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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那双黑夜里的眸子,将心里微妙的异样感强行压下。
    “你喜欢,爸爸再请她来教你弹钢琴。”
    念安眼神噌的亮了,“真的吗?谢谢爸爸,我会好好弹的!”
    钢琴不钢琴的不重要,其实她就是想和阿丑玩。
    阿丑和别人都不一样,别人都假装喜欢和她玩,只有阿丑是真的。
    易不染摸摸她的头,“真的,只要念安喜欢,爸爸做什么都可以!”
    念安立刻忘却了不愉快,将脑袋蹭着他脖子处。
    “我最爱爸爸了!”
    易不染吃了早饭,念安早已经喝了粥,眨着星星眼一脸期待地在等他了。
    “爸爸,你怎么还不去找阿丑?”
    “爸爸你是怕阿丑生气不理你吗?”
    “爸爸,阿丑会不会生你气,把你赶出来?”
    心心念念的只有阿丑。
    易不染伸手扭了扭她肉嘟嘟的小脸,佯装有些醋意。
    “阿丑重要还是爸爸重要?”
    念安立刻高声自豪道,“当然是爸爸,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易不染的心情不亚于吃了蜜糖。
    将她举着自己面前,“爸爸这两天有事,等过两天就去!”
    念安,“那爸爸不要忘记了。”
    等夏凉将她接出去易老夫人那边请安,易不染喝了一口茶。
    “疗养院那边?”
    “手术做了,不过似乎做得不是很好。
    与从前的样子有些差异。”承安认真想了一下。
    易不染冷眸微微浮动,“既然她这么喜欢整容,一次不成那就两次。
    把医生买下,以后就留在疗养院给她治疗。”
    承安自然是懂他话里的意思,“疗养院那边人都是易家的人,不会让她轻易死了,更不会轻易活着。”
    疗养院里,清晨的光线从房间的窗子里透出来。
    地上空无一物,苗小妹已经被关着这里有些天数了。
    摸到自己脸上的纱布没了,似是想到了什么。
    立刻飞奔着去看了窗台上摆着的镜子。
    瞧见镜子里有些普通且熟悉的容颜,很像从前的苗小妹的样子,却更丑了些。
    “啊,这不是我,不是我!”
    将镜子扔了,向后跌倒在地,在地上挪着向后退。
    单手捂着自己的脸,“这不是我的脸,我是易家的少夫人,柚子小姐!
    我怎么可能那么普通,这不是我。”
    扭身转头踉跄着冲过去拍门,“你们把我脸还给我,还给我!”
    门拍得咣当作响,撕心裂肺的叫着。
    “吱呀!”门一声开了。
    苗小妹想往外面冲,却被白泽扭住,推搡了进来。
    扭头划了一下脑袋,“你们几个进来,把镜子挂墙上。”
    五六个人抬着一整面足以覆盖墙的镜子进来,小心翼翼的挂了上去。
    白泽哼笑了一声,掐着她的脖颈逼迫她往前看。
    “假货就是假货,永远成不了真的!”
    冷冷看了镜子里的女人一眼,“我们二爷慈悲,赏你一面镜子,好好看清你自己长什么样?”
    巨大清晰无比的镜子将苗小妹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如同太阳落在大地,黑暗无处躲藏。
    苗小妹拧着头,“这不是我的脸,我才是真的柚子小姐。
    这不是我,你们是想陷害我,二爷不会饶了你的。”
    白泽颇为嫌弃,一把将她推开。
    “你这种人,即便是披着她的皮,你也不配成为她!”
    许是因为这句,狠狠刺痛了苗小妹的内心。
    “你懂什么?她不就是命比我好一点吗?
    她若是换成我这样的身份,指不定还不如我!”
    白泽转头,“你模仿得再像,也成不了她。因为你们本性自始至终就不一样。”
    苗小妹听到这句,你模仿得再像也成不了她。
    大受刺激,又哭又笑,对着镜子狠狠赤手空拳拍了过去。
    “胡说,胡说,我就是,我就是安柚柚!”
    略微胡乱的整理了两下头发,换上小柚子的声音,眼神和动作。
    笑了,“今日的天气这么好,我就想出去走走怎么了?”
    随即阴沉沉地咧嘴笑了。
    可瞥见镜子那张恨得咬牙切齿的脸,指着大骂。
    “你是谁?你这张脸怎么配得上我?”
    镜子被踢得七碎八裂,大面积的掉落下来,溅到她脸上和身上。
    苗小妹捂着脸,嚎叫起来,叫声惨烈异常。
    手底下的人跑着来禀告,“不好了,白副官,这女人发疯,把镜子打碎,扎得满脸满身都是!”
    白泽表情平淡,“正好,这西洋医生被易家包了,她有需要就成全她。
    联系制作镜子的厂家,订制一批镜子。
    那种最易碎的,每日都送。
    要是破了相,那就让西洋医生治。”
    抛起车钥匙,稳稳接住。
    “对了,麻药紧缺,便少给她用,或者最好不给用,人别死了就成。”
    她胆敢来易家招摇撞骗,用这张脸,那就让她整一辈子容好了。
    因为隔三差五的动刀子,麻药剂量用得少,止疼药也开得少。
    不少不正规的操作,苗小妹的脸越来越僵不说,还出现了过敏,腐烂。
    疼得她不分昼夜的嚎叫,特别是在夜里,更是渗人。
    周围有偶然路过的,听得次数多了,便有了一个传说。
    传说这疗养院里有鬼,便鲜少有些人从这过路了。
    阿丑按着配方去医院重新开了药,晃悠着药包,踢着小石子在长街上慢悠悠的走着。
    “也不知这药到底真有没有作用?
    这写给苏山河的书信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么多次都了无音讯!”
    蓦然抬头,瞧见对面远处矗立着的黑影身影。
    一张黑色的汽车停在路边,易不染目光直视向她。
    阿丑心乱了一拍,心里懊恼。
    见鬼,这怎么那都能见着他?
    提着药包,慌忙找了个巷子就走了,压根没丝毫的犹豫。
    易不染空等了小半会,就这么干站着。
    白泽有些幸灾乐祸,贱兮兮的口吻。
    “二爷,似乎人避你如洪水猛兽!”
    易不染清冷的眼神扫过他,白泽识相的给嘴巴拉上拉链。
    易不染,“上车,去办公室!”
    白泽,“二爷,您不去三顾门神请人了?”
    易不染口是心非,有些冷漠,“谁说过我要去找她?”
    白泽看了看四周,看着他走上车的背影。
    “不找,您一大早在这附近瞎晃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早知道他就去吃碗热乎的豆浆油条了,在这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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