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尹平阳心中恼怒,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
尹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尹平阳:“尹家主,我可不是来和你们吵架或者打架的,我是来拿属于我的东西的!”
尹平阳还未开口,百枝就忍不住询问道:“大小姐可莫要说笑了!我这院儿里能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你的?”
微挑眉梢,尹清白皙的面颊上印着一块巴掌印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容貌,这一挑眉,她那张精致的容颜显得更加生动了:“我娘亲的嫁妆。”
简短几个字,百枝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面上快速闪过一丝慌乱:“老、老爷……”
“百枝姨娘这是想要将东西私吞了不成?”尹清往前迈了一步,嘴角的笑容更加嘲讽:“还是说你看守了几年,将这些东西当做自己的了?”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百枝笑了笑,一双水眸可怜兮兮的望着尹平阳:“老爷,这事儿咱们先放一放,先给羽柔请个药师吧!”
尹平阳的思绪被百枝扯了回来,目光狠狠地瞪着尹清:“你看你将妹妹打得!有你这样做长姐的吗?”
听到这话,尹清美眸微眯:“父亲是忘记了,我没有玄力,是个废材,她连我都打不过,您信吗?”
闻言,尹平阳一噎,看着靠在百枝怀里,弱不禁风的二女儿,神色有点复杂。
尹羽柔只觉得被尹清狠狠的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疼。若不是百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估计此刻她真的会装不下去。
看着这对母女,尹清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讽刺:“其实如何证明是不是我打的很简单,尹家主一查便知。”
尹平阳瞪了尹清一眼:“我是你爹!”
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尹清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一脸讥讽的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巴掌印:“爹?谁家的爹心偏到您这种程度?为了维护庶女,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嫡女。”
尹平阳又是一噎,看着那巴掌印有些心虚的扭过头不去看她。
见状,百枝立马红了眼眶,楚楚可怜的望着尹平阳:“老爷,我们还是先看看柔儿的伤吧。”
“来人啊!去请药师!”尹平阳这才反应过来,招呼着人去请药师。
尹清看着他如此紧张尹羽柔,心里一阵酸楚,不过这种感触并不是尹清的,而是这具身体感应到的。
她低垂着眼眸,强行压制住这股酸楚,再次抬头时眼里带着一抹冰冷:“一个时辰到了,我的东西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念着你娘那点嫁妆!”尹平阳狠狠地瞪着尹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百枝扶着尹羽柔,哽咽道:“大小姐,羽柔现在情况不好,她是你妹妹,你应该多体谅一下才是。怎么只想着那点嫁妆呢?”
“哦?”尹清似笑非笑的看着故意拖延时间的百枝:“尹羽柔情况不好并不挨着我差人搬东西啊!你们检查尹羽柔的病,我拿我的东西就行了。”
“这……”百枝暗暗咬牙,水眸中闪过一抹慌乱,求助一般的看向尹平阳。
尹清也同时看向尹平阳,被两人同时盯着,尹平阳也觉得头都大了,脸色阴沉:“清儿!别闹!”
“我闹?”尹清指着自己,错愕中带着一抹冷意:“原来我要回母亲留下的嫁妆是在闹啊!那我现在就去外面找人评评理。”
尹清说走就走,尹平阳见此情况,瞬间觉得大事不妙:“站住!”
让她站住就站住啊?尹清觉得,自己此刻站住了,岂不是很没面子,所以她不仅没有站住,反而走得更快了。
尹平阳心里那叫一个怒啊!他觉得养尹清这个女儿,就是养的一个扫把星,迟早要将整个尹家给毁了!
但是迫于无奈,他又不得不向尹清服软:“回来!让护卫队长安排人来搬东西!”
尹清脚步一顿,回头狐疑的看着尹平阳。
而百枝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上和尹羽柔演戏,直接冲到尹平阳面前跪下:“老爷不行啊!大小姐没有自保能力,若将那么丰厚的嫁妆全拿给了她,过不了几日就败没了。”
尹平阳微微蹙眉,抬头正想着和尹清商量的时候,尹清却冷笑一声:“百枝姨娘该不会是拿不出那么多东西,故意编借口,想让我拿部分东西就算了吧?”
“你简直就是不识好人心!”尹羽柔捂着胸口,怒瞪着尹清。
尹清低垂着脑袋思索片刻,再次抬头时,那双美眸格外明亮:“我想了想,毕竟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交给长辈掌管确实是对的,但是作为这份钱财的继承人,我有权利核查。”
百枝母女心中猛的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不等二人想明白尹清这句话的意思,就听到了尹平阳答应的声音。
百枝还想说什么,却被尹清一句话给怼了回去:“姨娘再三阻拦,该不会是害怕了核查吧?”
“我、我……”
“既然想不出答案,那就先查,查完再说。”尹清小手一挥,自带一身强势气息往屋内走去。
尹平阳看着尹清娇小的背影,眉头微蹙,但是终归什么都没有说话,跟随着尹清走了进去。
百枝夫人想不进去也不行,尹羽柔原本想跟进去,却想起现在的她有伤在身,如果再待下去会引起怀疑,所以她不得不在百枝的安排下回房间修养。
此刻的尹羽柔是后悔的,刚才就不该收力,刚才就应该直接将尹清打死,这样的话最多她会被罚去跪祠堂,也不会看着尹清那贱人耀武扬威的跑来清点她的东西。
没错,尹羽柔已经将大夫人的嫁妆归为了她的东西,不仅是她,百枝也是这样,一直拿着那些嫁妆挥霍,丝毫不手软。
原本值几十个城池的嫁妆,这些年已经挥霍了一半,尹清这一查……尹羽柔不敢相信后果会如何。
此刻大堂内,百枝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拽着帕子,心里惶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