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漾继续往下翻。
36L:又是我爱的修罗场环节!然后呢然后呢?姐妹快讲!
楼主:那天体育课上郁泽是怎么恃三儿行凶的你们也都看到了,崔烟这个绿茶一直在那嘤嘤,郁泽先是讽刺了几句,俩人又起了冲突,然后这个暴脾气的直接就动手了。
楼主:众所周知,郁泽手底下没人能走过两招。但可能是在鱼塘里一直扑腾得欢实,扑腾虚了不管怎样,总之他很虚,哐当一声被踢飞出去的人是他。
49L:叶初打得过郁泽?难以置信!
50L:这我突然觉得楼主说郁泽很虚有点儿道理。
51L:说实话,郁泽一直在英才横行霸道,早看他不顺眼了,叶初这么制裁他,解气是解气,但理智上也觉得有点不明智。
53L:郁家什么地位,叶初没有脑子的吗?连郁泽都敢打?
楼主:楼上虽然说话不中听,但确实说到了点子上。栽这么大个跟头,郁泽不可能会放过他的,当天晚上便联系自己的一众小弟,到叶初回家必经的巷子里堵人。
楼主:至于结果如何嘛,你们也都看到了,叶初屁事儿没有,倒是郁泽倒了血霉,住郁家隔壁的大小姐说,咱们这儿顶有名的心理医生请了有四五个了。
楼主:郁家去报了警,让警方调监控记录,那巷子里没有摄像头,但巷外的确实看到郁泽带的人和叶初都进去了。过了会儿是叶初先没事人一样走出巷子,半小时后,郁泽才被小弟抬出来,他也没受伤,但那张脸没个人色,眼睛充血,跟鬼一样。现在警方正在和学校交涉,或许郁家还在背后施压,双方一旦达成共识,新上任的学神马上就会被带走了。
65L:其实我也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除了某些违背法律底线的手段,我实在想不出他怎么做到这种地步的。
69L:这还用调查什么?所有人证物证都指向他,监控视频里不是有把刀吗?上边有他指纹,郁泽会抑郁症,就是他弄的。
101L:我透!真的被带走了!
102L:woc,持刀犯罪,我看有精神疾病的是叶初吧。
103L:房子塌了,这他妈居然是个犯法的混账。
年轻的警察同志偏头看曲漾侧脸,面露不忍,他听到曲漾幽幽叹了口气,越发感到心酸。
其实他们都清楚得很,郁泽这是带人找麻烦,被反秀了一波,那把刀是郁泽的贴身凶器,还刻着YZ两个字母,上边也有郁泽的指纹。
但郁家非要叶初好看,而郁泽抑郁是事实,叶初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迫于压力,他们只好先把人带走审问。
其实仔细想想,这孩子一直在努力配合他们工作,体贴他们奔波繁忙,不吵不闹的。
年轻的实习小哥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开口安慰道:我们只是进行调查,只要你是正当防卫或是没有主动行凶,提供了相应证据,很快就会放你出来。
曲漾嘴角抿着笑,接受了他的好意,随后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一个软件出现在系统面板,是查IP软件。
点了几下,他实名回帖道:我现在很好,诚谢各位关心。
另,53L、65L、69L、101L、102L、103L,以上楼层ip地址均相同,属于薛之扬实名认证帐号。薛同学受累,辛苦了。
自从薛之扬和卓遥传出盗取答案作弊一事,这个年级排行考前、长得也不错的少年逐渐低调沉寂了下来。
这可不行,年轻人还是要过些波澜起伏的生活,怎么能和一汪死水一样呢?
曲漾十分贴心地想道。
第10章 全能校花的竹马备胎十
审讯室里。
那天被打晕的几个小弟畏畏缩缩地站成一排,脑瓜顶上是红毛绿毛黄毛,五彩缤纷。
几人恐惧地打量着那边,常云天面色严冷地问话,清隽少年坐在他跟前温温和和地答话。
似乎是察觉到这几人的目光,曲漾噙着笑意望过来,他们却像是看到了可怕的事物,瞳孔骤缩,止不住地哆嗦。
曲漾感到没什么意思,收回了视线。
他面前的实木桌上,摆着一份抑郁症确诊单。
郁泽当了几年的混世魔王,昨天晚上顶多被吓破了胆,怎么可能患上抑郁症,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张单子应该是郁家买通了医生做的假证。
而这几个不良青年都是人证,也是被郁家逼着过来的,指证他是昨晚促使郁泽积压已久的抑郁爆发的元凶。
还说叶初不仅拿把刀,把郁泽吓得精神恍惚,也把他们给揍了一顿。
后边那句,常云天是半个字都不信。
这几个社会小青年人高马大,都是常年在各种群架里边混迹,肆意欺凌别人的老油条,能被一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甚至要小上两三岁,一心学习的好同学打昏过去?
呸!真是越说越离谱,为了应和郁家的威胁,信口扯这种谎,以为自己在骗谁呢?
常云天点了点实木桌,上边是刻着字母的刀子和镜头碎裂的摄影机。
叶初,这个刀子上有你的指纹,他说着又看向鹌鹑一样站成一排的几人,他们虽然是郁泽的同伙,但也是在场目击者,都指控你是凶手。
往椅背上一靠,常云天摊了摊手,冷冷道:你讲的经过和他们所说的完全不一致,叶初,你有证据证明你说的事情经过是真的吗?
实习小哥好心提醒道:帖子上也说,你和郁泽在当天下午发生矛盾,你应该猜到他会对你不利,没有录音什么的吗?
曲漾摇了摇头,常云天眉头皱得死紧,他嘴唇蠕动了下,就在这时曲漾笑着开口。
骨节分明的手指了下摄影机,指尖在那上边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下,曲漾笑着道:那天郁泽有用这个摄影机录像的,不妨把录像调出来。
常云天面无表情:调了,但它已经完全坏了,修不好。
曲漾语气轻松:您换家店试试,说不定就可以了呢?
常云天可有可无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一段录像在审讯室里播放。
画面里可以清晰看到,曲漾和往常一样往巷子里走,而他身后一人正要偷袭。
还有郁泽等人的声音:郁少,这小子跟白斩鸡一样,恐怕一拳就得倒
视频在那只手伸来时戛然而止,但就是这样一段视频,已经能够认定是郁泽等人先行动手,曲漾只是正当防卫了。
靠墙站成一排的几人面如土色,心里边又隐隐松了口气。
他们也是被逼无奈,这位阎王要是有事儿,他们指定没什么好下场。
常云天不动声色松了口气,他起身: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我打车回去就行,但在这之前还有件事。
碎发乖顺地搭在前额,俊秀的少年此前一直温文有礼,这时抬起漆黑的眼平静看来。
室内温度骤降,好像有毒蛇在嘶嘶吐信。
郁泽这种行为已经超出了校园欺凌,他和这几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社会小青年勾结,侵犯我的人身权利。
曲漾语气没什么温度,末了叹了口气。
0641现在最怕看宿主叹气了,每当这时候都会有人倒霉。
果然,曲漾接着又道:如果不是我侥幸把郁泽的刀抢过来,擒住他作为人质,胁迫这几人等到我走后半小时才能动,那么我现在又会是怎么个光景?
是会抑郁呢?还是骨折呢?又或者干脆死在那个巷子里,监控被郁家销毁掉,直到好多天后才被人发现尸体?
曲漾脸上是真切的不解,问着问着低低一笑:我不知道,你们觉得呢?
常云天和实习小哥愣了下,又听曲漾接着道:我是靠着运气,侥幸活下来了,如果缺了这点运气,我说的那几个结局还真不是开玩笑。但别因为我的侥幸,忽略了他这个惯犯对我和其他人所做下的恶行。
沉重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曲漾忽然笑着起身,目光在室内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在常云天的双眼上。
命我自己争回来了,公道还需要你们帮我讨还。麻烦了。
曲漾离开后,警局内,常云天将摄影机小心地放到一旁,回来再坐下时,有封匿名邮件发来。
是郁泽与几个小混混的通话记录,以及这些人的所有前科罪证。
围殴打架、校园暴力致一学生成为植物人等等。
有两条甚至是上个月立案,却因无法找到凶手正头疼,即将成为悬案的。
他当即坐不住了:再走一趟!
曲漾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英才。
闷热的午后,出租车里吹着冷风,几个车座上坐满了人,短视频的bgm有些吵,司机不得不扯着嗓子回他的话。
好嘞!
曲漾身上还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他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阳光过分明媚热烈。
想到临走前,常云天红着眼眶信誓旦旦的保证,曲漾眯眼微微笑了下。
出租车停在校门口,曲漾掏出口袋里的零钱,随后下车往里边走。
这会儿已经快上下午第一节 课了,他推开门,在教室里午休的同学正揉着眼睛醒神,看他进来,眨眨眼又揉了揉。
等看清那不是幻觉,确实是本人无疑,班内瞬间沸腾起来。
叶初你终于回来了!
你倒是淡定,可把我们龚明给急坏了!
我靠那波操作是真帅啊,知道不?你刚回完帖,薛之扬当场请了病假,没脸见人了。
龚明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午觉都没睡着,看他全须全尾回来,总算是长长舒了口气。
等曲漾坐到位上,龚明转过脸,气不过地叭叭。
妈的,郁泽可真不是个东西,你刚被带走,转头他就销假回学校了,顶着张吊死鬼的脸来咱们班挑衅,跟谁俩呢?
曲漾看眼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七分钟,想了想提议道:别这样,人还是个病号呢,咱们过去慰问慰问。
他需要个屁的慰问,我看小明同学骂着骂着缓过劲儿来,忽然嘿嘿一笑,对,得过去看看他,好好关怀他这个病号。
郁泽坐在位上,脸色惨白阴沉,反复看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照片里曲漾双手被铐着,往警车跟前走。
他笑里带着阴翳,只觉长长出了一口气,那天曲漾给他留下的阴影,也仿佛随着这张照片消散了。
究竟是谁承担不起后果?呵。
郁泽,有人叫你。
抬眼朝门口看去,看到俊雅的少年斜倚着门框,轻飘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唇角的笑弧和那日一模一样,郁泽僵在了原地,被莫大的恐惧紧紧锁住。
而这时,走廊里喧哗一阵,已经撸起袖子的龚明还没来得及冲过去,几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到郁泽身边。
常云天依旧是坚冰般冷酷,寒声道:带走。
第11章 全能校花的竹马备胎十一
剧情反转得太快,许多人还没回过神来,直到当事人挣扎着怒吼
是他害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实习小哥熟练地把郁泽双手并在一起,银白手铐咔擦一声,将他手腕束住,外套一盖。
你多次触犯刑法,仗着有人把事儿压了下来愈演愈烈,为什么不可以抓你?
郁泽大病初愈,虚弱得很,挣扎的那几下可以忽略不计,很快就被扯到了教室门口。
曲漾仍保持斜倚门框姿势,静静看着这边,即便郁泽露出跳梁小丑一样的剧烈反应,他依旧神情淡淡,并没有鄙夷、大笑、痛快之类的情绪。
人快押到门口了,曲漾撤了一步,以免阻挡他们前行。
他朝常云天笑了一下,问道:我能和他说两句吗?
常云天依旧是沉默寡言的样子,点了点头没说话。
郁泽看着逐渐凑近的俊颜,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摁进了水里,死死压着脑袋,惊恐得喘不过气来。
与其被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接近,听他说那几句催命的话,还不如在众目睽睽下被常云天等人押走。
你想说什么?郁泽强作镇定,声线嘶哑难听。
曲漾薄唇微启,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我父母被辞退,是郁家动的手吧?
这几天叶家父母一早便焦急地出门,偏偏在家的时候还装作无事发生,只有曲漾进了卧室,关了房门,才满面愁容地小声谈话。
这是原剧情所没有出现的,还发生在郁泽抑郁症之后,给叶家父母造成这一困扰的是谁,显而易见。
听到这话,郁泽仿佛又找到了些因着家世优渥,在其他人面前牢牢掌握主动权的感觉,直面曲漾的恐惧消退了些,他笑里带着狰狞。
对,是郁家做的,但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资料里叶家的情况,郁泽笑得更为猖狂了。
曲漾似笑非笑看着他,忽然问: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他们都是普通工人,收入勉强能在这个城市维持温饱,我现在跟你横,以后还不是要向生活妥协,只能喝西北风,灰溜溜退学?
而你还是太过善良,就应该依着郁家以往的作风,让他们发生点意外事故,好一辈子瘫在病床上。
是么?
艳阳天里,郁泽却陡然出了一额头的冷汗,曲漾所说竟然和他想的一致。
见了鬼的一致。
他的心思都在对方眼下无所遁形。
郁泽倏然笑不出来了,而曲漾唇角微勾,伸手散漫地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带着瘆人的冷意:你是不是忘了,那天我告诫你什么了?
没人阻止你喜欢那些,但在那之前,你总得做好承担代价的准备。
话音落地,曲漾面色如常地收手,侧头看向常云天:耽误您时间了。
常云天摆摆手,押着人走了。
几道人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龚明好奇道: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突然那副死人脸表情?
曲漾摇头轻笑:也没说什么,就是问问他病情怎么样。
嗤,那是他活该。
走吧,回去上课,明天就期中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