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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很快也说了,开个玩笑。
    与其说是旧情难忘,倒不如说是戏弄她一场。
    想到这里,她难得烦闷:没有太过分的事情。不过,我前几天没想清楚竟然答应让她帮我擦药。
    可当时她确实很难拒绝她。
    她自己擦不到,方寻也不敢得罪周琅。
    颜以笙目瞪口呆:擦哪啦?
    纪绣年一看她的表情就来气:你想什么呢!腰背,我的旧伤。
    哦,那有什么,我还以为哪呢颜以笙一脸无所谓,你的思想太传统了吧。都是女的,帮你擦个药,紧张什么。
    纪绣年摇头。
    她也是问错人了。
    毕竟在颜以笙看来,只要没睡那都不算事。
    可是她跟周琅分开这么多年,早已有了彼此的生活。
    她们之间不该再有任何接触。
    颜以笙:好啦,祖宗。你这人就是太闷,潇洒点。我跟你说,她周琅要是敢越界撩拨你,你就去开房办了她!
    纪绣年被她呛到一下:办、办了她?
    哦,有一道声线在背后悠悠响起,纪教授,打算怎么办了我啊?
    第10章
    颜以笙回头,看见不远处的人,笑容僵硬:周、周琅,好巧啊。
    周琅端着餐盘过来,一点都不客气的坐下:刚才说什么呢?
    颜以笙忙不迭的说:没什么没什么。
    周琅倒没拆穿她:哦,好久不见了啊。
    说完目光就落到坐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此刻纪绣年雪白脸颊染着绯红,低着头咬着半个还没吃完的花卷,假装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
    周琅别过眼,抿唇笑了下。
    回来这么久终于见她脸红一次。
    好久不见,颜以笙一向话多,你才回国啊?
    有一段时间了,她没跟你说吗?
    她?哦我和年年也好久没打电话了。
    这样啊,周琅一边拿筷子打掉纪绣年的花卷,一边语气平和的说,你还在宁大呢?
    真是看起来都凉了,还吃什么吃。
    纪绣年有些讶然的看向她。
    周琅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过去。
    纪绣年看着鸡蛋有些迷惑,可周琅只挑了挑眉,示意她赶紧吃。
    颜以笙刚刚回了条消息,低着头:嗯,在外面做课题。
    周琅:哦,也挺好玩的。这么多年没见,最近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颜以笙:吃饭啊,成啊。我刚回来,以前的同学都约好了要吃一顿,给我接风洗尘的。酒店都定了,你来吗?
    来,时间地点发给我。
    行,我加你微信。
    周琅端着餐盘站起来:不方便拿手机。喏,你让她推我名片给你。我先走了,回头聊。
    说完也没等两人回应,她踩着高跟鞋走远了。
    颜以笙:
    还说没什么!连微信都加上了!
    纪绣年!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纪绣年也站起来,别乱想,回头我把她的名片推给你。
    喂,你走那么急干嘛,心虚了吧?
    才没有,纪绣年回头,对了,聚餐我就不去了。
    颜以笙:你、做、梦!
    嘴上说着没有关系了,结果连微信都加上了!
    还有那个鸡蛋!
    这对狗女女!当着她的面还搞小动作,以为她看不见啊!
    这周末,纪绣年难得有了半天空闲。
    前几天她大哥江蔚从部队里出来,叫她带纪安扬一起回江家老宅吃饭。
    纪绣年母亲去世的早,舅舅前几年过世,因此她也很久没来这边。
    江蔚不是她亲表哥,是他舅舅领养的孩子,大学考的国防生,毕业后参军入伍,常驻边境,最近才调回明川。
    早年间妻子受不了他一年到头不着家,两人和平分手,儿子留给了他。
    到的时候刚刚九点。
    江家院子里传来命令声:立正!俯卧撑三十个,开始!
    纪绣年开门:大哥,这么早就在训练小澜啊?
    江澜一见她,眼睛一亮:姑姑!
    站住!我说可以走了吗?
    大哥,好啦!
    纪安扬:舅舅!
    江蔚乐呵呵的笑:安扬也来啦!快让舅舅看看你长高没有。
    说完他又板起脸说儿子:好了,今天给你放半天假,晚上给老子补回来。
    江澜这会正拉着纪绣年,小声说:姑姑您上次答应我的游戏机买了没啊?
    买了,纪绣年点点他脑袋,不过玩是有限度的,你爸发现了你又得挨揍。
    好好好!
    江澜才上初中,心性活泼,一把扑向纪安扬:哥,我们玩射击游戏吧!
    纪安扬难得露出笑脸:好啊。
    两个半大少年在院子里玩游戏。
    江家小院是自己设计的,正对着院子是一间茶屋,两个大人坐在里面喝茶,一边聊天。
    大哥,你这次回来什么打算?
    不走了,等小澜上大学我再回去。
    那你这边要好好打扫一下。
    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倒是你
    我?纪绣年笑了下,我挺好的。前不久我们学院领导帮联系了一位专家,约了国庆假期给安扬做手术。
    这孩子身体太差了,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他家里那边呢,孩子爸爸都没过问?
    没有,当时就说的清楚了。他当没有这个儿子,以后安扬的事也不归他管。
    江蔚静了一会:你自己呢?什么打算?
    纪绣年:我现在挺好的。
    江蔚叹气:小年,不是大哥非要逼你结婚。但是大哥真的希望有人能照顾你。我有个战友也是明川人,人很好,热情爽朗,你们明天一起吃个饭吧?
    啊?不了,纪绣年拒绝,我明天陪安扬去医院做个常规检查。
    不用了!
    少年不知何时跑过来,脸颊上全是汗,神情认真:我已经长大了,不用总把我当小孩子您去吧。
    我不想去。
    就吃个饭!
    真的不想去!
    妈!您去吧!
    纪绣年哭笑不得:大哥!
    江蔚看着她,神色沉下来:年年,听大哥一回,大哥能害你吗?
    江家领养了他,把他捡回来。爷爷奶奶去世前都跟他说,让他多照顾妹妹。
    瞧她孤孤单单这么多年,他心里发堵啊。
    这个纪绣年一贯不会撒谎,无奈之下只能搬出颜以笙:我跟以笙约了,明天去参加同学聚会。
    颜家那丫头?我不信。
    我难得还会骗你吗?
    纪绣年只能给颜以笙打电话:以笙,明天吃饭的时间地点发给我。
    那端颜以笙还有点懵:她这寻思着怎么把纪绣年绑来呢,她自己竟然开口了!
    怕不是要去旧情复燃的!
    她含糊的应了:那我订餐时算上你了啊,群里好多人问你去不去呢。
    挂断电话,纪绣年无奈:这下你总信了吧。
    江蔚盯着她:同学聚会也好你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发展一下。
    纪绣年失笑:你想什么呢
    纪安扬:老同学挺好的,知根知底。
    纪绣年伸手拍他脑袋:人小鬼大。
    周日。
    颜以笙正在门口打电话,看见纪绣年时眼睛一亮:穿这么好看,是不是想艳压我啊!
    纪绣年穿了件腰线很高的欧式米色长裙,半编发低马尾,淡妆,戴孔雀蓝耳环,窈窕如兰,气质宁雅。
    她无奈:我大哥叫我换的。
    晚上江蔚亲自下厨。纪安扬玩的开心,纪绣年也没回家,就住在了老宅里。早上出门前,江蔚看见她穿的白色长裤,非叫她换成裙子。
    颜以笙点头:哦,江蔚哥哥还是这么操心啊。
    她才不信呢分明是为了见旧情人换的吧。
    放心,座位都给她们安排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开饭,你还不进去?
    还早呢。他们有的来太早,正在大厅里跳舞。反正今天也包场了,我寻思着跳就跳吧,音乐都放上了。
    我陪你等?
    不用不用,你先进去。
    纪绣年没坚持,进去才发现正如颜以笙说的,音乐声倾斜如水,舞池里成双成对,相拥起舞,气氛正好。
    她站在光线稍暗处,无聊的玩起手机。
    正好看见周琅的朋友圈,转发的一条金融政策。
    于是她点进她的主页。
    其实昨天已经看过一次以前周琅是大小姐做派,只关注新出的限量款包包和时装秀,可现在只有金融政策、市场调研报告全是工作内容。
    十分刻板无趣。
    这并不是她记忆里的周琅。
    她盯着手机发呆,没注意到身后来了人:看什么呢?
    纪绣年被她吓一跳,连退两步,高跟鞋没踩稳险些摔倒,被周琅一把托住手肘:心虚什么?
    谢谢。
    纪绣年避而不答,手机放回包里,目光却仍落在刚才的一瞥中。
    周琅今天也穿的裙子往常见她大多是职业装,或是偏OL风的套装,还是重逢以来第一次见她穿裙子。
    她很白,骨肉匀亭,穿了黑色长裙,露出平直的肩膀和清瘦锁骨,口红是浓烈的枫叶红,清冷而明艳。
    有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直到不远处有人走过来,笑着跟她们打招呼,话刚说完,就问纪绣年:好久不见啊,赏脸跳支舞吗?
    周琅冷笑。
    还是这样世人知她明艳多刺如玫瑰,所以从不敢轻易采摘,可纪绣年清瘦柔美,往往没有距离感,也让人更想接近。
    读书的时候,纪绣年的追求者一直比她的追求者多。
    纪绣年摇头:不了,谢谢。
    可拒绝了这一位,依旧还有下一位。
    颜以笙一直在外面等人不进来。
    拒绝的话说了多次,她也厌倦。
    周琅走到她身边:需要我帮你吗?
    纪绣年一怔:什么?
    周琅不说话,右手径直从她腰后环过去,看起来像是把她搂在了怀里。但手掌其实并未落下去,虚虚的隔了一段距离。
    那些隐晦投过来的目光瞬间凝成实质,却又陡然收回,惊讶且震撼。
    远看她的动作这么简单直接,像是冷淡的宣告
    今晚她的时间,只属于我。
    以前她们的事还是闹得有些大的。
    于是再无人上前打扰。
    周琅松手:好了,你清净了。
    纪绣年耳尖发烫:谢谢。
    周琅神色冷淡:嗯。
    攥紧的手却悄悄松开,在衣摆上轻轻蹭过,擦净了掌心的汗。
    第11章
    收回手后,周琅默默站在一旁。
    她没看纪绣年的神情。
    她承认,她有她的私心。
    以前她不知幻想过多少次,能在日光之下拥抱自己的恋人,却从未实现。
    现在她们已经分开这么多年,她却忽然冲动起来。
    颜以笙正好进来,她是个人精,感觉到氛围奇怪,立刻停了音乐说要吃饭。
    原本把两人的座位安排在一起,现在忽然变了主意,把她们隔开。
    周琅不太说话,别人问话也心不在焉。
    纪绣年一向人缘好,时不时有人问起她的近况。
    她态度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并不容易亲近。
    等吃完饭,方才跳舞未曾尽兴的又提出要继续。
    颜以笙见今晚氛围不对,想起以前纪绣年和周琅分手分的很不愉快,问纪绣年要不要先回家。
    纪绣年摇头:先不。
    说完她朝周琅走过去。
    周琅站在窗边喝酒,半边脸颊落在阴影中,神情冷淡,目光清澈,离群而孤僻。
    等纪绣年走近,她才注意到,问她:什么事?
    想请你跳一支舞。
    纪绣年伸手,素白手掌在她面前展开:可以吗?
    周琅盯着她,端着酒杯的手指陡然收紧:为什么。
    纪绣年眼睫微垂:我欠你一支舞。
    周琅沉默。
    你欠我的何止这一支舞。
    可她仍旧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掌搭在了纪绣年的手掌上。
    下一秒迟疑着将另一只手搭在了纪绣年腰间,依旧是很客气的,隔了一段距离。
    但彼此的掌心相贴,热度源源不断传来。
    一瞬间将所有刻意拉开的距离缩短。
    那一刻她呼吸紧绷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只能没话找话:我很久没跳了,可能会踩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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