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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相视一笑。就傅一漪和宋起泽活泼点,一是还没出生社会,二是家里最小的两个,也是最受宠的,屁大点事都要拿出说说。
    坐下来没两分钟,傅一漪见傅丛礼往斜前方看好几次了,忍不住问:“小叔,你看什么啊?”
    “没什么。”傅丛礼收回目光,那男人已经走了,便放心的看向旁边的傅一修,问:“好久到的?”
    “下午三四点。”
    傅丛礼又问:“这次休多久?”
    傅一修拿着酒杯轻摇晃了几下,有些无奈的说:“一个月左右吧。”
    听到有这么多假,傅丛礼有些诧异,在他记忆中来,近几年傅一修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别说一个月了,能待在家三五天都是奇迹。正准备问回来是有什么事要办吗?还没来得及,傅一漪就抢先说了,“我妈说了,一个月要相不成功,就让我哥一直待在家。”
    傅丛礼不解,“相什么?”
    “还能有什么,相亲呗。”傅一漪兴致勃勃接着说:“我妈在家天天被我奶奶念叨,说什么我大哥都三十了,女朋友的影都没看到,二哥还小两岁,都谈女朋友了,该管教了管教了。奶奶说,再这样下去就像小叔你一样了,我妈觉得有道理,就给部队打报告,让大哥回来解决终身大事。”
    躺着也中枪的傅丛礼:“……”
    “你又知道了。”傅一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轻飘飘的看了眼自家妹子,不怒自威,“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缝上?”
    傅一漪立马闭嘴,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后藏在送起淮后面。打小起,大哥最会凶人了,她还是喜欢二哥和淮表哥些。宋起泽就不说了,只会跟她吵架,虽然每次都吵不赢,回去还要被姑姑骂。
    看着这一幕,傅丛礼笑笑不说话,又想起温婉,朝那边看了下,结果人不见了。他嘴角的笑蓦地下沉,站起来四处巡视,终于在人群里捕捉到了那一抹倩影。
    温婉正跟一男人拉拉扯扯。仔细看,是那男人在动手动脚的,温婉可能喝了不少酒,路都走不稳。
    那男人还给边上的同伙使眼色,手里的酒杯举起,准备灌酒了。那酒怕不是简单的酒。
    傅丛礼眸子一暗,像是凝了霜般,径直往那边去。
    “诶,小叔,你去哪啊?”身后传来傅一漪的声音,他没管,上前一把把温婉揽过来,温婉半醉半醒,乏力得很,被迫靠在他怀里。
    对面的男人看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见单枪匹马,一下就火了,恶狠狠的说:“你谁啊?老子的女人也敢碰?”
    一旁的同伙附和道:“你小子活腻了吧,敢抢强哥的女人。哥劝你识相点,给强哥跪下磕个头认错,说不定心情好放你……”
    话还没说完,傅丛礼直接一拳过去,另一手揽在温婉的腰。
    傅一修几人挤过来被眼前这幕吓到了,不近女色的小叔竟然怀里抱着一女人,还跟人大打出手。
    特别是傅一漪惊呆了,直勾勾的看向温婉,好想看看长得到底有多倾国倾城,竟然让万年铁树也开花了,还上演了这么浪漫的一幕。
    简直就是小说里的场景啊。
    对面的男人正得意着,突然一拳挥过来,没来得及躲开,瞬间嘴里传来一股血腥味,咒骂了句后冲上去。
    宋起泽看到人都欺负上门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撸袖子开干。对方人多势众,宋起淮脱了外套往傅一漪身上一扔,也加入了,傅一修见傅从礼怀里有人,不方便,直接把他往后一推,去帮忙了。
    打架了,不知谁惊呼了声,结果还没引起轰动就解决完了。
    “妈的,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我看你是活腻了。” 宋起泽踢了一脚对方头头的腿,说完吐了一嘴唾沫,又踢了一脚,明晃晃的讽刺,“力气这么小,老子还以为是女人呢,狗东西,还不快滚。”
    对方敢怒不敢言,毕竟拳头没别人硬,带头的撑着身子从地上起来,连走带跑的滚了,小弟见了也连忙爬起来跟上。
    酒吧老板得到消息急忙赶过来时什么都没看到,一派和平,接着将递消息的那个员工臭骂了一顿。
    员工很委屈,只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
    -
    傅一漪好奇好久了,刚哥哥们打架,她提心吊胆,没心思去看温婉,现在事情解决了,忙上前看,边看边问:“小叔,这是我小婶婶吗?”
    这一看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巴掌大的脸,杏眸潋滟,睫毛又长又密,轻颤着,似有若无的勾人,在黑发的衬托下,肤若凝脂,脸颊蕴上一层粉色,身上的西装滑落到了臂弯,只剩一根细细的吊带在肩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平添了几分娇媚。
    温婉腰都快被勒断了,一直在挣扎,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挣脱不了,那就只能动嘴了,“别拦我,放开,我要去跳舞。”
    摸索了半天,发现牙齿咬不动,真硬,她不开心的移了移位置,终于能咬动了。
    傅丛礼没听到傅一漪的话,正跟傅一修他们解释这事,说温婉他认识,刚那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看到了不可能袖手旁观。
    蓦地身子传来一颤栗,傅丛礼整个人都僵硬了,低头一看,温婉正在他胸前啃来啃去,嘴里还嚷嚷着,“不放开我,咬、咬死你!”
    他伸手掐住她下巴,话里压着一丝怒气,低吼了一句:“温婉!”
    几人见了都不太自然的别开了眼。
    傅一修是大哥,捂嘴轻咳了两声,作为代表说:“小叔,你先忙,我们过去等你。”说完给两个弟弟递了眼色,然后拉着呆呆的傅一漪折回卡座。
    “啊疼疼……放、放开我。”温婉下巴被傅丛礼掐住本能反射。
    傅丛礼放开,见她一个里踉跄,又赶紧扶住,看着这个烫手山芋一时无计可施。看温婉站都站不稳,还嚷着要去跳舞。
    台上有人唱歌,底下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是说话的地。片刻,他双手放在温婉肩膀上,推着她出酒吧,除此外,尽量不让两人有肢体接触,他到底是个正常男人。
    天已经黑了,街道上人不多,可能是天气不好,一股冷风过来,冷得温婉转身往傅丛礼怀里钻,紧紧抱着他的腰,嘴里喃喃道:“冷、冷……”
    傅丛礼的手倏地顿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看着温婉喉头发干,不自然的别开眼。后用力将她的手扳开,双手握住她的肩,弯腰看着她,哑声问:“温婉,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喝得半醉的人能知道什么,温婉扁着嘴,委屈的看着傅丛礼,眼里都蕴出水花了,“冷,要抱、抱抱。”
    傅丛礼胡乱的将她把外套拉好,加重声音又问了一遍,“回去就不冷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温婉就一个劲的说冷,眼睛半磕着。
    傅丛礼被折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之后索性不问了,去兜里摸她的手机,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终于在她斜跨的小包里的找到了,他松了口气,拿出来准备联系她朋友来接,结果发现要密码。
    而这时候的温婉听不懂话,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长这么大,傅丛礼还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可又不能把人扔在大街上,他手一松,人就朝他倒过来。
    眼睛闭着,嘴里也不嚷嚷了,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片刻,傅丛礼直接把人抱起来,大步往车的方向走,准备找个酒店让她好好睡一觉,他也算仁尽义至了。
    后来呢,开好了房,一直安安静静的温婉沾床就猛地哭了起来,傅丛礼被吓一跳,折回来耐着性子,柔声哄道:“听话,睡一觉起来就不难受了。”
    “乖乖睡觉。”
    温婉却越哄哭得越大声,须臾间,她翻了个身坐起来,泪眼朦胧的看着傅丛礼,而后双手攀上他的颈脖,“不、不要走呜呜呜,别人都有妈妈,我没有妈妈,我的妈妈不要我,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是不是真的很招人厌呀?她宁愿做别人的妈妈,呜呜。”
    “……”
    闻言,正想扳开温婉放在他颈脖的手的傅丛礼蓦地的停了动作,收回来轻拍了拍她的背,眼里染上一丝心疼,张了张嘴又闭上,不知该说什么,主要是说了也对牛弹琴。
    面前纤细的人儿把他抱得更紧了。
    傅丛礼喉结上下一滚动,任她抱着,低叹了一声,看了眼四周又将人抱起来,出了酒店,径直回家。
    第8章 八见   会做饭的男人真的太戳心窝了。……
    次日,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卧室,床上的温婉悠悠转醒,揉了揉酸涩的眼,后脑勺还有些昏沉,身子酸痛乏力,迷迷糊糊的,翻过来又翻过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
    印入眼帘的洁白无瑕的墙,深灰色的窗帘,北欧风新中式衣柜,除此之外,没了,温婉脸色一变,“噌”地下坐起来,先看衣服是否完整,再看床上是否有男人的痕迹,都没有异常稍稍放心了点。
    这个房间边边角角都透露着一丝清冷,看样子不常住人。
    这是哪?
    温婉下床拉开门,边走出去边想,她记得昨天刚吃完晚饭就接到了白茵的电话,积攒了多年的情绪一下子就奔溃了,特别是还被傅丛礼看到了。
    不知他会怎么想。
    后来陈清如看到她感冒了,推着她回去休息。可那时候,她只想找个地方发泄,不然要疯了,回去孤零零的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撞墙吗?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有个人送她去了酒吧,那一下犹如枯木逢春,她猛喝了好几杯。
    再后来……
    温婉抓了抓头发,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了,脑子里有些破碎的画面,有人打架,好多人一起打。
    她抬眼,突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厨房里的人就不见了,从这个视角看过去,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简单的衬衣,休闲西裤,背对着她,正弯腰不知在弄什么吃的,腰间还系着一根小细带,应该是拴着围裙。
    说起来她跟傅丛礼才短短相识半个月,但这些天在医院跟组,一天不说碰见七八次,反正三四次是有的,他的身影早深深印在了脑海里。
    她是在做梦吧。
    不然怎么会一醒来就看到这么温柔的一幕。温婉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荡漾开来,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
    粥熬得差不多了,皮蛋和瘦肉混合的香味越来越浓郁,傅丛礼关了火,转身看到温婉微微一愣,哦对,昨晚他带她回来的。
    他不疾不徐的上前,问:“头还疼吗?”
    昨天回来后,她像个三岁小孩似的,非要赖在他身上,一会指着手臂,一会指着脑袋说婉婉这里痛痛,弄得他哭笑不得,后来外卖叫了解酒药喂给她,慢慢才不闹了睡过去,只是睡梦中还在呓语妈妈,妈妈。
    谁人看了都会有几分心疼这个小孩。
    他走过来了,温婉一点都不敢动,生怕一动梦就醒了,可她还是没憋着,眼珠子动了动,结果傅丛礼还在,没消失。
    她顿时欣喜若狂,大着胆子上前,没有任何包袱的喊了一声,“傅丛礼。”
    “嗯?”傅丛礼眉头微蹙,又很快松开,没想到温婉会叫他名字。
    温婉眉眼带笑,波光流转,直勾勾的看着他,贪恋这一时刻,梦好真实,是不是上天看她过得太糟糕了,才故意给她这颗糖的。
    既然这样,她不能辜负了。贪欲一起,一发不可收拾,温婉再往前走了一点点,伸手摸他的脸,“皮肤真好,毛孔比我的都细,鼻子长得也太好看了,睫毛好长,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哇塞!”
    “哎,主要是我眼光好。”
    “温婉!”傅丛礼捏住她纤细的手腕,黑着脸,低吼了一声,“你干什么?”
    “我想试试看你的嘴巴有没有果冻那么软。”说着就踮起脚。
    傅丛礼:“……”
    温婉颠覆了他对女人的认知。又一次在她面前感到无力,真想撬开她脑袋瓜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味的浆糊。
    温婉手被钳制住了,有些疼,忍不住‘嘶’了一声,“傅丛礼,你干什么呀?你弄疼我了。”
    这小孩惯会得寸进尺。傅丛礼又用了一成力,看温婉眼眶都蕴出泪花了,才松开一点,冷着脸问:“下次还动不动手?”
    见她有些茫然,怔怔的盯着自己。傅丛礼叹她运气好,若不是他,早被人吃干抹净了,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粗心大意吗。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大晚上去酒吧就算了,还喝得烂醉,你也是出生社会的成年人了,有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
    “若是遇到不怀好意的人,你这么办?以后的路怎么走?”
    “……”
    絮絮唠唠了好久,温婉不满的嘟嚷道:“为什么,为什么梦里的傅丛礼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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