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的声音被他猛然打断,魏池年停下脚步。
他的脚停住,然后一把揪起她的头发。
乔小麦哪里受过这个,她只觉得头皮被拉了起来,被迫仰头看向他。
他的吻落了下来。
就在三楼的窗口处。
他很温柔地吻着她的唇,她却觉得嘴唇发麻,头皮发麻。
楼下的章远试图从每扇窗找到乔小麦的影踪,当他真的找到了。
他的胃他的肺他的心,火燎燎的疼。
小麦上手拽他的手,想要将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中解开。
“你干嘛……”
她揪着自己的发根处,“魏池年,我好疼。”
魏池年低下头,缓缓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我说过脚踏两条船,你站不稳的。”
“我没有。”
魏池年缓慢的应了一声:“是吗。”
他松开对小麦头发的钳制,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
乔小麦只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病态两个字。
他,有病的!
他们之间,出奇地安静。
“把人处理好。”魏池年看看她,笑了笑说道。
小麦忍不住皱眉:“你对我,就不能有点尊重吗?”
“我以为,尊重是相互的。”
……
小麦下了楼去见章远。
章远此时脑子还有点懵。
他似乎没有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楼上和她接吻的男人是谁?
他紧盯着乔小麦的脸,她的那张脸依旧无比生动鲜艳。
章远闭上了眼睛,哑声道:“是别人耍流氓了吗?我们报警吧。”
小麦心中一叹。
章远碰上魏池年,无疑就是自找死路。
她没必要拖着他下地狱。
叹道:“你都看见了。”
章远质问她:“为什么啊?”
“他能给我一切我想要的。”小麦心口浮起一抹哀伤,她轻叹了口气。
很轻很轻。
轻到章远根本就没有发现。
章远去拉她的手,他有点急,用力抱住乔小麦。
“章远……”乔小麦试着用手隔开自己和章远。
她不清楚,魏池年的狗腿子又会从哪里冒出来。
“你给我几年时间,我很快很快就可以买房了……”章远哽咽了起来。
他知道的,小麦是这个城市里的姑娘。
这个城市里的姑娘嫁的人就该有房的。
可他现在没办法做到马上买房,他会努力的。
乔小麦说:“不了。”
章远愣了愣。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给我的东西,你永远都给不了。”
章远放开她,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依旧那么漂亮美丽。
她的眉睫生得是那样的好,仿佛这时间所有的美丽都被揉碎了进去。
可她怎么会那么残忍?
“是因为你爸爸的病吗?”章远喃喃问道。
“小麦?”乔立东见妹妹半天没有回来,打算下来看看。
不下来还好,瞧见乔小麦和一个陌生男孩站在一起,眼眸变得深沉。
“妈找你,赶紧回去。”
小麦:“你回去吧。”
她随着她哥往医院大门的方向回,章远突然喊了出来。
“是因为你爸爸的病吗?要多少钱?我们一起想办法。”
乔立东停住脚,乔小麦却开了口:“我都听你们的了。”
乔立东最终也没有回头。
兄妹俩在病房外,乔立东皱眉,“你这样拉拉扯扯的,对你以后的声誉有影响。”
能嫁得进豪门的那些女人,不是一张白纸,也得是张干净的纸。
“我有什么声誉可言?我不就是被亲哥哥亲嫂子推出来卖的。”乔小麦勾唇。
“乔小麦!”乔立东出声警告她。
“我耳朵没聋,我说过我的事情你别管,真的把我惹毛了,大家一起死!”
“魏池年哪里不好?”乔立东想要同妹妹谈心。
不谈开,这永远是死结。
“外面的那个在哪里高就?一年年薪有没有七八十万?年薪七八十万的人在这个城市里活的够不够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他结了婚,你们是租房子还是跟爸妈一起住?”淡了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发火,好话好说:“大哥也是为你好,你一时之间不痛快,大哥向你道歉,你嫂子做的事情,我饶不了她。”
“我不喜欢他!”
“喜欢不喜欢重要吗?魏先生长得一表人才,你知道他的家在这个城市里代表着什么?”
傻妹妹!
魏池年三个字就值钱。
无法估算价值的那种值钱。
“你知道他刚刚对我做了什么?他揪着我的头发……”乔小麦没办法说魏池年对她做的事情。
她只能捡一部分讲。
他是有暴力倾向的。
“小麦。”乔立东打断妹妹的话:“他并没有伸手打你,对不对?他只是太在乎你了。”
乔小麦抱有一线希望,去哀求乔立东:“哥,我会努力赚钱,以后爸爸看病的钱我都还你……”
乔立东道:“爸前期花进去的费用你是亲眼瞧见的,我和你嫂子每个月赚的好像很多,可我们身上压着几十年的月供。不去看这个医院的医生,你敢回到家那边的医院瞧病吗?”
乔小麦的手垂了下来。
“回去吧,妈还找你呢。”
乔小麦回了病房,乔母拉着她的手问了半天。
问的都是魏池年。
乔母问了半天,眉头紧皱:“你是不是不喜欢他?”
小麦贴到母亲的怀里,她说:“妈,如果我不喜欢他呢?”
“不喜欢就拒绝他,傻丫头这种问题还用问妈妈,是你哥讲了什么吗?你不用听他的。”
大儿子的眼中只有成功人士,只有钱。
乔母稍稍离开女儿的脸,认真打量着小麦的神情。
“我觉得他有点严肃,你爸爸也说他年纪偏大,就怕他脾气不好,有钱人家的孩子……我们这种普通家庭就怕拿不住。”
看魏池年的第一眼,乔母就觉得这样的人距离他们太远了。
乔小麦咬着下唇,定定神,说:“年纪大会疼人,他虽然有钱对我……挺好的。”
乔母迟疑:“那是你自愿的,不是你哥强迫的?”
乔小麦一惊。
她心想,母亲还是足够的细心。
但她现在已经没的退了。
她刚刚问乔立东,也不过就是做垂死挣扎而已。
她不会眼睁睁看着父亲不管的。
“当然不是,我的事情他怎么逼我?真的逼我,我就叫妈妈替我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