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会儿可以走了。”
傅靳廷淡淡开口,眸色渐深。
谢诩晗置若罔闻。
刚一打开门,浑身金毛的福娃就跑了出来,到傅靳廷面前,后腿一弯,乖乖的坐了下来,然后很听话的朝他叫了一声。
“汪。”
“福娃,我的狗儿子,快过来让干爸爸抱抱你。”
谢诩晗将行李箱拉进来,冲坐的端正的福娃拍了拍手。
傅靳廷抬眼看过去,声音清冷,“一会儿我回老宅,你可以去蹭一顿饭。傅盂在老宅,你可以跟她交流交流。”
说完话,他脱下西装递到他手里,西装里是纯白色的定制衬衫,修长的手随意挽起袖管,露出了手腕上简单大方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爱彼男士手表,不过,腕表看起来有些破旧了。
傅靳廷径直坐在沙发上。
刚坐下,福娃哈着气就跑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
“汪,汪。”
“别叫唤,不抱你。”
傅靳廷眯了眯眼,悠闲的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在一起,面容矜贵英俊,真真有一种富家公子的气派。
“老傅,也不能只让我蹭一顿饭把,我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
谢诩晗狗腿子一样来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拿过靠垫,悠哉悠哉的躺下,刚想把把脚上的运动鞋蹬掉,就听到了傅靳廷冰冷的声音。
“如果你敢把鞋脱下来,我就让福娃咬死你。”
“汪!汪汪汪!”
福娃附和着,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
谢诩晗嘴角微抽,老老实实的躺在了沙发上。
“真舒服啊。”
谢诩晗伸了个懒腰,他微微抬眼,却看到傅靳廷禁闭着双眼,眉心微蹙,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兜里一根烟也没有了,有些烦躁的开口。
“这几天没继续去看医生?呵呵,老傅,你能熬过来真是不容易。”
“这他妈的,看你这样子……对年茴没心没肺的臭丫头,哥几个都是又爱又恨的,恨不得把从地府里拉出来,狠狠的捶一顿!”
谢诩晗一脸愤恨的说着,看向傅靳廷的目光是又恼又心疼的。
傅靳廷薄唇紧抿,静默许久,才缓缓开口。
“想把她拉回来的,不止你们。”
“知道知道!谁不知道你傅六少的心思,也就年茴那傻缺不懂。”
谢诩晗冷哼,敷衍的说着,却还是不满,“老傅,毕竟都过去三年了。就事论事,一报还一报,傅盂的事儿一了结,你也别这样过了,成天麻痹自己,像只被困的野兽一样……”
“……”
傅靳廷没有接话,眉心依旧紧蹙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脚边的福娃也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艹!”
谢诩晗低咒出声,冷笑连连。
“每次一提到这事儿你都这样,嘴那么紧,傲娇的很,难怪把不住妹!屁话不说,要我是年茴,我也不会喜欢你。”
“算了算了,不编排你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谢诩晗摆了摆手,自顾自的说着。
“我没有哪天晚上敢闭上眼睛,因为……只要一闭上眼,我就会看到年茴一脸恨意的看着我。”
“昨晚,我睡着了,在梦里,我看到了她。她说恨我。”
傅靳廷蓦地睁开眼,抬眼看着漂亮华丽的吊灯,有些失神,有些怅然若失,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不愿挣扎的绝望和痛苦。
“我一直都很后悔。如果没有逼她回国,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