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整个人如同被水泡过,汗水浸湿脊背。
沉厉心中积压的戾气终于散了些。
他伸手打开了床头灯,离开花穴的时候,白浊混合着体液一并留出,床单上又是一大摊水渍。
许知的大腿又酸又麻,轻轻地放下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沉厉的脑袋还趴在她胸前。
扑通扑通,许知过快的心跳渐渐地平复了。
天光使得房间又亮了一些。
静谧无声,可是他能听见许知的呼吸声。
情欲退去后,沉厉脑中又浮现出之前见过的那个男人,想到了那通电话。
郭贺是谁?
什么叫还钱走人?
许知跟他说过些什么?
是不是就是当天在学校他见过的那个男人,当时沉厉不以为意,他看得出来许知是在挑衅他。
可是现在人还眼巴巴地给她送钱来。
沉厉又觉不快,正准备抬头,却被许知按住了脑袋,耳边听她惊叫道:“沉总,你长白头发了!”
她声音带着倦意:“平时还是不要太过操劳,你这么年纪轻轻,怎么会长白头发?”
等了片刻,许知以为沉厉不会理她,却听他没好气道:“可能是被你气得吧。”
有这事?
许知不信,伸手仔细挑出白发,拍了拍,白色消失了,她这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白头发,是他不知到从哪里沾染上的白灰。
粉笔灰。
沉厉听许知没了动静,抬头一看,见她又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起身,去浴室里放了热水。
许知又睁开了眼睛,看来距离她退场的时间不远了。
这个月,城中最近最为劲爆的商业新闻莫过于林氏集团,林崇文入狱,商业欺诈,金融暗箱,曾经商界呼风唤雨的林氏总裁锒铛入狱,冻结资产近百亿。
五年的时间,沉厉扳倒了林氏商业帝国这个庞然大物。
电视上林崇文看上去苍老,憔悴,记者们围追堵截,他的狼狈更是无法躲藏。
沉厉却没有感觉到复仇的快慰。
尘归尘,土归土。
他感觉到的是平静。
“沉总,林小姐还在外面等您。”高秘书的脸比他高兴得多。
送林崇文入狱的关键证据,是林鹿送来得,高秘书对她也多了几分好脸色。
沉厉关掉了电视:“让她进来吧。”
林鹿脸色不好,见到沉厉的时候,勉力露出个笑容。
“林家不欠你了。”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沉厉却递给了她一张支票。
林鹿瞪大了眼,数字不菲,但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声音颤抖着:“沉厉!我不要!”
沉厉表情淡淡:“哦,不要么?你不是一直想要自己的公司,这笔钱,可以让你自立门户,做你一直想做的事业。”
林鹿表情缓了些,原来他还记得。
“可是我不能要你的钱。”她语气坚决道。
沉厉还是把支票放到了她面前:“随便你。”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林鹿凝视着他,“沉厉,我们不能重新开始么?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沉厉重复着这几个字,眉头也渐渐蹙拢了。
林鹿期盼道:“对,现在没有了林氏,没有林崇文,就是你和我,重新开始,像以前一样,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不好么?”
沉厉笑了一声:“可是林小姐,我已经有女友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女友?什么女友,哪里来的女友?
他在撒谎!
林鹿脸色白了白,目光紧盯着沉厉,想在他脸上看出端倪。
“你是说许知么?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许知么?沉厉,你不要再骗自己了,她根本就不是我!”
“她确实不是你。”沉厉说道。
林鹿的指尖掐住了掌心:“许知是被你送去戒瘾了吧?”
沉厉的表情终于变了变。
“你喜欢她什么?喜欢她赌博成性?喜欢她生性……”林鹿涨红了脸,许知在学校里的传闻,她都听说过,可是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说出那些字眼。
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么?我被下药的那一天,许知也在夜店,我的酒是她递给我的,她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么?为了赌,为了钱,她什么不能做,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
恶毒,肤浅!
“真的值得么?”
“你说完了么?说完了的话,林小姐可以走了。”沉厉平静地说。
林鹿难以置信地看着沉厉。
林鹿走后,高秘书被沉厉叫了进去。
“你去查一查林鹿在夜店那一天的监控。”
林鹿的话并非丝毫不起波澜,如果她说得是真的,许知哪里来的药?
沉厉想起她手机里隐藏的相册,越觉不安。
许知在吴蒙的办公室里也读到了最新的新闻。
林崇文下线了,这么快,女主就大义灭亲了?
剧情线比她想象得还要快一些。
是时候,安排她自己也下线了,但是有些苦恼得是,沉厉好像真的很迷恋她得身体。
情生欲,而欲也能催情。
事情有点棘手。
许知想了一会儿,目光落到了对面吴蒙的身上。
“吴医生,我仔细读了你的评估报告,我觉得明天离开这里的话,还是仓促了些。”她垂低了头,“我突然对自己又有些没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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