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郑重道:“遇白,你放心,这些东西我一定会让人尽快找到给你。”
沈遇白也格外感动,承诺道:“青青,等我炼成长生蛊,我们二人就离开皇宫,闲云野鹤,当一对长生不老的神仙眷侣。”
蒋青青满怀激动雀跃地离开了,也没看见在她走后,沈遇白那张恢复了冷漠的脸。
身后传来噗嗤一笑,沈遇白转过头去,看见姜酒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我竟不知,原来炼长生蛊还要东海的蛟珠,百年的玉石,还有千年的人参。也就那位太子妃脑子糊涂,才会被你糊弄过去。”
沈遇白轻哼一声,“这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罢了。”
什么念念不忘,悔不当初,全都是屁话!他看蒋青青当这个太子妃当得也挺好的,这一次,指不定又是跟当年一样,受了谁的指使来接近他,目的是长生蛊。
人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尤其是上一次,他险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你出来干嘛?”沈遇白斜眼看她,“上茅厕?”
姜酒白了他一眼,“还不是怕鼎鼎大名的西府阎王死在茅厕里,我至于丢下肆肆跑出来吗?”
沈遇白呸了她一声,“知道你们夫妻恩爱,能别在我面前秀吗?”
姜酒想说什么,忽然听见了园子外传来几道说话的声音,她眼疾手快地拽着沈遇白躲了起来。
有人朝这边靠近,似乎还不止一个。
“人呢?”
沈遇白偏头看着姜酒,这是谢祝的声音。
“方才还在这里的。”一个嗓音偏细的人恭敬道:“要不奴才再派人去找找?”
“算了!”谢祝的声音听着有些恼,“下去吧。”
有人离开,但谢祝似乎没有动,不多时,又有一道很轻的脚步声传来。
“没有抓到他吗?”
这声音姜酒认的,是叶静姝。
“让他跑了,毕竟是在皇宫里,总不好做得太明显。”
叶静姝有些失望,语气中也带了几分埋怨,“原本便算了,现在那沈遇白跟姜酒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不能让他把长生蛊炼出来。”
谢祝讥笑道:“我穷尽了半生都无法做到,你觉得沈遇白有这个本事?”
叶静姝沉默片刻,道:“不管如何,哪怕是有一丝的可能,我也不能去赌。若是沈遇白真的炼出了长生蛊,权斯尧履行承诺,放姜酒他们离开……到时候姜酒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还有一个办法。”
叶静姝问:“什么?”
谢祝语气平静,“杀了权斯尧。”
“你疯了?”叶静姝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这是大逆不道!”
“当朝贵妃跟国师有私情,就不算大逆不道吗?”
“……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谢祝道:“你也看得出来,权斯尧根本不喜欢你,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也只有你还傻傻的为他付出。”
叶静姝明显被说动了,“可是慎儿他……”
“如果你是担心三皇子下不了手,那你就错了。三皇子比你想象中还要心狠无情。”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外面没有动静了,姜酒他们才悄悄离开。
沈遇白感慨道:“真没想到,叶静姝竟然跟谢祝搞到一起了。”
姜酒要淡定许多,“正常,我父皇的妃子,也有不少寂寞难耐,跟侍卫偷情的。”
沈遇白瞅着她,好奇问道:“皇室的人,都这么没节操的吗?”
姜酒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姜羡,笑了笑。
“你说对了,皇室的人,确实很多没节操的。”
姜羡朝他们走来,俊逸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
“别来无恙啊,堂妹。”
姜酒打量着他,“从九华国堂堂征北侯,沦落成大幽国三皇子的幕僚,堂兄似乎很享受啊。”
姜羡无奈道:“若不是堂妹你非得揪着我不放,说实话,我还暂时不想离开北关呢。”
“可现在看来,堂兄在这过得也还不错。”
姜羡微笑,“吃好,睡好,唯独大仇未报,总是有些遗憾。”
姜羡的愿望,是让姜氏的江山灰飞烟灭,将那些自以为是的姜氏一族沦落成奴,如此才可慰藉他父母兄长的在天之灵。
“那可真是抱歉,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姜酒笑颜如花,“你放弃了姜氏,放弃了身份,放弃了家国,便只能在大幽国,在权慎身边当一条狗。你以为权慎真的会帮你吗?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
姜酒不欲与他多说,临走之前想到了什么,她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苏胭已经死了。”
她没回头,也没看见姜羡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去。
这一场宴席还算平静,虽然彼此都各怀心思,但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权斯尧虽然派人盯着他们,却也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姜酒在第三日便甩开了那些暗哨,跟容肆回到了之前藏身的小院。
容曦一看见他们,呜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伸手就要姜酒抱。
姜酒接过,抱着奶香奶香的女儿,明明心里高兴得不行,嘴上还得损两句。
“才两日不见,这臭丫头又重了!”
萧沉歌推着轮椅出来,见他们平安无事,提着几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权氏狡诈多端,你们现在也是寸步难行,何不找机会,我们速速离开幽京?”
姜酒摇头,“你的伤还没好,还有母亲也还没醒来,现在离开,太仓促了。”
容骁道:“阿酒说得对,权氏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放我们走,至少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
容肆问道:“母亲这几日如何?”
容骁脸上带着几分松快的笑意,“虽然还没醒,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比之前有生气一点了。”
“这是个好现象!”姜酒大喜,“这说明魂牵对她真的有用。”
“要谢谢你,阿酒。”容骁郑重道:“是你救了雪青,也救了我。”
姜酒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