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萧嗅到他的气息就腿软,被推开也只是懒洋洋的歪跪在地上。
她今天穿的墨绿色的旗袍,并不紧身,下摆甚至有些宽,腿侧也没有开叉。
却硬是被她的臀撑得饱满浑圆,显得细腰不盈一握。
外面的哨音有些急,秦延捂着伤口站起来,他的脸色有些白,但脚步并不踉跄,稳稳当当的。
仿佛受的伤真的不重。
秦延伤口的血濡湿她的腰窝上一片,应该是不舒服,女人伸手摸了一把,满手猩红。
毁了一件上好料子做的旗袍。
美人嗜好美衣,每一件都是精挑细选来的,糟蹋那一件她都心疼。
细细长长的眉一簇, 毁了件旗袍竟就泪眼汪汪的,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她脸上红晕未褪,窗扇咯咯吱吱的摇了两下,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
天色稍暗,一边的云滚的卷儿染成橘色,另一边已经泛着暗淡的蓝。
秦延倚在青石小路的墙边,嘴里咬着衬衣的衣摆,小麦色的腹部,线条紧实的腹肌和人鱼线大喇喇的露着。
一个血洞开在的他腹部左侧,粘稠的血顺着肌肉蜿蜒的没入下腹。
他左手执刀,刀尖稳稳的探进血洞里,男人发出一声闷哼,难耐的咧咧嘴,手法娴熟的撬出一枚血迹斑斑的子弹。
旁边低头跟他说话的人,显然是第一次见这个阵仗,咕咚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的住了口。
秦延抬头瞟了一眼,示意他接着说。
他边听人说话,一边将药摁在伤口上,低声骂了句艹,似乎这药比剜子弹还痛。
秦延拿纱布胡乱的缠好后,身旁的人刚好结束了汇报。
他抬起头,唇色泛白,脸也白的不正常,偏配上那黑沉沉的眼珠子,莫名的有种惊悚感。
“二爷死了?”凌乱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睛,语气连个情绪起伏都没有,丝毫不像刚死了个爹。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
“那是得去看看。”
身为那见不到人的私生子去看看。
——
庸城变了天。
土皇帝二爷死了,那个小报童嘴里天潢贵胄的位子换了个人座。
据说人是二爷的私生子。
据说人格外年轻,俊美无涛。
据说人洁身自好,房里没有任何女人。
据说那人......今日来了桃夭馆。
庸城小道消息乱飞,有人已经开始琢磨把女儿送进那人的床上了。
楚明萧坐在窗户边,神情恹恹,对面茶楼的说书先生说的唾沫横飞。
她常看的座子却空无一人,半月有余,那人再没来过。
她心里道没什么感觉,但是自上次抱过后。
身体却馋的厉害,摸了都没什么用,只是想那男人想的紧。
“萧萧~”年老色衰的老妈妈捏着嗓子推门进来。
楚明萧看不到,也吃不着,整个人没什么精气神。
懒若无骨的往椅背上一躺,侧目望去,“有事?”
老妈妈一脸喜气藏不住,活像捡了一箱金元宝,捏起那尖尖细细的嗓子。
“好闺女,有人给你送旗袍来了。”
楚明萧撇嘴,旗袍怎么了,价值千金的礼物她见多了。
那拳头大的夜明珠,现在还在自个屋里发光发亮呢,她都看腻歪了。
“什么旗袍啊,妈妈知道,我眼光......”
老妈妈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低哑的,一如那日在自己耳边说话一般。
“上次弄脏了萧萧姑娘的旗袍,特地来赔偿的。”
老妈妈吓了一跳,拍拍胸脯,转身又是满脸的赔笑,笑着把人迎了进来。
楚明萧听出声音后,就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那人便走了进来。
穿的她一直喜欢的军靴,头发全都抓到了后面,身上是深色的大氅,和那日狼狈的样子天壤之别。
身后的人举着打理妥帖的各色旗袍,从他身后鱼贯而进,不一会站的她屋里满满当当。
大致扫了眼,至少在十件至上。
她眼睛扫着旗袍,身体先一步感受到了欢喜,站了起来,身上裹着的黑色大衣就松斜的垮下肩来。
她今天穿在里面的旗袍也是黑色,背部整个是镂空的,黑布上突兀露出半片绝佳的釉白。
黑的暗,白的晃,看得人眼热,连一旁低眉顺眼拿衣服的小童们,都忍不住抬头看上几眼。
大衣上面长长的毛领连带着落了下来,随着她的动作,在振翅的蝴蝶骨下面一荡一荡的,荡的人心头痒痒的。
秦延阔步走进屋里,眼睛在旗袍间扫视,挑了件绛紫色的旗袍,一朵明艳的大花包攀附在旗袍上,和她那个墨绿色的款式差不多,腿侧一样没有开叉。
他伸手,递给了楚明萧,语气温和的道。
“萧萧姑娘试试?”
楚明萧娇笑一声,接过旗袍,眼神缠着他包裹在大氅里的身体,绕到屏风后面去。
那屏风是迎着光放置的,玉面屏风质地极佳,呈半透明,楚明萧刚走进去,屏风上拓出她妙曼绝美的身形。
楚明萧已经脱去大衣,大衣滑过她的躯体,软踏踏的坠在地上。
她微微抬头,剪影上看犹如一只引戮的天鹅,既纤细又脆弱。
她的手指移到胸前,解着胸前的扣子。
那扣子似乎不太好解,里面的女人解得吃力,速度格外的慢。
一颗......两颗......直到解到胸前,下一刻就要剥落那极其贴身的旗袍时。
秦延坐在桌前,摆摆手,清场。
众人低着头,悄然无息的走了出去。
美景唯一人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