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他可没这么好兴致,难道我认错了?燕晚宁皱了皱眉,我去跟他说几句话。
这,燕姐,这么多人,不方便
隋主管本打算阻止,却见燕晚宁已自顾自地往那边走去。
算了,大明星的事他可管不了。
隋主管放弃地跟上去。
其他人见了这一幕,也大为惊奇。
他们虽然在这边工作没多长时间,但经过之前的排练,大家都知道燕晚宁是个工作起来态度认真、心无旁骛的人。
一场排练有时候水都不喝,更遑论注意到路边的工作人员。
这个入了她眼的志愿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两个志愿者不会是燕姐朋友吧?
怎么可能,朋友那还不送vip?我看是燕姐明察秋毫,要把这两闲人赶出去。
切,你肯定猜错了。
打赌吗?
赌就赌,五块钱!
此时,最惊讶的还数凌语归。
他还愣愣地举着手机,倒是没去考虑女神为什么要走过来,思绪完全被嗷嗷嗷嗷的狼嚎和我一会到底要跟她说什么的困惑占据。
凌语归还没考虑好,对方已经走到面前。
下一秒,他被隋主管拉到一边:挪过去点,别碍事。
凌语归一脸迷茫地目睹人们将燕晚宁和夕一围在中间,头上仿佛冒出一个巨大问号。
合着这没他什么事,之前都白激动了!
第65章 第 65 章
无视窃窃私语的人群,燕晚宁越是走近,越觉心惊。
除了有几分成熟之外,眼前这人跟她五年前在闺蜜生日会上遇见的那位少年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她耳边仿佛响起一首欢快的生日歌,思绪重又回到那个充满惊喜的晚上。
当时,她为闺蜜广茹萱唱完生日歌,在一边休息,广茹萱突然带了个少年过来。
晚宁,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侄子广安平,他很想认识你。
燕晚宁见过各种场合里突然冒出来的追星族,上到90岁老人,下至四岁小娃娃。
但广安平这样特别的,她是第一次见。
少年有一张秀气出尘的面孔,和素来有大美女之称的广茹萱有三分相似,但更加令人过目难忘,在生日派对暗调灯光的衬托下,仿佛从黑暗中凭空生出的精灵。
光是这点,还不足以让燕晚宁记到现在。
但少年的下一句话,让她和广茹萱都很意外:燕姐姐,我写了一首词,觉得很适合您唱。
少年不像是开玩笑,但燕晚宁也并没对这种圈外人抱多大期望,看在闺蜜的面子上,她笑吟吟地问道:真的吗,能不能看看?
广安平真拿出了一首词,一首让燕晚宁都觉得惊艳的词。
连当场拍板买下词作的燕晚宁都没想到谱曲后这首歌会那么火,成了她职业生涯中至今还为人津津乐道的经典之一。
之后和广茹萱独处时,她说了一个关于侄子的故事。
故事说得很差劲,燕晚宁却陪她哭了很久。
燕晚宁再也没见过广安平,闺蜜只说他出国定居了。
人与人的聚散太过平常,她感叹了一番,把这段故事埋在了记忆中。
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容,回忆再度鲜活起来。
但出国了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不算太发达的城市里?
而且对方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跟她有私交的样子。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夕一的脸,围观群众的神色中多了几分玩味。
美人身边总是容易传出桃色新闻,年纪不大但深谙这点的小助理忙道:燕姐,这位先生是您的熟人吗,不如去后台
她还没说完,燕晚宁就开口:您是不是
她正要问他是不是故人,目光却落在夕一胸前挂的工作证上,夕先生?
燕小姐,您好,我朋友很喜欢您的歌。
他的语气客套又疏离,燕晚宁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是真的不认识自己。
广茹萱故事中的细节一点点浮现出来,燕晚宁脸色一白,笑容却越发亲切:是吗,谢谢你们能来捧场,小黄,给他们两张vip的票,应该还有吧。
助理小黄忙点头,从包里掏出票递给夕一:有的有的,给您。
夕一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这个女人,跟荣总看自己的神情很像。
要说有什么不同,荣总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燕晚宁则是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
小黄的手在空气中僵了半天,凌语归费力地挤了进来。
见到这一幕,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夕一,这票是给我们的吗?
燕晚宁看过来:你就是夕先生的朋友?
女神,女神居然和自己说话了!凌语归霎时挺直脊背:是、是的,我们一起来的。
给他吧。燕晚宁对小黄递了个眼色。
小黄正不知怎么办才好,现状松了口气,马上把票塞进凌语归手里。
凌语归受宠若惊:谢谢,谢谢!
燕晚宁注意到,凌语归视若珍宝地捧着票看时,跟她见面后的夕一的神情第一次放松下来,嘴角还产生了淡淡的笑意。
这两人看起来是很好的朋友。
她打量着对方,夕一也在打量她:谢谢燕小姐的好意,冒昧问一句为什么要无缘无故送票给我?
这话也是周围很多人想问的。
燕晚宁回答得很坦荡: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晚辈,看着亲切,我很多年没见他了,不知夕先生认不认识姓广的人呢?
就这么简单?围观群众露出不太相信的目光。
夕一沉吟一会:我认识的人里没有是这个姓的。
燕晚宁遗憾地叹了口气:是我想多了,打扰两位,小黄,我们走吧。
她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离开。
隋主管手肘戳了戳夕一:你小子运气挺不错。
说罢,他也赶紧跟了上去。
见燕晚宁走得干脆,不少对她方才说法半信半疑的人也信了。
vip票对燕晚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看对方有眼缘送两张很正常。
因为看他们不顺眼和同伴打赌的工作人员则苦了脸:真倒霉!
同伴乐呵呵地收了钱:谢谢老板。
凌语归看看燕晚宁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若有所思的夕一,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你长得像燕女神的晚辈,这么巧?
或许就是这么巧。
会不会凌语归犹豫了一会,跟你失忆前的经历有关?
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这个话题。
夕一否定得很干脆:燕晚宁是什么身份,她怎么可能认识一个流浪汉。
那倒是
凌语归搔搔头,夕一说的也不无道理。
对于夕一的身份,他有过猜测,或许夕一根本不是一个被人踩进泥里、被世界遗忘的流浪汉。
而当碰到有可能跟他的过去有交集的人,凌语归又放弃主动去探究。
既然当事人自己都说不可能,他应该尊重对方的想法。
有了票,凌语归再也不想当劳什子的志愿者,尽管隋主管对他的态度客气了很多。
演唱会八点正式开始,两人七点到达时,场内场外已是人山人海。
有发应援物的、有做小生意的、有买不到票的、还有想捡漏的黄牛
饶是混过一段时间夜场的凌语归都有点受不了耳边的喧嚣,跟夕一急急穿过人群,走入候场区。
这里要验票才能进,果然没那么吵了。
等了一会,vip区开始排队进入。
天早就变暗,很快就到了八点,路灯熄灭,五彩斑斓的舞台灯光亮起。
随着众人的欢呼,燕晚宁在舞蹈演员的簇拥下,踩着升降台出现在舞台中央。
作为开场,她穿了一条金色美人鱼般前短后长的裙子。
前面的裙摆只到大腿中部,露出又白又直的大长腿,身后长长的金色裙尾花瓣一般散开在舞台上。
开场曲是一首非常带气氛的快歌,前奏过后,燕晚宁独特的女中音响起,随着初春的风飘遍整个场地,强劲的鼓点带动着人们的情绪,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凌语归也是其中一员,他挥舞着荧光棒,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摇动。
vip的位置实在是太棒,连燕晚宁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音效也十分完美。
凌语归沉醉在激动的气氛中,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在听了两首歌后,就钻出了人群。
直到中场休息,他才发现夕一不知跑哪去了。
人呢?凌语归走出vip区,难道是去上厕所?
抱着这么大个人丢不了的想法,凌语归摸摸喉咙,他挤在人群里出了不少汗,此时口干舌燥,还是出去买瓶水吧。
他没走出几步,手就被人抓住。
凌语归抬头一看,不是神出鬼没的夕一又是谁,正要叫他别偷偷摸摸的吓人,夕一提前一步对他眨眨眼: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啊?凌语归不悦地问。
下半场即将开始,他水也没买,夕一就冒出来了。
不满归不满,凌语归还没得到回答,已被夕一的力道扯着向后台走去。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压力,凌语归识时务地选择跟上夕一的脚步。
面对一个怪力的朋友,他还有什么好反对的呢。
大概是因为当过志愿者,夕一对后台的布置很熟,带着他七拐八拐,走上一个临时搭建的平台。
平台周围布置得很奇怪,前方对着舞台背景处的一块帷幕,后面却放着一个比成人还大的圆形探照灯。
来这干什么?凌语归咋舌地望着脚下的高度,虽然这儿应该只处于舞台中段,但下方搭的密密麻麻的钢架看着十分渗人。
不看还好,一看觉得恐高症都要出来了。
这是演唱会里的一个环节,夕一走过来站在他旁边,就是这首歌,你听。
深情动人的音乐响起,听到熟悉的旋律,凌语归身体一颤。
丢掉裙边的花看那红尘
这是燕晚宁的出道曲,也是他母亲经常唱给他听的。
随着副歌响起,脚下突然有灯光亮起。
发现周围的光线有越来越亮的趋势,凌语归不明就里转过头:哪来的光
才转过去,他马上挡住了眼睛身后的探照灯居然亮了。
他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强光闪瞎眼。
一束宛若月光的淡黄色光线破开黑暗,直射向舞台背景处的帷幕,一阵机械移动的声音从舞台前传来,
凌语归听到观众席突然迸发出的激动叫喊,比之前的欢呼高了不知多少声贝,很显然,舞台上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夕一所说的表演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