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不是他在娱乐圈的人设,也不是身为国民偶像的标签。
温柔,是骨子里的东西。
他会在开车途中遇到以捡破烂为生的老婆婆时,特意下车帮助老人家把纸板箱都整理好,并偷偷的在零钱罐里塞入纸钞。
他资助了一所又一所的希望小学,会定期去贫困山区看望小朋友,将丰富的物资运往当地,更会与孩子们打成一片,教他们唱歌弹琴。
可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大在世人的显微镜下时,总有不了解的人认为这是偶像在维持人设作秀而已,假的演的装的,云辛很不喜欢听到那些声音,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世界也该对他温柔相待。
“老俞,你这儿有没有啤酒啊?”姜旭嘴里叼了一只小龙虾,“咱俩喝点儿?”
其实俞国平也挺好这口,但现在的他不为所动,“喝酒容易出事,等比赛完了再喝。”
“行,那我就喝快乐肥宅水吧。”姜旭打开一罐可乐,喝了大半后,龇牙咧嘴的打了个嗝,随后憋见一幕惊人的现象——顶流男星正在耐心的给他妹妹剥小龙虾。
云辛:“香辣的有点太辣嗓子,不想吃了。”
向景满:“那吃冰镇花雕味儿?”
“嗯。”
他拿起一只小龙虾,先去掉虾头,继而慢慢剥壳,再仔细的挑出虾线,随后喂到云辛嘴边。
她正专注的刷着手机,嘴巴机械的张开、咀嚼,吃了几只后说:“好吃哎,但会不会吃醉了?”
浓浓的花雕香,特别入味,不过云辛的酒量和顾亦安也就半斤八两。
向璟满弯唇,“那明天睡个懒觉。”
姜旭咋舌,“我也有个妹妹,但是我从来没有给她剥过虾,这样看来我好像不是个合格的哥哥?”
俞国平喝着他的养生茶,笑眯眯的回忆:“我第一次在台球厅见到辛儿,就是小景陪着她在练球,但这不是偶然,在之后的每一次,都是他陪着她。”
以至于俞国平每每回想起云辛那些年练球的时光,无论草长莺飞、五黄六月、橙黄橘绿、还是岁暮天寒,总会有另一个身影存在,他日复一日的嵌在有她的光景里,让陪伴成了最长情的守护。
姜旭纳闷:“怎么我家老妹儿从来不陪我练球呢?”
云辛:“因为嫌弃吧。”
“老铁,不用这么扎我心吧?我妹确实挺讨厌我来着,小丫头叛逆期,最近老爱跟我对着干。”他转而羡慕的说:“哥,你们兄妹感情一定很好吧。”
向景满想了想:“我家姑娘,其实也挺嫌弃我。”
“不能吧?”姜旭对此匪夷所思,“这么帅这么好的哥哥还嫌弃?搁我老妹那儿,小丫头准心花怒放。”
“我家姑娘,不喜欢长得帅的。”
“这倒是,其实在英国追云辛的人也很多,可她愣是对谁都不动心,国内外媒体也是有大病,总喜欢扯我俩绯闻。”姜旭倒是非常有自我认知,“女皇怎么可能看得上我?绯闻再闹下去,我真怕她嫁不出去。”
云辛:“你操心好自己就行。”
姜旭嘿嘿嘿笑,随后压低声音告诉向景满:“但是吧,她应该有喜欢的人了。”
“嗯?”
“云辛说过,她会回来,因为在这座城市有一个对她而言最特别的人存在,那个人陪了她很久很久。”姜侦探在线推理:“我猜,这个人一定是她的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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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夜宵后,云辛跟着向景满一起回去。
没了姜旭的聒噪,车里安静的都有些不习惯。
她稍感疲惫,最近为了大师赛练球太猛,每天早出晚归,大部分的时间都消耗在了俱乐部。
向景满的通告也是排的满满的,俩人聊不上几句话,每次见面都急匆匆的,这会儿突然有了时间,一些想说的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仿佛走动的时针就忽地停在前晚顾亦安喝醉后说的那句话上。
“兄妹啊,那就永远都没可能了。”
这之后,就再也没有后续。
“周末比赛了吧?”
“嗯。”云辛的手指绕着安全带,“你要是不方便,可以不用过来的。”
向景满开着车,目视前方,“没有什么方不方便的。”
她转头看向窗外,路边的街景隐在黑夜里,就连今晚的月亮都匿在了云雾中。
沉默须臾后,她问:“我的每一场比赛你都来看了吗?”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蓦地一顿,有什么东西正在呼之欲出,他声线低哑:“为什么这样问?”
“我一直以为这些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比赛,也习惯了一个人。”云辛想起自己的包里还放着他的旧护照,慢声说:“可是,我却才刚知道,原来每一次你都坐在了观众席。”
俞国平和陆苏怀都说起他有去看比赛,她也只以为他可能是因为工作来的英国,偶然的看了几次比赛,所以不需要联系。
可是回了趟家后,听爸妈提及了旧护照的事情,她闷闷的心情怎么都平复不了。
“为什么呢?”云辛说话的语气很慢,声音很低:“看不看比赛,其实没那么重要。”
“是不重要。”
向景满将车停下来,靠在了路边,侧过头看向她:“但是,你重要,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重要。”
第26章 特别的 这么要命。
向景满将车停下来, 靠在了路边,侧过头看向她:“但是,你重要, 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重要。”
云辛微怔,对上了他的视线后, 又移开了眼。
逼仄的车内,空间温度在上升, 每当到了这种时候,她总觉得口干舌燥,心头烧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仿佛在试图撩拨她的理智, 试图让她溺毙于某种温柔中。
抑或是, 花雕酒醉小龙虾真的能令人吃醉?
不然, 为什么她的脑袋越来越不能思考?
“你很重要, 所以你为之奋斗的斯诺克一样重要。”
想起唐果那天在drip说的对台本事件,向景满的眸子暗了下来,“不要为了我去得罪别人, 如果崔导不是你的球迷, 他很有可能会把你踢出节目组名单,甚至以后都上不了电视,这样你会失去一个推广斯诺克最佳的平台。”
“我不在乎。”她摇了摇头, 不愿轻易妥协,“总还能有别的路走。”
“我知道, 可是你努力了那么久,更应该为自己考虑。”
他最是清楚为了斯诺克云辛付出了多少精力和时间,其中还包含了她的青春,而推广一项竞技运动更是难上加难的事, 上电视虽不是唯一的途径,但却是一个最直接的平台,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成功,也会倾尽自己的所有去实现她的梦想。
“所以,以后再碰到这样的情况,不用维护哥哥,你只需要想着自己就行。”
他揉了揉她的头顶,指尖没入细软的发丝内,带着无法言喻的缱绻,“只有我可以为你冲锋陷阵。”
“向景满。”云辛看入他眼里,认真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我也可以。”
藏匿于薄雾中的月亮终于露出了一弯皎洁。
“我也可以,像你保护我一样去保护你。”
月光下,她是那么虔诚的说出这句话。
云辛想,酒醉的小龙虾也是真的能令人醉了的。
“傻小孩。”向景满捏了捏她的下巴,“那你准备怎么保护哥哥?”
“谁欺负你,我就把谁当台球用球杆弹进垃圾桶里。”
他听着笑弯了一双眸,“这么狠?”
“那当然。”云辛轻抬下巴,以一副昭告天下的模样说:“因为这个地球上能欺负向景满的人只能是我。”
她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入他耳朵内。
“别人都不可以,来一个我打一个。”
向景满低笑着说:“好。”
空气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融化,那些年不在彼此身边的空白格被当下的一个个瞬间填满,再次回到了最初亲密无间的关系。
云辛的眼睛亮得正如此刻守护在月亮边上的星星,“妈妈快要生日了,哪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给她买礼物吧。”
“我定好了夏威夷的度假酒店,等你比赛完我们一起去,正好给妈妈过生日。”
“好啊,妈妈最喜欢夏威夷了,以前我们每年都会去那儿度假。”云辛惊喜的抱住他的手臂,“这个生日礼物太棒了呀,妈妈一定超开心的。”
因为天气炎热,她穿着黑白条纹小背心和低腰牛仔裤,露出一截细腰来,而此时雪白纤细的双臂紧紧缠着他的一只手臂,云辛不自知,却因为这个抱臂的动作使得向景满一时不敢动。
她身上的温度热热的,手臂蹭在胸前又软软的,连一开口说话都是醉人的花雕香。
“我现在只希望快点打完比赛。”云辛只顾着惊喜了,丝毫没有留意到他的眸色渐深。
向景满任由她抱着,不说话也不动,就维持着这个动作。
她是个体热的人,而他身上总是凉凉的,以往每逢到了夏季,云辛就爱这么贴着向景满,比吹空调还舒服。
他向来不喜别人碰到自己,最反感皮肤相贴黏黏腻腻的触感,但是哪怕大夏天云辛身上烫的像块热炭,他也甘之如饴为她降温。
少倾,她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你很热?”
虽说这天气是挺炎热,但车内毕竟还开着冷气,云辛倏地凑到向景满面前,盯着他挺直的鼻梁,伸手抹了两下,语气困惑:“怎么都出汗了呀?”
这会儿她的呼吸凑得更近了,轻轻暖暖的好似一片白色羽毛撩过,微痒的感觉一刹那钻入他身体内的每个毛孔,竟然这么要命。
向景满盯着眼前这双小鹿般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因克制着某种情绪而使得开口说话时的嗓音格外低哑,像是开了共振的低音炮:“因为,身上太烫了。”
“烫?”她的手拂上他的脸、脖子、手臂,咦了一声:“烫吗?”
柔软无骨的手滑过皮肤的感觉,仿佛在肆意撩拨他最后的那点理智。
向景满抓住她的手,“是你,太烫了。”
云辛愣住,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时猛地挣脱开来,“那你早说呀。”
见她讪讪地往后缩的样子,向景满唇角噙着一抹令人猜不透的笑意,“小没良心的,舒服完就一脚把哥哥踹了?”
“……”
云辛是心虚的,刚才抱着他手臂确实是因为贪图他身上比较凉,所以她都没有底气否认,“可我也没有踹了你呀。”
他倾身,靠她极近,语气勾人:“我们家宝宝怎么老做没良心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