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绿色轻纱长裙,勾勒着那凹凸有致的婀娜身段,美艳不可方物,特别胸前那饱满硕大的山峰,更说不出的惹眼!
自然正是崔燕。
可唯独让他意外的,总觉这婆娘,与以往相比,有些不对劲。
头戴珠钗,似乎还刻意画了一点淡妆。
少了几分以往的英姿飒爽与豪迈之气,多了几分娴静温婉的气质,而且,手中还拧着一个精致食盒。
眨眼,便已径直走到他跟前。
更匪夷所思的,居然再没如往日,看见他凌老爷,就如同被他吃干抹净便翻脸不认账,立马杀气腾腾叫嚣着,要将他扒皮抽筋,相反,只一双美目幽幽凝视着他,也不说话,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更重要的,不知为何,那娇艳无比的脸蛋,居然还不知不觉,一丝醉人的红呈现。
于是顷刻,楚长生有些犯懵了。
卧槽!
什么情况?
这婆娘发神经了?
一见面,居然一反常态,不苦大仇深就冲上来跟他拼命了?
就这么红着脸盯着老子看,又是几个意思?
人生岂不是一下子,又少了好多乐趣?
尽管如此,咧开嘴,笑眯眯的,一挥手,“来,小燕。”
然而,这婆娘没反应。
楚长生顿时有点吃瘪,拽了拽胸前大金链子,再拿出气质,“想打架吗?今天我保证不使诈。”
伸手一指她背后,“看,成化昌!
可没想到,这婆娘还是没反应,也不破口大骂什么“无耻奸贼,本姑娘跟你拼了”。
只是嘴角微微一抽,气呼呼瞪他一眼。
顷刻,楚长生气质有点跟不上了。
可还是稳得一比,正了正色,“咳,小燕呐,虽然这几个月,你在学院的表现,进步了不少!特别上次期中考试,拿了产科专业第一名,我这个副院长,还是很欣慰的!”
伸手拍了拍她脑袋,“当然,这都是学院与家长共同教育的结果,刚才我还跟崔兄聊起,有想法收你做干闺女!以后,在学院可要更加努力,不要给我这个长辈丢脸!”
一拍脑袋,“哦,对了,以前经常把你摁在地上欺负,还把你拧在墙角学员手册,那都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片关心啊!”
又朝远处崔礼一嘴,“对吧,崔兄。”
“你…。”倾刻只见这小妞,果然有反应了,娇躯一颤面若寒霜瞪着他,一双粉拳攥得咯咯直响。
气呼呼的,胸前硕大山峰上下起伏得厉害。
于是乎,看着她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凌老爷便放心了!
大爷的!
今天莫名其妙跑到老子府上来,也不骂人了,也不跟老子干仗了。
还红着一张脸,这明显是路子有点跑偏了啊!
哎,还以为多大个烟屁股踩不熄?
瞧瞧,不照样三两句话,就把她拉回了人间正道?
可就在这时接下来的情形,却让他一下子傻眼了。
只见这小妞,尽管被他三言两句,就气得娇躯双眼直喷火,却那般匪夷所思,并没有当场发飙暴走杀气腾腾扑上来,跟他抓头发扯衣服干起来。
相反,半晌,却突然“噗嗤”一声。
只没好气一声娇骂,“以前叫老崔,现在叫崔兄,还有,谁是你干闺女?你占谁便宜呢?你不乱说话,会死啊?”
随即,却是一跺脚,一股脑将食盒往他面前一递,“给你,这是、这是我跟家里厨娘学了好久,刚才专门给你熬的莲子汤。今天下午刚好学院假期结東,所以我就顺道给你带来了!”
又娇嗔地白他一眼,“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的事,父亲都给我说了。”
楚长生顿时一阵懵逼,眼珠子瞪得滚圆,满脸疑惑,“跟你说什么了?”
却见这小妞,脸蛋更刷地一下,更加涨得通红。
低垂着头,压根都不敢与他对视。
半晌,才又气呼呼一跺脚,音若蚊虫,“你烦不烦,你说,父亲能跟我说什么?他就是、就是告诉我,昨天你一听说我,因为打了成化昌被抓到京兆尹衙门顿时急得都乱了方寸。”
“他还说,你紧张担心得眼泪直掉,都快哭出来了!父亲说,你当时得知那鞠文泰不依不饶,非逼着京兆尹衙门治我的重罪,ー下子就怒了。”
“还当场叫嚷什么你的人绝对不能让别人给欺负了。父亲还说了,要不是他赶紧拦着你因为关心我恐怕都领着医学院那些男学员,跑去京城把京兆尹衙门给砸了!”
说着说着,脸蛋更红得如熟透的苹果,耳根都滚烫得厉害。
那叫一个娇羞无限,美目流转都快滴出水来。
紧跟着,声音都弱得令人听不清,“现在天气热了,你把这莲子汤喝了,可以解署!以后以后每到学院休假,我还给你做。”
“噗。”
刹那间,楚长生喉咙一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一声尖叫,“啥玩意?
“嗖”的一声,当场原地蹦了起来,直勾勾着眼前这婆娘,如遭雷击,嘴巴都能塞进好几只臭鸭蛋!
半晌,才吞了吞口水,憋出一句,“你,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崔燕依然羞答答的,“嗯。”
可没想到,不等他说话,只见这小妞,脸蛋又是一红,直接将那食盒,往他手里猛地一塞,“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应该还没凉,快趁热喝了!”
“以后要是还想吃什么,给我说,我又去找厨娘学,然后给你做。”
紧跟着,又满是嗔怪白他一眼,“还有,谁是你的人了?成天乱说话,你讨不讨厌?呸,流氓。”
随即,涨红着脸蛋,丢下一句,“我去学院了!”
转过身,一路小跑,就朝外面跑了出去,曼妙婀娜的娇躯,眨眼就消失在院门外。
于是那楚长生便彻底惊呆了!
木头桩子般矗在原地,直勾勾着这小妞羞答答跑开的方向,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脑瓜子嗡嗡地响。
卧槽!
一百零八个卧槽!
这特么都什么情况?
这婆娘,怕是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吧?
难道她都忘了,当初老子是怎么欺负她的了?
说好的总有一天,要报仇雪恨把老子千刀万剐呢?
说好的这辈子跟老子没完呢?
还能不能点正事了?
漆黑着脸,近乎本能,朝远处崔礼走去。
却见这老不正经的货,不知何时,已坐在他那张专属躺椅上。
倒是老神自在,正笑眯眯看着这边,神色说不出的耐人寻味!
眼见他凌老爷双眼喷火杀气腾腾望过来,还扬了扬手中笔记本,嘀咕了一句,“活学活用。”
可紧跟着,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慌,赶紧将笔记本三两下揣进怀里,开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刹那间,更把他气得够呛!
大爷的!
这货有点道行啊。
跟在老子屁股后面,记了两天就学会这个了?
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坑蒙拐骗。
“昨天,听说你那闺女进了京兆尹衙门,老子啥时候急得快哭了?老子啥时候说过“我的人”?”
“老子啥时候说要领着男学员去,砸京兆尹衙门了?这是活生生,败坏老子的伟岸形象啊!”
“好歹堂堂礼部尚书,陇西崔家当家人,胡子都一大把的人了,还能不能要点脸?什么人呐!连自己亲闺女都骗吶!”
顷刻,只觉浑身气血逆转,心肝尖尖都在疼。
砂锅大的挙头,已饥渴难耐。
这小暴脾气,一声咆哮,“姓崔的,我今天整死你!”
当下,哪还顾得了那许多,将食盒往地上一放,铁青着脸,撸起袖子,架势就要冲上去干仗。
可没想到,不等有所动作,一旁李世民却猛地冲上来,一把搂住他胳膊,“哎,万不可如此,万不可如此。”
“有失体面,有失体面呐!”
可就是拽着拽着,连自己都忍不住,胞着笑老脸涨得通红。
而张大牛,却也在一旁扯开嗓子,“大当家,这莲子汤快凉了,先喝了再去打他,也来得及!”
“要不,我叫兄弟们抄家伙,一起弄他?”
场面一度混乱。
而崔礼,何尝不是吓得够呛?
对这家伙,逮谁揍谁暴力狂,并热衷擅长殴打各种老丈人的恶名,可是早就如雷贯耳。
哪还有心情继续仰望蓝天?
二话不说,“嗖”的一声从椅子上蹿起来。
面色苍白,倒是一拱手,丢下一句,“哦,本官突然想起来了,今天礼那衙门还有公务忘了处理!”
“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片刻,便也消失在大门外
顿时,更把楚长生气得快吐血!
暴跳如雷,声声破口大骂,“骗子!臭不要脸!连自家女儿都骗!我待你如朋友,你却想做我岳父?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以后,再敢往我府上跑,腿都给你打折,姓崔的,别以为今天跑得快,你完了!真的,等着吧!”
“大唐万里疆域,竟有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入夜。
守卫森严的左金吾卫大牢中房,显得极为阴森,通过层层关卡,位于最里面,一间更铸造得无比坚固的牢房。
明显得到前所未有的格外重视,门外足足守卫着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将士,如铜墙铁壁,将牢房门外围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
牢房内靠墙角一张简易地铺上,正盘腿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子,身材高大威猛,络腮胡,鹰钩鼻,穿一套极具异域特色的华服。
自然正是高昌国王鞠文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