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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欢花簇簇飘飘悠悠,日光收敛寂寞,福公公踏着地上绘出的斑驳剪影,行至清漪殿。
    刚至殿前,见那满树如绯红烟霞的合欢花,顿觉眼饧骨软,连声对嬷嬷道:“合欢花开,大喜之兆。”又将芸安公主清修之事细语告诉了嬷嬷。
    嬷嬷一听,亦是欣喜,招呼着宫女低着首,轻手轻脚地将殿内燃着的檀香换了新的。
    嬷嬷后头跟着一个手端汤药的小宫女,轻声走到公主卧榻前,慢慢掀起珠帘翠帐,只见一只幼白纤细的皓腕搁在榻沿。
    海棠春睡,芳气笼人。
    嬷嬷将覆着的纱衾轻轻揭开,接着便退至一旁,拿过那碗汤药,在少女耳边轻轻唤道:“公主叫起了。”
    芸安公主清晨服下汤药后,步伐微摇,靠在美人榻上越发昏沉,便迷迷糊糊地睡着。
    一声轻唤将芸安从梦中唤醒,睫羽轻颤,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芸安还有些泛疼,榻上的帘帷已被悬起,见日光颇为刺眼,便问道:“几时了?”
    轻启的双唇状如两瓣鲜花,只是失去了艳色。
    “回公主,已是午时。”嬷嬷恭敬道。
    “怎么睡了这么久?”芸安讶异,坐立起来,接过嬷嬷递来的汤药,薄如蝉翼的青色纱衣稍稍滑落,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藕臂,含羞带娇的模样儿真让人爱煞。
    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四处弥漫,揪着帕子掩了掩,又生起一种无力的感觉。
    嬷嬷握着芸安的手,微微叹了口气,关切地问道:“公主脸色怎得看上去越发憔悴?”
    转而嬷嬷又露出宽慰的笑颜,道:“刚才福公公前来传话,玄祚大师让公主至怀清寺清修,利生之地,或可祛病免灾。”
    嬷嬷心底涌出不舍,道:“公主病得久了,现下有了法子,皇上慈父之心,也欢喜得不得了呢!”
    芸安见嬷嬷眼泛泪光,不知怎么的,心底也有些酸涩。
    芸安虽贵为公主,却并不骄纵,对于去寺清修,她也并无抵触,虽然不笃佛法,但若能为疼爱自己的父皇母后带来希望,减少思虑,也算尽一份孝心孝行。
    想到此处,芸安自然是愿意的,于是抱着嬷嬷,柔声道:“嬷嬷放心,我这身子大约只有菩萨可以救得了。”
    嬷嬷含笑连道:“这好!”说着服侍芸安公主起身。
    芸安又吩咐其余的宫女们款款散了,由嬷嬷伴着走到殿前,坐在那一株合欢树下的石椅上,看着似幻影似轻纱的簇簇粉花,心情也舒展了些许。
    芸安闷在清漪殿中许久,便散了身后追赶的小宫女,独自踏着纤细灵巧的双足,朝母后寝殿走去。
    方一进殿,眼前牡丹花开团团锦簇,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说来,这牡丹园还是父皇母后大婚之日特意修建的,此时,园中似乎又再现当日合卺共饮,青丝缱绻的誓约。
    渐看渐行,芸安已经来到殿前,只是殿门外并无一人守着。
    芸安有些惊讶,只是殿内传来微微的呻吟,引起她的注意。
    随着吟声,小心翼翼地蹙眉细听,吟声越来越清晰,芸安并非不懂,这好像是……欢情愉悦的声音。
    按着宫中规矩,嬷嬷已在公主及笄之日,拿着春宫画册,教她习得房中之术。
    娉婷初成,当日芸安公主含羞看着画册中的男人把媚骨艳色的女人压在身下,双手用力抓着女人圆润挺实的酥乳,不断地啮咬着每一寸肌肤。
    而胯下的粗长之物贯插入女人的花穴之中,女人俪颜上已泛起晕赧潮红,白皙修长的玉腿紧紧缠绕在男人的劲腰上,好似深怕男人离开她的身体。
    看着男人女人亲密重迭的身影,两人脸上淫荡索求的表情,芸安瞪大了眼睛,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极为舒服享受,这就是男欢女爱的乐趣吗?
    而芸安的心头似乎有一股火在燃烧,酥酥麻麻的快感在四肢百骸窜流,她奇怪地看向嬷嬷寻求答案。
    嬷嬷当时笑道:“阴阳交合,亦是养生之道,有情有爱,才会产生美妙愉悦的感觉。”
    如果是这样,芸安可以理解父皇母后为何现在沉溺于其中,而不舍得分开。
    琴瑟和谐,自然如此。
    芸安听着殿内粗喘的低吼夹杂着柔媚的娇喊,可以想象父皇母后沉醉在欲海,不愿有片刻的分离。
    “难怪要把周围的宫人遣散,要是叫宫人将这惹火的呻吟听了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吧。”
    芸安想到此处,不禁笑了一下,眼眸灿若星辰,随即又黯淡了几分,“父皇母后感情至深,自己也可以找到如此相待的夫郎吗?”
    此时已日暮西山,殿内的轻哼娇吟已渐渐停歇,芸安暗暗吃羞,悄悄离开,不让父皇母后发现。回到清漪殿,准备着前往怀清寺日常所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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