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娶妻,这样的场面可是几十年才得一见呢,不少百姓起了个老早,围在街头巷尾,等着宫门大开。
不消多说,今日京城中,叁个人中两个人嘴里讨论的都是这桩大事。
宫里同样热闹,却不像民间杂乱——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直到暮色苍茫,宫中仍是喜乐不停。
姜彻推开扶着他的人,笑道:“我没醉。”明明累了一天,迎亲,祭天,桩桩件件都是麻烦事,可他一整天心里都没有半分埋怨。
他只觉得高兴。
东宫既是太子议事的地方,也是女眷生活的地方,故此分前后殿,中间以郎池和华光园为界。
郎池水清,在月色下泛着波光,配着华光园里飘来的隐隐约约的花草幽香,更让人心旷神怡。
可姜彻脚步半分不停,直穿了过去。
太子寝居唤承光殿,是最靠近东宫前殿群的所在,太子妃寝居唤云光殿,今日太子大婚正礼,在承光殿举行。
按着规矩,太子妃需得在大婚后第九日,拜谒帝后,再迁去云光殿。
承光殿灯火通明,处处扎红带彩。
姜彻穿过重重灯影,才到了寝殿。
殿内立着许多陌生又熟悉的人——多是前来观礼的贵妇人们,还有宫中许多德高望重的女官。
他一瞬间有些无措,从今日起,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阿曦真的就嫁给他了?他怎么感觉像一场梦呢!
“太子殿下?”乔嬷嬷见太子在门口呆住,不禁疑惑。
“哦,没事。”姜彻清醒过来,几大步走到陈曦身边,正襟危坐。
按民间的习俗,新妇要戴红头,甚至以红巾盖头,但是宫里没有这样的习俗——姜彻一转头,就能看见新婚妻子的脸。
他这时候才发现,那张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柔情。
他想说话,却终究没说出口,大婚的日子,他怕阿曦吵起来。殿内作礼的夫人们见一对新人冷冷清清各自坐着,自当没看见,只笑着说祝词。
陈曦只当自己是个任人摆布的娃娃,行过诸礼,观礼的人退去,殿内就只有小夫妻俩和服侍的宫人内侍了。
嬷嬷分别引了二人去沐浴,换上素白的寝衣。
等二人俱上了床榻,嬷嬷们才放下床帐,引着众人出去。
殿内寂静得针落可闻。
“阿曦,今日我们成婚了!”姜彻扬起一个笑脸,转头去看陈曦。
“所以呢?”陈曦低着头看着自己指甲是红艳艳的寇丹,却不看姜彻。
年轻的太子呆住,一时间面目上都浮现出神伤之色:“阿曦,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今日你我大婚,你知道今日对我而言是多么重要吗?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吗!”
“嗤!”
陈曦轻笑一声,终于扭过头来。
“太子殿下,您自己用了什么样肮脏龌龊的手段,您自己心里清楚,这会儿,怎么又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她神色转厉,“着实令人作呕!”
姜彻脸色都有些发白,说不清是伤心,还是愤怒。
他闭上眼,重重呼吸几次,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了,阿曦,今天我不想和你吵,我们安寝吧。”
姜彻上半身扭转,把陈曦抱进怀里,大手一扯,眼前就是一片春色——芙蓉脂肉,白玉肌骨,描绘的应该就是陈曦这样的人。
他抱着陈曦颠了颠,道:“阿曦,这才两个月,你怎么受了这么多轻了这么多!”
陈曦扭过头,不答。
姜彻也不恼,就亲在她的耳垂上,肉嘟嘟的耳垂被牙齿轻碾着,陈曦忍不住一个战栗。
他的手指拂过女人粉嫩的唇瓣,顺着她纤细的脖颈,一直划上傲人的雪峰。手指在乳晕四周打着转,等到萎靡的乳珠抖擞着站起来,他才离开一双雪乳,手指向下继续划去。
“阿曦,明天还要早起,向各宫见礼,今天我们快些好不好?”
手指划过一片平原,姜彻余光向下一扫,才发现陈曦的阴毛尽数剔去,这会儿没了遮掩,一眼就能看见腿心鼓起的丘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