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风格忽然变得让人怀疑她可能并不是个脑子有泡的圣母婊,但是……都骂他们了啊,孰可忍孰不可忍!
论咸菜的一万种配馒头吃法:【你才煞笔!你全家都是煞笔!!】
傅挽挑眉,她还以为还能有什么新奇的骂人手段。简直和平日里这群人骂她的话如出一辙,毫无内涵,毫无韵律美感,毫无新意。
无聊,懒得骂回去。
傅挽关掉了微博,她不想做让自己觉得没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当骂人找不到快感也发泄不了情绪,那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她打开了码字软件,开始写新书了。
黑粉被她这样骂了一顿,当即十分不爽,开始在她新书的评论区搞事情了。等到傅挽晚上去发布当天的更新的时候,打开一看,好家伙,新增评论只有三条不是黑子,其他的几十条评论都是黑子在这俩小时里留下的。
好气哦,但是甚至连仔细看一眼黑粉评论的兴趣都没有。
骂人的词语如此匮乏粗俗,毫无让人看下去的欲望。
黑子们在时渺的评论区激情发言了好几天,只被删评禁言,但是时渺一次都没有回复她们。于是她们更加愤怒了,时渺太过分了,竟然连起码的尊重都不给她们!
她们辛辛苦苦的八百字啊,竟然直接被删掉并禁言了!
这么激烈过分的话,时渺竟然不骂回来,难道是她们辛辛苦苦写的差评根本没有令时渺生气吗?大家怒了,但是懒得去时渺的评论区做无用功了。
几天后,微博多了一个超话。
#时渺圣母婊今天糊了吗#
时渺加入了这个超话。
于是大家每天都能看到时渺在超话里打卡并发言。
时渺:【今天的时渺也让大家失望了呢。】
……
黑粉被气到差点发狂,恨不得全世界diss时渺,铺天盖地到处骂时渺,再次在时渺约束自身粉丝的情况下,给时渺带来了许多好奇而来的路人流量。
大家都是想过来骂时渺的,但是骂之前总得先看几眼书才能找到话骂。
嗯,真香。
书里的角色居然是都有脑子的,稀奇稀奇。
网络上的事情发酵得傅挽都觉得好笑,但是她也早就不在意外界的诋毁了。这世上就是这样,好人和坏人一样多,骂她的人有,喜欢她的也有。
傅挽的新书以黑红的路线长期霸榜,但是在故事推向高潮时,在仙侠背景自带的剧情张力加持下,主角在小爱和大爱之间取舍的侠义精神,彼此之间见证了互相成长互相救赎的双向奔赴,直接让读者跟着哭跟着笑。
这是时渺花了十年打磨的文笔,也是时渺和傅挽最想表达的情感与故事。
无数读者在剧情的高潮点,开始彻底粉上了时渺。
完结时,时渺的新书创造了放鹤app和其他几个上这本书的app的全部榜首的成绩。时渺这个笔名,彻底在顶尖大神的位置上,安放稳妥。
即便是那些不喜欢她的人,也不可否认,时渺的成绩与故事,担得起这个位置。
傅挽写完故事的高潮,自己心态也跟着崩了。
她开始疯狂做梦,在梦里无数次出现故事里的主角与配角。这里面大部分角色,全都是她倾注了灵魂进去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些角色的情感是如何的。
傅挽与每个角色都共情了。
坏人有可悲之处,好人也有欲望。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有些人身不由己,有些人天生道德败坏,但是每个人都是有快乐有悲伤的。
高潮剧情里,她实在是涉及到了太多人之间的矛盾。
当这些矛盾在她一个人心中来回拉扯,傅挽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她明知道剧情会朝着什么方向走,但是或好或坏的角色的情绪全都被她一个人尝到了。
写完高潮剧情,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吃不下饭,精神紧绷。
睡不着,手下意识颤抖,心跳快到喘不过来气。
时渺的抑郁症发作了。
可能又增加了焦虑症。
自从傅挽的书进入连载期,她就不太爱出门。谭承之管着一个放鹤文化,本来也忙得很,只能每个周末都约上傅挽一次,两人出去散散心吃吃饭。
她写两本书的一年多,一直都是这样过的。
但是这次周末,傅挽拒绝了他。
她的书也断更了好几天,倒是没有失联,还能天天看到她在书评区和微博底下怼黑粉和杠精。谭承之得到了那么多的记忆,自然对傅挽的性格十分了解。
一般情况下,她都懒得计较。
真计较了,那肯定是被弄烦了,或者是心情不好了。
只要别人没过分到丧心病狂,她就可以以理智而宽容的态度做出的处理,或者是根本懒得管。
想也不用想,她肯定是心情不太好。
谭承之退掉了三个会议,熬夜将第二天要处理的事情全都处理完毕了,才在凌晨五点半走出写字楼。司机在车里打瞌睡,看到他的时候立刻醒过来,带着谭承之去了时渺的公寓。
傅挽是被谭承之的敲门声敲醒的。
她凌晨三点半才睡,这时候醒了,更为烦躁了。她打开门,看到谭承之的衬衣微微有点皱,她呆了呆,抬起脸看向面前的人。
对方眼底藏着点红血丝,一看就是熬了个通宵。
“你……”傅挽想了想,今天似乎不是周末。
对方便伸手握住了傅挽的手腕,带着她走了进去。傅挽慢吞吞地从冰箱拿出来两罐汽水,“你可以喝点醒神。”
说完,便先去洗漱了。
等她洗漱了出来,谭承之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姿态有点懒散地靠着沙发。
察觉到了她走过来的脚步声,便抬起脸朝她看过来。
“发现你心情不好,就来了。”
傅挽一脸懵逼,“我哪儿表现得心情不好了?”
作为一个人人都怕靠近的抑郁患者,时渺处世的准则就是,尽量不告诉身边的人心情不好。
她心态崩了这件事,没有和一个人说过。
“挽挽。”谭承之深深地看着她,“我都想起来了,你以后,真的不用一个人承担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