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均有些无奈。
“这些日子一直麻烦二姑娘为在下的伤势操劳,心中着实过意不去!若是能替二姑娘开解一二,在下必不会推辞!”
顾灵均这话说的很是诚心诚意。
其实他已经从阿四那里知道了楚家的一些家事。
楚家的事说来也不算复杂,只是但凡家里有些家资的人家,难免总会有些心思龌龊的奇葩亲人或者亲戚。
这位二姑娘生意做的再好,在楚家也算说得上话,只是长辈之间的事,她也不好总是插手。
加上,最近色木人的关系,这位二姑娘在这边的生意并不好做。
楚家在生意上赔了不少,想必这位楚二姑娘也在为生意上的事情烦恼。
不管是哪件事,他顾灵均若要出手,必定能给她一个好的交代……
楚南星闻言先是一愣。
当看到顾灵均那副笃定的自信笑脸,她心里就有些不爽。
于是,眼睛一斜,毫不客气的送了顾灵均一个白眼。
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小任性,飞快道:“顾公子若真因我为你忙累心中过意不去,那你就早些养好伤去做你该做的事!那比什么都强!”
这厮到底什么个心思!
明明肩上挑着那么重的担子,不思好好为国为民尽心尽力,竟来盯着她楚家了。
难不成是他自己看上了楚家的那点财富不成?
这也根本不可能!
这厮为了她的那些个药膳方子随手就拿了九万两的银票,这是能差银子的主吗?
若说他有别的心思,那也不大可能。
他怎么也该是权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什么美人没见过?
不至于连她这样偏远小镇上的商家女都不放过……
顾灵均还不知道自己被楚南星胡乱猜测,只觉得她这样一下蹙眉,一下气鼓鼓的样子真是可爱的紧。
她之前很少在他面前有过这样可爱的时候。
于是忍不住继续逗她,“在下知道二姑娘喜欢银子。
若二姑娘还想要银钱也是使得的,在下全副的家当都可赠予二姑娘。
只要二姑娘愿意从今往后跟在我的身边,也不必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只要为我张罗好一日三餐便可!”
若是阿四阿七在这里,听到他们家公子说全副家当都可赠送楚南星,只为留她在身边张罗一日三餐……岂不是要晕过去!
他们公子的全副家当啊,估计就是连这个硕大国家都能买下一半来吧!
“你你你……你这个人,好生无聊!信不信我命人将你丢出去自生自灭去?”
虽然早就知道这厮有些恶趣味,还有些吊儿郎当的雅痞气质,可也没想到这厮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他可知道,他对一个女子说这样的话,极其引起人家误会的。
甚至有些单纯的姑娘听到他那样的话,会误会他对自己有意的。
若是在她生活的前世,那样的话,就等于是求婚了好不好!
楚南星越想越气,直接从石凳上跳开,恶狠狠的瞪着顾灵均,语出威胁。
看她想只炸毛的小猫咪一般,顾灵均眯着眼笑得更愉悦了。
但是他也不想真的吓到楚南星。
于是一脸认真的说道:“说来说去,二姑娘还是不信在下,一直在怀疑在下的动机……”
楚南星忍不住气恼的打断他,“你本来就动机不纯!
你当初受伤来我家的时候就动机不纯,现在好端端的一直让我家去京城,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二姑娘好生不讲道理,我不过是瞧着你与旁的女子不同。料想你必定不愿庸庸碌碌度过一生。
且,你楚家和你二姑娘对在下也着实有恩,故而才想要带你离开这里。也打算替你楚家谋算谋算……”
“很是不必!”楚南星立刻又打断了顾灵均的话。
顾灵均不管她。
既然将话都说了,那就干脆说开了好。
“我大夏与色木一战,定是会大胜的!
将来等在下回到京城,不管二姑娘是想要继续做生意,还是有什么其他打算,在下总有办法助你一臂之力。
虽不能让二姑娘如男儿一般建功立业、封侯拜相,但总归能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药膳一道说不得能为天下黎民减轻多少痛苦,若全部推广开来,也是一桩大大的善事。
实不想瞒,在下娘亲也擅药膳一道,但不得不承认,在下娘亲的药膳更擅于养生。
而在下发现,二姑娘配的药膳更善于调养身体,若是病了伤了,姑娘的药膳起的疗养作用更强。”
顾灵均一连说了这么多,楚南星也很惊讶。
她每个字都听进去了。
但是,怎么还是那么怀疑呢?
可,他一个京城来的贵公子,有必要欺骗她一个边关小商女吗?
若一直这样怀疑他的动机,是不是自己太自恋了?
也想的太多了?
楚南星没注意,其实顾灵均刚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两个大丫鬟都听到了。
这可急死她两个大丫鬟了。
两个大丫鬟一开始的确被顾灵均的神颜给吸引了。
可自从知道他可能是来自京城的贵公子后。
她们对他的态度就转变了。
她们这些年也是跟着自家姑娘涨了不少见识的!
她们可不信这京城里来的纨绔贵公子会对一个刚认识不过个把月的女子这样好。
别说什么报恩呀什么的,那不过是说出来哄骗小姑娘的罢了!
不过,她们看到自家姑娘一脸不信的样子,就庆幸起来。
真是太好了!她们家姑娘也不是一般的小姑娘,是决计不会相信这纨绔贵公子的鬼话的。
“好了好了,顾公子你省着点口水。说了这么多,你不累吗?”
“不累不累。这才说了多少。”顾灵均当没看见楚南星的敷衍和不耐烦。
楚南星忍不住再次翻了一个白眼。
她可真是盼着他赶紧走罢。
可,他要是走了,她也甩不开他啊。
她已经答应了随他去镇北大营帮忙呢!
愁人啊……
不过,他还是快些好,快些去镇北大营做他该做的事,就这样赖在她家算什么回事呢?
她都有些怀疑,这厮莫非单纯是个贵族纨绔,没本事又怕死,才故意一直赖在她家,以养伤做借口一直拖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