峰大骂:“无耻……无耻之尤,堂堂一个国公居然犹如泼妇般骂人,简直就是大明的耻辱,杨峰……你不配站在这大殿上。”
看着这位一脸青春痘的官员,杨峰轻蔑道:“你是不是小时候掉过粪坑,脸上那痘痘是屎吃多了中毒了吧,嘴巴那么臭?像你这样的,再假装清高也掩饰不了你的骚i臭味,不信可以满大街问问,你那股臭味可是传遍了大街小巷了,所以拜托你不要靠近我好吗,我谢谢你了!”
“你……你……嘎嘣……”
得……又晕过去了一位。
“嘶……”
这时,金銮殿内百官们已经不是震惊,而是恐惧了。、
要说读书做学问的话,金銮殿里随便拉出来一名官员都能甩开杨峰十条街,即便是骂人,读书人讲究的也是骂人不吐脏字,就象诸葛亮那样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一群人骂到哑口无言?
可是象杨峰这样直接出口成脏咒骂对方吃屎甚至直接就说对方是白痴这样的市井骂街的话语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如果骂人也能排名的话,这位要是排第二,整个大明恐怕没有人敢排第一了。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愣是逼疯了一位,骂晕了两位,这样的战斗力,谁还敢上去啊,这不是找抽吗?
骂完人之后的杨峰傲立当场,双手叉腰环视着在场的上千名官员,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
魏忠贤望着站在大殿中央的杨峰,嘴巴张得老大,此刻的他心里写着“佩服”两个大大的字。
能以武官的身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三名平日里以骂人挑刺为职业的言官、御史骂得晕倒甚至发疯,这恐怕是大明朝开国三百年的头一遭吧。
他再偷偷看了眼朱由校,发现这位大老板此刻正低下了头,两只肩膀正在剧烈的耸动着,仿佛很辛苦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栽倒在地。
就在刚才,大殿上还满是讨伐杨峰那篇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折子的声音,但现在确实集体失声。
杨峰说的很粗暴,你们不是说祖制不可违么?那好,咱们来说一说《大诰》吧,要不要把这玩意重新搬出来呢,按你们的说法,这可是祖制啊!
“陛下!”
杨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适才各位大人们说得很好,祖制不可违,臣也觉得极有道理。这样吧,今天咱们趁着早朝的机会把咱们大明的祖制全都找出来,重新制定一下,择日刊行天下,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这个……”朱由校有些为难起来。
说实话,虽然他从来没读过《大诰》,只听说这是一篇非常残酷的邢典,里面的各种酷刑简直能把人吓死,如果真要恢复《大诰》的话,天下的官员还不知道要怎样跳脚呢。
左右为难的朱由校眼珠子一转,对着满朝文武问道:“不知诸卿对杨爱卿的提议以为如何啊?”
大殿内的群臣们依旧沉默,他们在用这种方式来对抗这部堪称是历史最残酷的邢典。
“怎么?都哑了吗?”看到众人都用沉默来对抗自己,朱由校的脸沉了下来,“刚才口口声声嚷着要朕遵循祖制的是你们,现在不说话的还是你们?你们把朕当成了什么,随意糊弄的小孩吗?”
“陛下!”
看到朱由校发怒,孙承宗不得不站了出来。
对朱由校拱手道:“陛下息怒,此事是老臣和诸位同僚们料事不周,加上几名御史和言官年轻气盛,以至于触怒了陛下,老臣愿意替他们向陛下请罪。”
说罢,孙承宗站了起来朝着朱由校跪了下去。
看到这情景,朱由校赶紧站了起来指着孙承宗道:“快,赶紧将首辅扶起来。”
伴随着朱由校的话,两名小太监赶紧跑了过去搀扶住了孙承宗。
被扶起来的孙承宗叹了口气:“陛下,信国公的那份在江南暂行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折子,老臣以为虽然争议颇多,但其中也有可圈可点之处。
既然如此,莫如在江南施行一年,看看效果如何再行决定是否继续施行下去,不置可否?”
“什么?”
孙承宗的话音刚落,一众江南官员顿时骚动起来,不少人就要再次说话,却被孙承宗严厉的眼神给压了下来。
他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你们要么同意施行一体当差一体纳粮,要么就恢复《大诰》这部邢典,这个二选一你们自己挑一个吧。
一想到《大诰》这个曾经在洪武年间杀得人头滚滚的邢典,即便是最头铁的官员也低下了头。
好吧,比起掉脑袋来,多交点赋税就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