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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坐在花厅内一脸憋闷的苏辰,姜酒挑了挑眉,“这么早,来蹭饭?”
    苏辰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语气懒散道:“昨晚搞出了那么大的烂摊子,你还能睡得这么香,着实令在下佩服。”
    “客气客气。”姜酒坐在他对面,顺便让紫苏把早饭端过来。
    她看着没心没肺的,可苏辰却是憋不住话。
    “你昨晚跟柳氏动手了?”
    “嗯哼?”姜酒头也不抬,“她找你告状?”
    苏辰艰难地维持住脸上的微笑,“她没找我告状,不过,她肯定会跟父亲告状,你想好怎么应付了吗?”
    苏辰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丝毫慌张,姜酒却依然气定神闲。
    “应付什么?一个小角色而已,孤……姑奶奶我可是要干大事的!”
    苏辰:“……”
    如苏辰所说,苏易一回来,柳氏就迫不及待地找他哭诉,往死里抹黑姜酒,把自己塑造成担心嫡女晚归、好心教育她的好继母,苏易便派人来请姜酒过去了。
    姜酒回了句马上就去,却又慢条斯理地打扮,慢条斯理地换衣服,还让紫苏给她装了一碗粥,一些她吃剩的早点,如此操作,搞得苏辰一头雾水。
    苏易忙活了大半夜,昨夜又没有睡好,一大早回来就碰到这些琐碎的事,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差了。
    柳氏跟苏胭她们还没有半点眼力见,在他耳边哭个不停,苏易真的忍不住了,直接吼了一句,“别哭了!”
    柳氏母女被吓了一跳,看着苏易阴沉的脸,抽抽噎噎的不敢再哭出声。
    姜酒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乖巧地想苏易问好。
    苏易看着她这副乖顺的模样,再看看柳氏母女那嚎叫得如同泼妇的样子,顿时觉得姜酒顺眼多了。
    只不过,苏易好歹是一家之主,还是要拿出该有的态度来。
    苏易正欲开口,却听姜酒道:“父亲昨夜歇在皇宫,想来也没吃好睡好,女儿担心父亲,特地让丫鬟做了早点,还请父亲不要嫌弃。”
    刚走过来的苏辰差点摔跤,盯着姜酒的背影,嘴角抽搐个不停。
    他原以为这小丫头只是狡猾了点,没想到心肠这么黑。
    拿她吃剩的早点来献殷勤,她跟苏易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苏易那七分火气,也在姜酒这番虚假的关心中,灭得只剩三分。
    柳氏见苏易神色稍霁,唯恐他再次被姜酒蛊惑,便想开口:“老爷,你……”
    姜酒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几分责怪,“姨娘伺候父亲这么多年了,怎么也不在父亲回来之前备些早点?父亲公务繁忙,姨娘身为将军府主母,更应该照顾好父亲的起居才是。”
    柳氏盯着姜酒的双眸都在喷火。
    这个小贱蹄子在说什么呢?
    她一大早起来,就专心拾掇自己,让自己看着更加憔悴,楚楚可人,惹苏易心疼,又哪里有时间让人去准备早点?
    “老爷……”
    柳氏双眸含泪地看向苏易,后者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明显有些不悦。可是在看向姜酒时,神色又添了几分温和。
    “阿九有心了。”
    姜酒低着头,也不居功自傲,“女儿是父亲的女儿,自当万事以父亲为重。”
    她这般孺慕之情,也勾起了苏易那少得可怜的怜惜之情。
    想起自己往日都不怎么注意这个丫头,苏易眼里也多了些许愧疚。
    一点剩菜剩饭,轻易地熄灭了苏易的火气,苏辰看着姜酒的目光,已经从怀疑变成了敬仰。
    眼看着苏易都要被姜酒收买了,柳氏急得跺脚,忙道:“老爷,昨夜的事……”
    “说起昨夜的事。”姜酒就是不给柳氏说话的机会,语气温和道:“女儿倒是想问问姨娘,我那两个丫鬟犯了什么错?我又犯了什么错?姨娘带着一群仆人在前厅堵着我,是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犯人了吗?”
    苏易皱着眉头,他一早回来,就听柳氏说姜酒把周嬷嬷等丫鬟给打了,还对她这个主母不敬,打骂几个丫鬟,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苏易身为一家之主,也不能看着姜酒欺负主母,所以才派人把姜酒叫过来。
    现在姜酒这么说,好像这件事另有隐情?
    柳氏咬碎了一口银牙,凄楚道:“阿九,你怎么能这般冤枉我?虽然我不是你的亲娘,但是我也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女儿看待的啊。”
    她会演戏,姜酒比她更会演。
    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娇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姨娘对阿九的‘好’,阿九铭记于心。娘亲去世得早,阿九很羡慕二姐姐跟三姐姐还有姨娘。若是娘亲还在,她定然也会保护阿九,给阿九做新衣裳……”
    提起亡妻,苏易面色带着几分动容。
    叶眉衣出身不高,他与她是一见钟情,不顾众人反对把她娶进家门。但因多年无所处,所以他才纳了柳氏、钟氏、秋氏等妾室,叶眉衣对他一直十分包容照顾,也在苏易对她产生厌倦之前去世,导致苏易对她一直念念不忘。
    看着苏易脸上的表情,柳氏顿时慌急了,不由得暗骂自己嘴贱,没事提什么叶眉衣。
    她赶紧把话题拽回来,“阿九是老爷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孩子,我疼你还来不及。昨夜不过是见你晚归,心里担心你,唯恐你出了事,所以才打算假意责骂你一番,我又怎么真舍得动手打你?”
    苏易又看向姜酒,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姜酒认错态度十分良好,“父亲,女儿知道错了。只是因为昨日新得了一匹汗血宝马,原本想献给父亲的,偏偏那马儿受了点轻伤,所以才带它去看了兽医,这才迟了一些。”
    “汗血宝马?”苏易愣了一下,“你哪来的?”
    旁边的苏月恼恨地瞪了姜酒一眼,姜酒如实道:“是魏公子输给我的,他与我赛马,以这汗血宝马做赌注。女儿身为苏大将军的嫡女,哪里能丢了将军府的面子?轻轻松松就把宝马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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