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该这么做,可是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找这位正主啊?”我摊开手,一副可奈何的模样,毕竟谁都知道解决一件事情要找到它的根源,关键这根源并不好找啊,盘根错节的全都是老树根,哪能分得清控制这树命门的树根在哪里。
“正好我知道那位小姐住在哪里?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印象准不准,但是十有八九能够找到,你先跟我走吧。”他扶了扶眼镜框,一脸诚恳的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如今也只能够死马当活马医了,便跟在他身后默默的往前面走,天色已经渐渐的擦黑了,我们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确实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可是如今时间已经拖得够长了,若是再不解决恐怕陆志文就要亏的血本无归了,毕竟如今却地价一天一个价,前两天这地价还水涨船高,过两天可能就跌的要多惨有多惨了。
我看着前面那男人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我着急是有原因的,他为什么也如此的急迫,我不相信他没看出来这块地皮的古怪,毕竟这浑身阴森森的仿佛要渗入骨子里面的阴冷,我相信不光是我能感觉到,他也能感觉到,一般要是普通的正常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哪会像他胆子这么大,还敢带我去找那厉鬼的老巢,我想来想去想不通便只能够猜测是不是他对那位小姐的感情很深,所以才会这么积极。
只有这个解释了,我把自己的心放进自己的肚子里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跟正主碰面,到现在为止,我只看到那厉鬼的替身,也就是李文,还从来没有跟那男人口中的那位小姐碰过面。
“对了,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想了想,开口问起了他的相关信息,想不动声色的套出一些话来,他听到我的话,在前面带路的步子并没有停止,随口给我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姓卫。”他简单的跟我说三个字,我听了点了点头:“哦,魏先生。”
他听了我的发音,在前面叹了口气,停住,转过头扶了扶他的眼镜框,一脸认真的给我纠正”“是卫,不是魏。”
我没有想到这样他也能听出分别,看到他突然停住了,我也只好在原地站住,然后撇了撇嘴,不在意的说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带路吧,等一下天黑了更不好弄。”
他转过头去,似乎是意识到我对他的吐槽,接下来他不发一言,我跟着他一直往前走,最终在一个地方停住,我认出来这所房子便是当初我碰到李文时候的那所房子。
“就在这里了,当初那位小姐的房子便是这一栋,这是这块地皮里面最豪华的一所房子,现在你还能从里面看出许多不被普及的技术。”他看着这个房子,眼神里面流露出敬佩和贪婪。
他鲜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但是我想起里面那个这么多年还没有坏掉的自动发电机,觉得他能流露出这种情感也不足为奇,毕竟哪怕是见识了不少高科技的我看到这个设计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早该猜到的,毕竟我是在这里碰到李文的,那么想必李文跟这房子里面的厉鬼是有些关系的,如今再一次来到这里,我踩着木楼梯往上面走的时候,木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衬得周围无声的环境更加的安静了。
我推门走了进去,这里一切的布置还跟我那天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有一些担忧:“她真的会出来吗?明知道我们是来找她的,她应该不会这么直面的对上我们吧。”
我伸手弹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化妆盒,落了我一脸的灰,我打了好几个喷嚏,在心里面暗骂了好几声晦气。
“若是想要引她出来的话,可得想个法子,否则我们可能找不到她,毕竟她也算得上是挺狡猾的了……”
这男人一个人皱着眉头在那里自言自语,声音有些小,但是依稀还能听清楚他说什么,我听了他的话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什么叫狡猾?这跟他先前的讲述似乎有些不符合啊。
我忍不住盯着他看,他一抬起头看见我异样的眼神,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然后扯了一下嘴角,笑了笑:“我这词应该也没有说错吧,这块地皮有不少人请过大师过来解决这件事情,可是毫无例外都败北了,而且并没有抓到小姐的阴魂,有的甚至连面都没有碰过,狡猾这个词在我这里是用作褒义词用的。”
听到他的解释,我才将心头那一点疑问给放下去,照他这么说也确实没有说错。
我用袖子擦了擦旁边那条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现在该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引他出来的?若是只在这里守株待兔,恐怕我也得跟你口中那些大师一样败北而归了。”
“法子也不是没有,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也许可以帮的上你。”他看着我眼睛藏在镜片后面,莫名的有些锐利。
“什么东西?”我听了他的话,心里有些不以为意,显然这女鬼是知道趋利避害的,只要有人来捉她,她就会自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她,但一旦别人走了之后,她又会出来作威作福,现在是有什么东西会让她甘冒生命危险出来的?
我看他缓缓的从身后背着的包里面抽出一样东西出来,我定睛看了看,突然发现他抽出来的是一个牌位,那牌位浑身上下打理的很好,一看就是有人精心照顾过的,但是这些还是不能够抵消我的惊讶,他怎么会把一块牌位随身放在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
他拿起那块牌位朝我靠近了一下,像是想让我更加看清楚那块牌位的真面目,我伸手推了一下他:“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是问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样的东西?”
他只是文质彬彬的推了一下他的眼镜腿:“我来的时候随手拿的,想着可能到这边有用处,这不现在派上用场了。”
我看着他,眼神有些怪异,这男人确实太不寻常了,我从他的手里接过那牌子,仔细看了看上面所写的东西,发现上面刻了有两个人的名字,一是张青,二是张璧。
“张青,张璧……”我眼睛盯着那些字一行一行的读下来,口里不自觉的带出了这两个名字,那男人听了我的话,给我解释了一下:“张青是那位老学姐的名字,张璧便是那位小姐的名字。”
“那位小姐如今最在意的事情,恐怕就是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如今这是她父亲的牌位,只要我们做出损害这块牌位的事情,她绝对会沉不住气出来的,到时候我们便能够把她给捉出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稳,没有丝毫的颤抖我看着他这副冷静的模样,似乎从一开始遇见他,他就是一直这么一副冷静的模样,很少出现大的情绪波动,哪怕自己被自己的前妻前来复仇,哪怕自己的现任妻子和自己前妻两个人殉情,他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
我看着他说话的语气,丝毫没有感觉到这排位是他先前口中的老学者,先前他说起这位引导他成长的老学者时眼眶发红的场景仿佛是我自己一个人的臆想。
我深深的看了他几眼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虽然我不赞同他说的方法,但是毫无疑问这是现在解决这件事情最快的法子。
“该怎么做?”
“把这牌位丢到火里,把那女鬼给引出来。”他看着牌位淡淡的说出了这么几个字,我拿着手里这牌位突然就觉得如坐针毡,人家都死了,我们还来祸害这位老学者的牌位,未免也太损阴德了,但是这个时候除了这个法子也没有别的法子,没有办法,我只好一边默念着:“莫怪莫怪”一边从怀里掏出打火机,顺手拿了一个容器,开始找了些易燃品点起了火。
这几天并没有下雨,所以那些引燃品还算干燥,不一会儿火就被升起来了,看着那盆熊熊大火,我有些犹豫,拿着那牌位举棋不定。
“你还在犹豫什么?快点啊,到时候天色晚了,我们可就麻烦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突然那男人从我手里抢过来牌位啪的一下就丢到了那火盆之中,我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冷静下来说了一声“对不起,我也是太着急了”之后就没有再说过其它的话,我看着那火盆里面的牌位,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反正都是要烧人家的排位,我现在这么妇人之仁干嘛呢?简直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那排位掉到火里面没一下子就燃起来了,显然能起火起的这么快的原因是因为上面抹了一层松油。我再次忍不住怪异的看向那个男人,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眼神,意识到我想问什么。
“前两天得空的时候便将这牌位上面抹了一些松油,将它抛光打亮了一下,所以你看到的才会这么新。”
他解释得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的毛病,叫人只会赞叹他对故人的情深意重,并没能丝毫指摘他一星半点,那牌位上面被抹了松油,那么哪怕这女鬼马上出现恐怕也拯救不了这牌位了。
没过一会儿我感觉到身边的冷气突然加重,像是有人把空调温度降到了一个不正常的温度,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