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摸摸自己的头顶。
打电话给他的人是乔小麦？
吃错药了吧。
放不放人这种事情他说了自然不算。
这个时候去问魏先生，这不是添堵吗。
……
乔小麦又回了华录。
当然会有人好奇那天出现的人和车，都被她推说是个有钱的表哥。
“你那表哥多大？”同事对着镜子拿着口红描绘着唇。
不说人长成什么样，就凭那辆车就够了！
乔小麦哪里愿意提起魏池年？
她烦都烦不过来。
随口扯谎：“他五十多了，孩子都好些个。”
同事擦口红的手顿了顿。
小麦洗了手就离开了卫生间。
对于她这种被开除又重新召回来的，大家不是很理解。
走的很莫名其妙，现在回的也很莫名其妙。
朱珠扯了扯唇：“叫你们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有什么内幕消息？”
“没看见来接她的那辆车？”
“不是说她表哥？”
朱珠撇嘴：“你知道那车是什么价格吗？天价。表哥那么有钱会有这个美国时间接她？”
其他的同事忍不住问：“那是包……关系？”
乔小麦毕竟长了那么一张脸，过去只听说她有男朋友，但真人谁都没见过。
据说她家还是郊区农村的，条件按理说也没那么好。
朱珠红唇一扯：“自己想呗。”
等到乔小麦换好衣服离开办公室，办公室里说三道四的多了起来。
“人长得漂亮就是好，随便就可以攀上五十岁的……表哥，呵呵。”
社畜们还在辛辛苦苦赚着买房钱，瞧瞧人家，早就一步登天了。
魏池年的车等在华录左侧第二个路口，他的车就静静停在那里。
乔小麦拉车门上车。
她今儿穿了一条纱裙，腰身那么堪堪一握，魏池年就笑。
“不冷吗？”
伸手抓过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还好。”乔小麦回答。
魏池年像是听了笑话一样。
“没睡好？有黑眼圈了。”他打趣道。
乔小麦就在他旁边安安静静端坐着。
和魏池年接触的两三回来看，她觉得自己最好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说。
倒是他调侃过一句之后，一时没有继续说话。
两人一起去吃了晚餐，魏池年很绅士。
乔小麦也很配合他，他想让她尝试的她都试着吃了，除非是实在不爱吃。
“我喜欢吃熟的肉。”她说。
说着话的时候睫毛轻颤，巧笑倩兮。
魏池年的心情愉快极了，心里头忍不住一热。
“有些肉还是适合不熟的时候吃。”
他的目光过于滚烫，小麦所有的情绪掩藏在长长的睫毛里。
“你的睫毛是假的？”魏池年问。
他身边的女伴们好像都长了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但没她的漂亮。
哦，也许比她的漂亮，但他觉得她的更好看而已。
小麦笑笑，她的笑容有些生涩。
可能面对着他，终究做不到自然流露。
“我自己的。”
“那可长得不错。”
酒过三巡，又没有话可以继续聊。
乔小麦起身：“我想去个卫生间。”
魏池年笑：“要我叫服务生带你吗？”
“我自己找得到。”
她的手机和手包没有拿，而是放在了桌子和椅子上，离开的时候是那样的坦坦荡荡，魏池年挑起眉头去看她。
她的视线和他交汇，她的那双眼有些湿润润的。
“快去吧。”
魏池年看着桌子上的手机轻笑了一声。
等待乔小麦已经瞧不见影子，他的笑容瞬间熄灭，凝结成冰。
“老板……”
吃过晚餐，魏池年送她回医院，又去探望了乔父乔母。
对于魏池年的第二次登门，乔母依旧有些惊恐。
也许是因为魏池年就在病房里坐着，很快有医生走了进来。
“你外公最近还好吗？”
魏池年和医生说说笑笑了几句。
“老当益壮，上个月才换了女朋友。”
医生只是笑：“听说你上次来了。”
“嗯，我女朋友的父亲病情还好吗？”
医生只是对着乔父微笑道：“发现的很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乔母忍住想要哭的冲动。
“女朋友真漂亮。”医生看向小麦说道。
“是吗。”魏池年翘翘唇。
聊了几句，他起身告辞。
乔父乔母也没有多留他，因为乔立东夫妇不在，就让乔小麦去送魏池年。
乔母等人走了以后，喜极而泣。
“你听到医生讲的了吗？”
乔父只是劝妻子别哭。
乔小麦经过走廊，想起来了他之前揪住她头发的样子，想要赶紧离开。
倒是魏池年站在那扇窗哪里没动，医院里的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这里倒是我第一吻你的地方。”
小麦觉得这话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我送你下去吧。”
魏池年眼睛周边的笑纹加深：“你今天倒是难得没有摆脸色给我看。”
他的眼中有光闪了闪。
但是小麦明显没有看到。
她不愿意和他对视。
只是问：“这样不好吗？不是你说想要和我好好交往。”
“挺好的。”
送他到楼下，送他上车。
魏池年降下车窗：“晚上我有个慈善玩会要参加，要去玩玩吗？”
乔小麦整理了一下跌落下来的发丝，用夹子重新别了回去。
“那种场合我不适应。”
“早晚都要适应的。”他说。
“以后的吧。”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魏池年带着某种莫名的喟叹，对着她说道。
小麦看着那辆车离开。
再次回到病房，母亲依旧再哭。
那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乔父不太会安慰人，只能劝：“孩子还在呢，别哭了……”
“小麦，妈妈谢谢你。”
看看刚刚医生对魏池年的态度，她就晓得了。
恐怕老伴这治疗也没少占用人家的资源。
“妈……”
乔小麦无声笑了笑，她告诉自己，这样的结果不是挺好的。
爸爸的身体会好起来，妈妈也开始笑了，对大家都挺好的，不是吗。
“我刚刚瞧着他还笑了，也没有那么严肃，人也挺好的……”
乔母对魏池年的印象开始大为改观。
“妈，我接个电话。”
乔小麦去走廊接电话。
电话一通，章远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小麦，阿姨知道不该麻烦你的，可刚刚派出所那边打过来电话说是章远可以放出来了，我不太认识你们这里的地方，能不能请你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