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其带着下属离去。
就你还娶老婆?
光棍一辈子吧!
待谈判官们离开后,弗瑞德没忍住大笑,他拍了拍艾斯利的肩膀。
好家伙,真有你的,我看那人鼻子都气歪了。
随后,其仰头感慨道:不过你做的很对。人格?这群鳖孙能有什么人格?估计那女人十有八九是奸细。
艾斯利笑了笑,不语。
说到钱,弗瑞德想起来了,他拍了拍艾斯利的肩膀,疑惑道。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花钱如流水。奶糕那玩意儿你竟然舍得天天买?
他趁艾斯利不注意,悄悄将手往后挪了挪。
艾斯利收敛了笑,他瞬间将弗瑞德压在桌面上,手掌按住弗瑞德的脑袋。
弗瑞德呼吸一窒,艾斯利眯着眼睛凑近低声。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我头发,小心我弄断你命根子!
等艾斯利扶着腰出来后,星远的脑袋上正扎了个小揪揪。然而不出三秒,皮筋便掉落,深棕色的头发也跟着散开。
星远:
艾斯利咳了咳,假装没有看到,迈开腿从星远身边走过。
星远松了口气,没看见就好。
他捡起小皮筋,心中暗叹。
有点丢人。
星远回帐篷后试了很多次,他还是不能把头发扎起来。
坐在矮凳上的他缓缓将目光移向了趴在桌子上处理公务的艾斯利。
星远眼睛眯了眯,他犹豫了会儿,终是迈开了步子。
从少年起身的那刻,艾斯利便注意到了星远的动向。
见少年向他这边走来,他虽是疑惑,却也没生太多的提防。
小孩成天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他早就习惯了。
直到星远贴到了他的后背,艾斯利手中的笔顿住。他抬起头,前方恰好摆了一面铜镜。
艾斯利屏住呼吸,只见在那面铜镜里,他看见了少年慢慢地握住了他的头发。
他眼眸一动,笔身被攥紧。
镜面晃动,少年细细地拨弄着他的头发,脸逐渐凑近了他的后脑勺。
艾斯头皮一紧,全身酥麻。
星远早就发现人类是不可复制的,哪怕其身上的配饰也复制不了。
他不可能将那枚头绳拿下来,再加上星远此时的行为已经很逾越了,他也不能做这么过分的动作。
就在他琢磨艾斯利头发的扎法时,他没有注意到。
前方的男人将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他也因此更容易触摸到头发了。
第二十二章
星远对小揪揪无望了,他也不想将头发留长,不然就没有斯达尔那味儿了。
星远坐在镜子前,越熙亲手为他修剪。原本家里有有自动理发机,可以为星远一键修剪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可越熙觉得这样缺少灵魂,于是其专门去学习了理发技术。
到现在,越熙已经是一位宝藏级理发大师了。同时,他也是某少爷的私人理发师。
剪完后,越熙对着镜子为星远将头发打理好。
小少爷端坐着,其头顶每一根头发的长度都非常标准。发丝根根散开,光滑柔顺。
越熙微笑,他很满意自家少爷形象。
事后,越熙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准备将剪完的碎发收集起来,这引起了星远的注意。
咦?原来我剪完的头发都被保存了吗?
越熙笑眯眯道:是的,不光是现在,就连少爷小时候的头发都有被好好保存。
星远倍感新奇,他长这么大,竟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他将双手撑在椅背上,凑过去问道:这些头发留着有什么用?
越熙笑着摇头,这是对少爷您成长的一种纪念,这些头发留着也不占地方。
说着,越熙眼眸眨动,他望着天花板道:当然,您也可能拿这些头发做一些物品就比如钻石。
钻石?,星远回忆道:就是学校周围一星币一颗亮晶晶又漂亮的石头吗?
越熙点了点头,他摸着星远的脑袋,语气柔和,是的,只不过那些钻石都是合成的,纯天然能贵一些。
他顿了顿,接着道:小少爷别看钻石现在这么廉价,其实在很多年以前,钻石是很昂贵的。它甚至被比为爱情的象征,结婚戒指的宝石就是钻石。而且一些富有的人也喜欢用钻石来制作饰品,小小的一块往往就能卖出天价。
星远听完后好奇心与探究欲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想了想,看着越熙手中的盒子提议道:那我现在能做钻石吗?
随时可以。
越熙专门让人买来了机器,星远则到仓库里翻出了自己从小到大的头发,从自己婴儿期的胎发一直到方才剪完的头发,每一根他都精挑细选。
当然,做钻石也用不了那么多头发。星远不想舍弃,于是每一根他都剪了一点点。
这就,到最后两颗钻石做出来的时候每一颗也有十几克拉。
星远手捧两颗钻石眼睛睁得圆圆的。
他看了一眼钻石,又抬头看向越熙,星远呆呆问道:你说,我要是用它们做钻戒是不是有点土?
越熙蹙眉,他瞧着这两颗有星远手指头宽的钻石,轻轻点了点头。
说真的,是有点土。
星远:
好在越熙拍了拍星远肩膀安慰道:虽然做不了钻戒,但我们可以试着用它们做一些其它饰品,这样同样有纪念价值。而且
越熙让人拿来两个小巧却精致的饰品盒,他带着手套将钻石接过边细细擦拭,边指着钻石道。
虽然大小和我们想象的有偏差,但这两颗钻石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钻石。无论用它们做什么饰品,都将是绝美。
钻石被越熙轻轻放入花青色的锦盒中,它们外观呈清澈的湛蓝色,与少年的眼睛如出一辙。
当星远再次拿到星辰工艺的月度报告后,他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企业的营业额已经连续下滑了四个月了,总利润比四个月前降低了356,这是一个不得忽略的数字。
一连好几天,星远天天上课走神,一有工夫,他便打开各类报告查看。
他的反常被徐默注意到了,徐默了解到以后并没有怪他,但还是不忘记对他叮嘱。
这些东西等下课后再看吧,你要明白自己的能力。你父亲是派了接管人的,那人经营这么多年,无论是知识还是经历远比你要丰富的多。再说,接管人真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你父亲会是第一个察觉的。
星远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张信听到徐默的话后,他对此嗤之以鼻。不过,他看着仍坐在座位上的星远,眼睛微眯,心中有了算计。
眼下不正是一个和华星远打通关系的好机会吗?
当然他不蠢,最起码得等到徐默不在星远身边,他才好入手。
仗打完了,整个军团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去新的领地驻扎。
这是星远第一次经历换地图。
上一次他运气好,他的行李不知道怎么被挂到了艾斯利的箱子上,这才被一路带到这里,星远也免于睡光地面之苦。
所有人大包小包,星远也趴在地上地上整理行李。
艾斯利搬走了大箱子,星远也拿起了艾斯利的绳子将自己的被褥捆了起来。
相对于大部分士兵,星远的行李算是少的了。除了睡觉必备,星远只有几条从艾斯利那儿拿的布单和小布巾。
星远学习电影里搬家的人,他将布的两头一绑,斜挎背到背上。
床褥体积太大,他左右环顾,最后将这些东西同艾斯利的箱子一起放到一辆马车上。
星远将自己的身份定义为普通士兵,起初,他兴致勃勃地跟着大部队步行迁徙。
然而,不知是不是背包太重的原因,星远走了没多久便觉得自己的腿里被灌了铅。
星远努力睁了睁眼,汗珠顺着睫毛滚到了眼睛里。他闭上了眼,眼睛被阳光刺得生疼。
直到太阳没有那么晒了,队伍才被下令停下。要不是前面有棵树,星远差点就跪下了。
星远满头大汗,后背都湿透了。他晃了晃晕晕的脑袋,整个人站立不稳。
他想试着再走几步,可腿实在是太软,刚一放开树,人差点摔倒。
完了。
星远的腿软得打颤。他睁着鹿眼迷惘地看着周围。
众人该喝水的喝水,该收拾的收拾,稀稀疏疏下,眼看再次出发的时间就要到了。
星远喉咙动了动,他想张口却还是抿住了嘴。看来这次十有八九他是要被抛下了。
他有些茫然,却不强求。
要怪,只能怪自己体力太差了。
他打算呆到周一再离开,这段时间他可以再挣扎一下。只要他日以继夜地走,说不定还可以赶上。
只是,希望晚上不要发生意外。
但转念一想,要是真有意外发生,那他就可以回档了。
就是,死的过程希望不要太疼。
星远抱着水壶坐在树下静静地喝着,一双鹿眸半垂,露出湛蓝色的光影。
就在这时,一双军靴立到了他的面前,抬眼,正是那个让星远熟悉又亲切的人。
星远的眸子睁开,他弯着唇角笑了。
这时,艾斯利也弯下身子靠着树身坐在树下。
星远见状凑了过去,艾斯利打开水壶慢慢喝着,他那水壶和星远的一模一样。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那水壶是星远从艾斯利那儿复制的。
星远焦虑的心被渐渐抚平,他转过头眨着眼看着艾斯利。
过了会儿,号声响起,队伍中哗啦声一片,艾斯利坐了会儿也跟着起身。
星远还是不想被抛下,情急中,他双手环住了艾斯利的脖子,胸口贴在了后者的背上。
艾斯利一顿,尽管他没有感到任何重量,但他看见了环在他脖子上的那双白玉色的手臂。
艾斯利眼睛眯住,他半边唇角轻轻扬起,随后身子微俯,尽量不让少年掉下去。
在下属眼中那位不敢惹的军团长大人此时表情柔和,眉毛轻挑。
也不看看路程有多长,还非得自己走。这下子累得走不了了,真不怕出了什么事。
艾斯利虽是这样想,但当初一到休息时间,他便马不停蹄地满营地找人。
艾斯利骑的是马,星远对这种动物类交通工具是感觉既新奇又有些胆怯。
他从未上过马,即使他身高不低,但身体素质是硬伤再加上腿软,他一时很难跨上去。
眼见艾斯利欲上马,星远慌乱下抓住了艾斯利的衣领。
一阵头晕眼花后,星远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待反应过来,他已经跨坐在马上。只是
他的方向反了!
星远坐在最前面,可他却是面向艾斯利的。他看到了对方的下巴,其身上有着清冽的味道以及扑鼻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星远抿住了嘴,心如擂鼓。
身下的马开始走动,星远稳不住身体摇摇晃晃,若不是他抓住了艾斯利的衣服,自己险些要掉下去。
星远起初感觉紧张,过后便有一种浓浓的刺激感涌上心头。他兴奋地望向两侧,手却不敢放松。
他一边享受两边的风景,身体下意识挨的离艾斯利更近。
直到最后,脸贴在硬质布料上,星远环着艾斯利的腰,他的眼中有星光闪烁。
艾斯利攥着缰绳的手越来越紧,在外人看来,他的神色也变得严肃。
艾斯利将腰压低,尽量让少年少受些风。
只是,他心跳变快。
艾斯利低头看着深棕色的发顶,他只能寄托于少年的注意力不在于此。
他喉结滚动,目光晦暗且深邃。
第二十三章
马蹄踩上干裂的土地,大量的草木枯死。人们一眼望去,万里无云,地面却同天空一样空旷。
艾斯利高高骑在马上挥手,士兵们得到消息后,解下行李安营扎寨。
艾斯利抬腿下马,其单手扶着腰叮嘱随行官关于领地的划分。
他眉头紧锁,声音铿锵有力,昂首阔步,与随行官越走越远。
仍在马上的星远:
他鹿眼圆圆,表情呆滞。这他还没下来呢?
难道他要被留在马上饿死?
艾斯利背对着马匹,双肩宽厚,身姿伟岸。他边听随性官汇报,边从旁边折下一根枯草衔在嘴里。
随行官表面说话,心里却纳闷。明明之前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怎么大人就来这边了。
他正想着,却见他们艾斯利大人目视前方后,垂下眼皮笑了。其嘴角的枯草晃动,眼睛微眯,脸上多了些痞气。
得了。
大人这幅神态一露出来,他便明白这位八成又不干人事了。
虽说这马要比寻常的马高大,但毕竟只是匹马。
星远本身长得就不低。
对于从小顺风顺水的星远而言,面对这种事,胆怯是难免的。
星远攥着缰绳,他看着不低的地面,身子不由往后趔了趔。
但仔细一想,他要是连马都不敢跳,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要当将军呢?
星远将缰绳攥得更紧,他眼神一凛,翻身将腿跨了过去。
少年表面一个漂亮的翻身,看起来竟还有几分美感。
其跳下来后往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摔倒。少年扶着柱子爬起,活动了下身体,随后便像没事人一样走远。
艾斯利挑眉,颇感稀奇,人不由笑了。
待星远走到没人处,他瘪嘴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圆眼压成了半圆,睫毛处有些湿润。
哎,下次还是得注意点。
附近的小镇被换了新的军队接管,当地居民并没有不满,甚至镇长在听说此事后,苍老的眼神里多了期待。
镇长的侄子是附近村落的村长,他听闻这里有新的军队来,激动地一拍大腿,连夜赶到自己叔父家。
叔叔,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镇长闻言按着自己的拐杖,他虽然语气平静,但眼神里的光芒是不可忽视的。
对!听说这军队的军团长是斯达尔大人,他们军团一向锄强扶弱。而且,大人刚接管这里,以军团的兵力,除掉盗匪是一件即简单又容易快速收揽民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