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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不能搬,谁知道官府是不是故意哄骗我们,等我们搬了就占了我们的地方,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太可恶了,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那宅子建成前我们住哪?这才三月天,难道不怕我们冻死吗?
    百姓们情绪激动,根本不听解释,甚至有人拿起工具袭击衙役,场面一片混乱。
    离这不远处的茶楼上,一群学子正好看到这一幕,有个黑脸矮个的书生感慨道:本以为天子脚下,吏治清明,没想到居然也是如此混乱。
    另一个书生也接道:这些人也只敢欺负平民受苦的永远是最底层的百姓等我高中做了官,一定要为民除害!
    有人去打听消息回来,说了北城改造的事,还说要将这里改造成商贸城,供商人交易用。
    学子们一知半解,以为朝廷是要将百姓赶走,只为了给卑贱的商人让地方,一个个愤慨不已。
    也不知道是哪个昏官做出的决定,肯定是收了好处了,咱们是否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当然,等殿试时拼着被赶出宫的风险在下也要将此事抖落出去,皇上英明神武,肯定被蒙在鼓里。
    那到底是哪个昏官做的?
    有人从人群中辨认出了工部官员,再派人出去打探了一圈,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是工部右侍郎沈大人。
    嘶沈嘉沈大人?
    是的。
    这呵呵,误会,一定是误会!
    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读书吧,马上就到殿试了。
    走走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宝藏
    沈嘉知道拆迁工作不好做,所以得知下属们被北城的老百姓打出来后也不意外,第二天他换了一身布衣亲自带着人去做调解官。
    这附近可有受百姓爱戴的德高望重之辈?他问身后跟着的顺天府衙役。
    那衙役不知道他的身份,见他面嫩,穿着也普通,嬉笑着说:这小人就不知道了,下人没住这边。
    然后还是随行的一名金吾卫告诉他:门前街有问姓孤的大善人,是这一带最受人敬重的前辈,还有后街有位姓田的居士,时常免费给附近的孩童教书。
    走吧,那先去请这两位前辈出山。沈嘉问清楚了地方,只带着自己的随从去请人,他将利害关系说清楚后,二人都毫不犹豫地跟着来了。
    到了棚户区,已经有衙役将每家每户的一家之主请来了,沈嘉见到不少百姓头脸上有伤狠狠地皱了眉头,然后将此行的目的告诉大家。
    他用的是最浅显易懂的大白话,没有拽文读书,没有引经据典,一句句说进民众的心坎里,他还拿出了一叠厚厚的契约书,承诺只需三个月左右,就能让他们从破败的棚子搬进新宅子住,而且不用他们花钱,还能去帮工赚钱,听着就是一门稳赚不赔的买卖。
    还能有这等好事?听着怎么那么像假大呢?理智尚存的百姓发出了疑问。
    各位不必担忧,今日这契约一签就生效了,若是官府没有做到承诺之事,你们大可去找官府告本官,也可以去告御状,满朝都知道这项目是本官提出来的,不会有人不认账。
    人群中有个肥硕的妇人高声问道:青天老爷,您之前说女子也可以当帮工是真的吗?她们这样身份的女子可没有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说法,为了养家糊口,能多赚一份钱有什么不好?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们自己敢走出来,无惧世人目光,能做好分内之事,那就能得到该有的报酬。
    有人去问被沈嘉请来的两名老者,田先生、孤大善人,二位觉得可行吗?比起口吐莲花的朝廷高官,他们更信任住在身边的有德望的老人家。
    田先生站出来说:沈大人在朝中是出了名的为民请命的好官,此次机会难得,如果官府能从一而终,你们很快就能摆脱现状,过上更好的日子,就算这里建不起来,大家也应该感谢他,除了他,谁还会关心你们的死活呢?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换个地方住罢了,还能比这差哪去?
    这话这算是诛心了,全长安最穷的人才会住在这里,他们平日出门都是含胸低头,唯唯诺诺,谁都可以踩两脚,出去做工也都是做最苦最累的活,如今机会摆在眼前,他们不如拼一把,试着信官府一回。
    好,签契约,若是官府反悔,我们这些人便拼了老命去官府闹去,还怕官府能杀光我们不成?
    对,签,三个月后见真章!
    那这三个月我们住哪儿?
    沈嘉告诉他们,不需要同时搬,搬与建是同时进行的,一批一批来,只需要征集几座大户人家的别院就够安置这些人了。
    棚户区的贫民大多没有土地,以打零工为生,正好官府也需要人帮忙,等一开工,只要是有劳动力的人都来了,白天干一天还包两餐饭,还能领到工钱,可把大家高兴坏了。
    一对年轻夫妻夜里窃窃私语,丈夫说:我寻思着做满三个月也能存下一点钱,就算到时候官府不把房子分给我们,也能再去赁一间小屋住,能离开这里也不错。
    那我明日也去做工吧,我瞧着也有不少女人去工地了,我把头脸遮住,不会有人认出我的。
    去吧,认出来也没关系,以往也没少出门,这时候没啥可矫情的,不过太累的活不能干,明日我带你去找个人,问问能不能找个轻省的活。
    好。
    城北的商贸区如火如荼地建设起来,起初官员们都没放在心上,沈嘉的图纸画的再好也是缩小版,对于外行来说是想像不出成果是什么样的。
    商贸区呵,这沈嘉还真是点子多的很,一会儿一个样,小脑袋瓜子怎么长的?乔尚书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拿着酒壶,正与陈侍郎说话。
    陈侍郎笑着回答:到底是年轻人,有一颗坚毅的心,有野心也有头脑,又有皇上护着,别说,以后这工部交到他手上我是放心的。
    嘿,你才几岁就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能干是能干,但是树敌太多,别看现在有皇上护着,可伴君如伴虎啊,谁知道哪天就失了这份宠爱呢?这样的事情还不够多吗?到那时候,他要是能权倾朝野也就罢了,否则肯定被那些老家伙啃的尸骨无存。
    您多虑了,皇上与他好着呢。
    先帝当年与彭将军不够好吗?算了,别人的事情咱们少掺和,工部如今焕然一新,可全是沈嘉的功劳,听说不少人都动了心思往里头挤呢。乔尚书好多年不管事了,虽然大家对他爱戴,但对于一个不能给他们带来前程的上峰,这种爱戴是不同的。
    最近沈大人也提拔了好几个人,还选了几个年轻的小吏带在身边使唤,许将军家那小子自己主动要求去他身边伺候,却被他拒绝了。
    那小子是叫许然吧?
    对。
    我见过他的手艺,真是老天爷赏饭吃的一双手,沈嘉不收他是对的,他那双手啊就适合去做东西。
    还真是,沈大人把他派去工地做木工去了。
    老夫见过图纸,沈嘉要建的宅子全都简单的很,打好地桩,糊个泥巴墙,剩下的全都是木工的活,简单的很,我瞧着连大门都一朵花都没有,挺懂得省事省钱的。乔尚书打趣道,这年头谁家建宅子不是精细再精细,也就沈嘉敢建出这样的宅子来出租。
    他没问朝廷要一文钱,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错了,您是不知道,他让家家户户去抽签定门牌号,谁家在哪一目了然,然后每家每户都在自家的地盘上干活,干的可起劲了,连四五岁的孩童都主动过来搬砖。
    论利用民心,沈嘉真乃人才,也难怪姓徐的老头子看不惯他了,这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啊。
    那也太早了些,首辅大人完全可以等沈嘉坐上尚书之位后再忌惮不迟,不过到那时候首辅大人也该致仕了吧?
    你傻啊,如此强劲的对手当然要在他势力还未建成前扼杀了才行,等沈嘉坐上尚书之位,他还动得了他?
    陈侍郎又一次感慨道:如此俊才,若是能结成姻亲就好了,可惜啊,他看不上我家闺女。
    你个不知羞的,你女儿都嫁人多久了,怎么还惦记着人家?乔尚书当初知道陈侍郎主动向一个年轻举人提亲时,还以为他是怕闺女嫁不出去,来个榜下捉婿呢,谁知道对方根本没同意这门亲事。
    听说沈嘉院子里干干净净,连个通房都没有,可是真的?
    是吧,之前太后老人家给他送了两名美人,之后也没听说这二人进了他的屋。
    那你确实是失去了一个好女婿,哈哈,走吧,咱们也去北城逛逛,看看未来的商贸城是何模样。
    沈嘉最近只要有空就会往城北跑,一是监督工程进度,二是这里也发现了密道,是打地基时发现的,且是一条非常通畅非常长的密道,直接贯穿北城区,出口处是一座废弃的土地庙,将土地公公移开,就出现了一条通往密道的台阶。
    因为土地庙是废弃的,土地公公脑袋都丢了只剩下半截身体,谁都没想到挪开这个雕像底下竟然藏着一条密道,因不知里面多久没通过风,沈嘉不让人贸然进去,等过了两天才让人进去查探。
    这一探就探出个宝藏来,据说第一批进去的人为了争夺财宝还死伤了几个,其余的全都抱着满怀的金银珠宝出来,可惜他们忘了,这本来就不是他们的东西。
    沈嘉命人将他们全都拿下,又派人去通知锦衣卫,亲自守在密道口,没多久就等来了大批锦衣卫和禁卫军。
    都散了散了,这里不许闲杂人等进入。禁卫军将两处密道口都包围起来,将看热闹的百姓赶走了。
    沈嘉看着站在身边大男人问:凌指挥使何时回京的?
    今晨,刚入宫复命,听闻这边发现了大事,皇上就让本使亲自带人过来了,否则失了财宝事小,万一伤了沈大人可就事大了。凌靖云低声打趣道。
    沈嘉好奇高家的案子查的如何了,但这里不适合聊天,好端端的,没人会伤了本官,从那几个衙役口中,只知道密道里有一处密室,里头堆满了箱子,他们只打开了外围的几个,看到的都是金银锭以及各式珍宝,具体有多少,本官也未知。
    那本使亲自带人下去一趟,沈大人就负责在这里接应吧。
    好。沈嘉立即安排人去准备马车,站在外头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他也好奇里头藏了什么,谁藏的,什么时候藏的。
    快看,出来了。有人喊了一声,沈嘉朝洞口看去,先是看到一个箱子被推上来,然后一个人撑着洞口跳出来,正是凌靖云。
    他单手提起箱子递给沈嘉,真是个宝藏啊,这个箱子麻烦沈大人立即送进宫去吧。
    沈嘉朝他看了一眼,两人视线在空中对望了一下,沈嘉点点头,接过箱子往外走。
    他听到凌靖云在身后吩咐:再下去十个人,将东西都搬出来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宝藏
    沈嘉一路抱着箱子入宫,随行的锦衣卫和禁卫军之多让他有种自己抱着传国玉玺的感觉,手都没敢松一下。
    直到入了宫,他才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等进了御书房,杜富成自觉地带着下人退出去,关好门,门外是层层森严的护卫,沈嘉走上台阶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他把箱子放在桌上,感慨道:这里头到底是什么宝贝,这一路让我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吓死人了!
    赵璋拿了帕子给他擦脸擦手,又倒了杯温热适中的茶水给他,然后才看向那个陈旧的箱子,凌靖云只说找到了个重要东西,至于是什么朕也不知。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沈嘉将赵璋推到一边去,伸手想去开箱,却被赵璋制止了,我来,你一边儿去!
    沈嘉被拉到赵璋身后,只见他挑了支毛笔挑开箱子的盖子,两人沉默地等了片刻,见号无异常才靠过去。
    是什么?箱子里只有一卷发黑发霉的卷轴,沈嘉一眼没认出来。
    赵璋却笃定地说:是一道圣旨。圣旨所用的材质是特殊的,他从小看到大,哪怕烧成灰也认得。
    圣旨?密道里怎么会有这个?
    应该问,是什么内容的圣旨让凌靖云如此重视。赵璋去拿了一副冰丝手套戴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圣旨拿出来。
    沈嘉整理好桌面,帮着赵璋将圣旨打开,外头也许是沾了脏东西所以霉变了,里头只有些污点,字迹还清晰的很。
    沈嘉先看了落款,发现竟然是三十年前的圣旨,再想看内容时,圣旨被一只手迅速夺了过去。
    我还没看完沈嘉朝赵璋看过去,就见他一脸震惊,瞳孔都缩起来了,嘴唇也白的不正常。
    他意识到这份圣旨的内容肯定不简单,退后一步说:要不还是烧了吧?应该只有你和凌靖云看过。
    赵璋愣了一会儿,低头瞥了眼手里的东西,然后丢回桌子上,拍了拍手:没事,你看吧,都是过去的事了。
    沈嘉见他不像为难的模样,重新打开圣旨扫了一遍,表情有些惊讶,但又觉得不是很意外。
    先帝在位时,他从老师那儿听到了一则秘闻,那是老师酒醉后无意间透露的,事后他也没去求证,当时老师醉醺醺地说:这皇宫是最冷漠无情的地方,皇家人个个都是魔鬼,平时披着人皮,到了争夺帝位之时就露出了最丑陋的一面,如此恶心的地方,老夫就算前程尽毁也不会踏入一步
    先帝排行第九,算是兄弟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了,但当年最后胜出的却是他,不仅令满朝文武大跌眼镜,连民间都流传着各式各样的传说。
    当时流传最广的一则消息是:老皇帝原本是要传位给最受宠的七皇子的,为此在临终前斩杀太子,圈禁三位成年皇子,他连诏书都写好了,可惜最后不知为何,七皇子被疯疯癫癫的皇后娘娘砍杀了,这皇位又成了剩余几位皇子争夺的目标,那时候谁都没想到最后胜出的竟然是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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