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的名字没什么变化,倒是他自己的状态栏多了一个san值,目前正在缓慢下降。
远处的银发少年已经又站了起来,倒是那黑色的触手像是感觉发什么神经一样,在地上的碎石块摸索着,倒是让触手上沾了不少尘土的血,看起来更加莫测。
这交流个锤子,疯不觉吐槽道,靠近都难。
他看到远处的队友提起箱子,用着那看起来就不怎么尖锐的东西把触手扎进地里,莫名打了个寒颤。
交流
斯卡蒂顿了顿动作,有些笨拙地掏出终端,查看源石碎片的位置。
就显示在黑山羊幼崽身上。
说到底,这个游戏系统的任务根本无关紧要。
歌者的血亲低吼着撕扯触手,把黑山羊幼崽一点点地拉出来,不管法阵会不会因为这个举动破损,也不理会愤怒拍来的触手,宛如毫无神智的野兽,只知遵循驯兽师的指示。
她回头看向人类。
快逃吧。
明明两人距离不近,疯不觉却听到了斯卡蒂的话。
他只觉得队友现在无比陌生。
那黑山羊幼崽终于是怒气值到达了极限,它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声音,蹄子终于踏上了这片土地。
疯不觉终于看到了游戏中的boss。
很大,顶上有着无数黑色鞭状的触手,随意一挥就能把建筑摧枯拉巧地打碎,长着许多巨大的嘴,里面流出绿色的粘液,落在地上形成水洼,身下有巨大的蹄子状的脚支撑身体。
它的皮肤如同木头一般,有着疙瘩和些许干燥的纹理,单是随意叫一声,就能把人给震聋。
疯不觉现在已经开始耳鸣了,他的视线被迫停在那东西的身上,甚至没办法去打开系统面板查看自己现在的状态。
【您直视了不该直视的东西】
【您需要进行一次「成功」的「意志」判定】
【失败】
【再次进行判定】
【失败】
他终于听到了只有队友能听到的东西。
却只能坠入深渊。
视角陷入黑暗前,他听到了歌声。
这歌声该如何形容呢?
无法形容,他只有被扯进海洋中的窒息感。
!
疯不觉从游戏仓里坐起,压住了胸膛。
心脏还在疯狂跳动。
是恐惧吗?是兴奋吗?
濒死的感觉,他也不是第一次体验了,但是,他第一次反应大到被系统强行丢出来。
是那个克系怪物的特殊性,还是最后的歌声,亦或是他的病好了?
他凝神缓了缓,重新躺了下去。
【剧本已完成,正在结算奖励。】
【获得经验值:5000,游戏币:50000】
【获得物品/装备:无】
【完成/接受任务:1/1】
【特殊、隐藏任务完成:0,破解世界观:0】
【惊吓值激增:0次,最高惊吓值:0%,平均惊吓值:0%】
【您的恐惧评级为浑身是胆,可获得一项额外奖励,请稍后选取。】
【获得技巧值:100】
【技巧值加成经验:1000,游戏币:10000】
【剧本通关奖励:80%基础经验加成:4000】
【结算已完成,请继续。】
他这局游戏几乎没来得及做什么,甚至那100的技巧值都感觉是系统施舍的。
惊吓值没什么变化?
他拧了拧眉,迟疑了一下,还是去翻了记录,想要跟银发少年加个好友,确认一下之后的情况。
但什么也没找到。
「我估计就玩这一次游戏。」
玩家停住了动作,又敲了敲脑门,抬手挠乱了自己的发:当时应该直接问个联系方式。
一个猎人她走上海岸
他在哪?他应该做什么?
记忆被深海带来的潮湿气息淹没,穿着防护服的男人插兜站在原地,或许是觉得迷茫,他一时间没什么动作。
博士。
她不,它又来了。
男人说不清自己想做什么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僵住表情,那白皙的手伸了过来,解开了他头上的面罩。
博士,那怪物用着自己干员的声音喊着,用着他熟悉的那人的脸露出笑容,但男人很清楚,这个东西,不是那位赏金猎人,你又在发呆了。
她的眼神该如何形容?静谧,幽冷,却又狂热,带着让人为之恐惧的爱意。
这是爱吗?这空洞眼神下的情绪,是「爱」?
男人无数次询问,他在这个怪物的行为下动摇过自己的想法,然后又否定了。
这必然不是爱。
她如此强大,却像是爱护着一件易碎的物品一样小心翼翼,连接近都要小声询问,严密地护着他可她也毁了他。
这不是那位故人,只是占据了故人身体的怪物。
男人的手颤抖地按上了歌者的脖子。
后者只是微笑,丝毫不作反抗,献祭一般地伸出双臂,她像是在渴求拥抱,渴求温暖,那手却有刺骨的寒意,让被碰到的男人不受控制地打起寒颤。
潮褪去,又涌起
她又开始唱歌了。
男人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了些,但一个脑力劳动人员的力量能大到哪里去呢?歌者的声音甚至没有受到多少阻碍,她闭着眼,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指尖贴着博士的脸颊,那个姿态,仿佛真的在期待自己被杀死。
那个用巨剑搅动潮汐,渴望被关爱,看起来不近人情的赏金猎人不见了。
她没有再诉说对族人的付出后跟他邀功,没有再用无奈的语气说「你不能老实呆着吗」,没有再因为你夸赞她的头发后,大方地表示「要摸摸吗」,她已经不再去试图让你去学会家乡的歌曲。
她这么孤独,他却后知后觉才发现,她已经孤独地被吞噬了。
博士?
歌者察觉到了男人的力道逐渐减弱,空洞的红眸倒映着男人疲倦的面容。
她像是之前无数次一般,笑着伸出手。
毕竟,他们只有彼此了。
杀死了任意一人,另一个人都会孤独地死去。
黑羽捏着手上的纸,垂眸看着相拥的两人。
【■月■日
斯卡蒂的状态太糟了。
说实话,在这种前后夹击的情况下,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再提起精神去安慰她了。
我相信还有转机。
或许我不该那么自信了,最近总是爱忘东西,如果在关键时候也这样就糟了。
我该写写日记了不过这玩意儿真的麻烦。
好,我想想,要写什么啊,先写几句警告吧。
不要被斯卡蒂影响了,不要答应她去深海,她的状态很不好,相信她,安慰她,陪伴它,但是不要被她带着跑,我想我需要每天确认一下自己是否清醒。】
【就不写日期了吧,我已经记不清现在的日期了。
现在斯卡蒂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我可能要开始考虑给她开点药?可是黑市的那些人我不敢信,哪怕我身边还有一个医疗部的人也不至于弄得这么进退两难算了,没必要纠结。
我现在很清醒。】
【她今天晚上突然唱起歌了。
这地方偏僻,她怎么开心怎么来好了。
不过听歌声,她并不开心,她很难过,我以为她已经不会难过了。
我已经怀疑起她是否是斯卡蒂了,不过,人怎么会变呢?对吧?可能是最近的战斗太频繁了,我接下来要仔细规划路线了。
喔,对了,联络的情况
现在真的脑子越来越乱了。】
【我已经联络上了不少人我的关系网还是挺大的嘛,突然骄傲起来了。
哦对了,我今天知道日期了。
■月■日
好了,我该继续去干正事了,希望别又犯错,搞得别人怀疑我身份的真实性(笑)。】
黑羽松手,那些日记的纸页被风吹走,失去了踪影。
这是警告吗?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博士」的?
博士,我已经解决了。
穿着红裙子的斯卡蒂说出了自己的战果,同步率下降到50%时,得到了毫不犹豫的回话。
做的很好,斯卡蒂。
黑羽摸了摸柔顺的银发:很棒。
他握上了源石碎片。
无论如何,他的干员,他的斯卡蒂,他是绝对会一直陪伴在对方身旁的。
罗德岛,也绝不会破碎。
下半的一些话参考了b站视频【if线浊心斯卡蒂感情分析】下面的「一个壳子」的评论,我跟着这个思路写的。
(视频本身我没看完,校园网的质量差得很,我听一点就卡了,就往下看评论看看其他人的想法了)
相当于另外一个世界的博士已经被浊心斯卡蒂侵蚀了,两人最终走向了深海。
里面的歌词是b站大佬们给斯卡蒂的《海底》
觉哥塑造很单薄,我下次不敢了(
下个世界啊我写写危机合约怎么样?然后让fgo的人来□□羽?
最近没什么特别想写的了(也可能是最近写文态度比较消极)
啧这么一说,我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完结了?而且fgo来□□羽怎么看都像是让我随便编一个大家能接受的黑羽到处飘的理由然后原地解释完然后皆大欢喜x
不过总感觉没有那味儿,现在完结有点遗憾,像是什么东西想写,但是没写出来
说起来我才知道海猫和散人认识(双厨狂喜),散老师交际圈真广
第79章 酷哥
79
今天有转校生过来。存在感低到面容都难以记清的班主任这么说着,侧身让出了空间。
啊?转校生?
这个时间?
同学们议论纷纷。
新的超能力者吗?居然现在才发现,那边的人真是啧。
粉发的少女捧场地带头领着大家欢迎新同学,眼底却一片冷淡:大家不要闹啦,好啦,给新同学一点掌声吧。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那新同学终于肯踏进教室。
是一个年纪不算小了的男性青年就算他的脸如何俊美,单从气质和发育程度上来看,都不像是「学生」,更何况他手上还提着购物袋,腰上别着造型奇特的刀。
请多多指教。他顿了顿,像是才反应过来要说名字,叫我「棘刺」就好。
连名字都是显而易见的代号。
娜娜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她干笑了几声,保持了作为领导者的素养,温和地代过老师找了空位:我叫柊娜娜,是这个班的首领,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棘刺同学,你坐那里吧。
喔,好的。对方显然没什么异议。
话不多,身上的衣服并不整洁,面对其他人的注视也没什么反应,是个心大的人吗但是这种「不用接触就知道很聪明」的气质
上完课后,吃完饭,就应该去祭拜那个死掉的预言家了,应该邀请一下对方吗
娜娜坐了回去,微笑着请老师继续上课。
还是邀请一下吧,虽然这种时候插班进来他很容易不合群,但是如果她的人设崩了,那后果更不好,最好先去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只希望对方能多保持这种不合群的「酷哥」形象,好方便她下手。
一下课,粉发少女就走到了新同学桌前,询问起了对方的打算:事情大概是这样,棘刺同学,你要去吗?
她的言辞间均是对新同学的关切以及怕对方不合群的担忧,加上女孩子看起来可爱又娇小,更是显得宛如一只垂耳兔磨磨蹭蹭地贴贴,温暖又柔软。
唔青年的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抗拒,他似乎不喜欢在自己不感兴趣的事上费太多时间,但还是合上本子站起身,好吧,我正好想问你一些东西。
娜娜瞄了一眼本子上的内容她一样也看不懂,只能后作打算脸上的笑容不变:我听到了哦,你是问我为什么会死人对吧?
嗯。对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讶异的表情,对娜娜的「读心」能力也没有任何表示。
又来了一个麻烦人物吗
是这样的她小声解释起常吉的事迹。
对方的能力是睡觉时能生成图片,而那些图片预示未来,对方由此知道了压根没有「人类之敌」的事,原定班长中岛的死亡,是娜娜促成的。
不过对方胆子非常大,居然第一反应不是拿照片曝光娜娜,而是借此威胁凶手来做自己的女朋友,甚至色心上头,被娜娜用计谋毒死了。
娜娜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只是用「客观」的话语说出常吉平时为人如何,又剪切了真话,说是常吉□□她的时候发病死了,还隐约透露了发病时的不对劲,把锅推给了「人类之敌」。
喔,我懂了,罪有应得。黑皮酷哥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从眼神来看,对方很可能因为半路对这件事不感兴趣而直接走神了。
你真的懂了吗???
娜娜噎了一下,她因为对方的无所谓的态度,不得不又花了些时间巩固自己在对方的正面形象,这才离开。
黑羽眨了眨眼,看了眼对着镜头摆出狐狸手势笑得一脸猖狂的黑白遗照,为这看起来一点都不严肃的葬礼感叹了一下,又没兴趣地移开了视线。
来这里的人都还是孩子,什么性格一眼就能看个通透,有些心机的也就刚才那个粉毛小姑娘和白毛的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