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刚才那团黑色的寒气笼罩着,女儿恐怕已血管爆裂而死。
骆诗诗全身高烧,虚弱地问:“爸,周准,周准来了吗?”
“他来了,当然来了,小周,你过来照顾诗诗。”
陈海生将女儿交给周准抱着,擦了擦心疼的眼泪,怒气冲冲地一脚踩在林森脸上。
接着惊悚众人的一幕再次发生。
明明鼻子被踩骨折,在流鼻血。但林森却毫无反应,依然睁着大眼睛。
肖雪觉得头皮发麻,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海生原本也被吓到了,但看到周准如此淡定的给女儿做冰敷,便知道这是他操控的。说道:
“活该,死不足惜的坏种。”
肖雪看到在草丛里架着一台手机,一直在录像,已经录了两个多小时。
她连忙走过去保存了视频,确认是林森的手机,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录下来。
经过降温后,骆诗诗清醒了点,小脸儿紧贴着周准的脖子,这是四年多来,两人第一次靠得如亲近。
以前两人连手都没碰过。就算帮骆诗诗补习数学作业,骆佳瑶也要让周准离得远远的,连诗诗的香味都不许他闻。
“周准,我真的没有靠近林森,也没吃他的东西,但不知道怎么就中招了。”
“你不会有事,也没做错什么。”周准柔声说道。
骆诗诗哭泣道:
“我是学医的,大概猜出来自己中了什么鬼东西,如果非得男人来解决,那个人必须是你,不许别人碰我,否则我只能选择死。”
周准吃惊之余,内心只有无尽的感动。
诗诗不是很讨厌自己吗,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吗?
怎么在死亡和男人之间做极端选择的时候,竟然会选择自己。
“没那么夸张,我能找到解药。”
骆诗诗睁开眼睛,万般柔情地说:“找不到解药的话,不要怂,这次不要怂,我有点撑不住了。”
她嘴唇干裂,大概是降温后稍微舒服点,昏昏睡去。
周准抱着她,说道:“叔,我们轮流抱着诗诗去山下的停机处,得赶紧回去。”
“真有解药吗?”
“回去就有了。”
肖雪也很担心其他学生,但让她一个人在这看着,真的很怕。
她试了大家的脉搏,都是正常的,但怎么都叫不醒,身体像是被冻僵一般直挺挺的。
“这些学生怎么办。还有四个女生不见了。”
周准停下来说道:“等他们醒了,一起去找其他女生,她们应该是下山去找救援了,山里很安全,不用怕,江志成和副驾驶留下帮忙。”
“要多久才能醒啊?”肖雪问。
“我哪知道,林森的手机给我。”周准伸出手。
肖雪不想给,将手机藏在身后,因为证据可能对学校不利。
“这是证据,不能给你。”
“给我!”周准喝道。
副驾驶拍了拍腰间硬邦邦的家伙,对肖雪说道:“给他。”
周准将手机装进口袋,离开后摊开手掌,对着那颗符灰说道:“除林森外,其他人解除附体。”
躺在地上的男生们,终于能眨巴眼睛了。猛地惊醒坐起。
揉着酸痛的眼睛,眼泪嘎嘎直流,被吓得惨叫声连连。
不是大喊“这里有鬼”,就是“我要回家找妈妈。”
平日学生会耀武扬威,欺负人的嚣张气焰,此刻荡然无存。
骆诗诗一米六七,体重还不到9斤,也不算重。
但因为山路难走,又是晚上,只能周准和陈海生轮流抱着下山,几乎要累成狗了。
江志成和那副驾驶倒是高大壮实,但现在的骆诗诗,实在美得勾人魂魄,除了父亲和周准,任何男人都不能碰。
只有他们两个。永远不会伤害她。
上了飞机后,江正阳连忙问道:“小先生,我那不孝孙儿没事吧。”
“江洪淼没事,很快就能跟着下山了。”
“没……没有对骆小姐不敬吧。”江正阳担忧地问。
“他没这个机会,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赶紧回去找解药吧。”
那几个男生前仆后继地中招,周准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都想去英雄救美,然后动了邪念。
天底下。哪个男人谁能忽略诗诗的美貌呢。
于是靠近三米,立即被沱河群灵攻击。
被附体后极其难受,也算是受过教训了,严格来说他们也算是受害者,唯一的凶手只有林森。
十点后,古城内的人流量已经很少了,游客们纷纷离去。
停机场上,骆家人,林家人,还有医科大的老师们,围着那架直升机说好话,因为救援公司说至少要明天早上五点才能进山搜寻。
价格哪怕已经涨到1万了,驾驶员还是不为所动,因为根本做不到。
“他们那不是回来了吗?”
驾驶员指着天边飞近的直升机。
等直升机降落的时候,周准抱着骆诗诗下来。
骆家人顿时就急了。骆佳瑶冲上去吼道:“我们家诗诗怎么了,谁让你抱她的,快点给陈海生,被那个大人物知道你碰过她,周准。你就完了。”
陈海生接过女儿,说道:“你就别废话了,女儿都这样了,就知道叽叽歪歪。”
骆佳瑶愣了下,但对女儿的爱。夫妻俩是一样的,也没跟陈海生计较。
骆诗诗的班主任带着大家去她住的民宿。
林中毅拉着江正阳,说道:“江兄,我的孙儿呢?”
江正阳甩开他,说道:“直升机不是去接了吗,接回来你再想想,他该怎么赔罪。”
“赔什么罪,我都告诉你了,我们家没有蛊毒这种东西。”
林中毅绝不会承认的,这口锅背不起。
骆诗诗被放进浴缸里,骆佳瑶买了几公斤冰块,交给陈海生倒进去。
“现在该怎么办,我女儿怎么了,真是林森那个狗东西害的吗?”
陈海生点点头。
骆项华给骆诗诗把了脉,疑惑不解地说:“海生,你来试试,我怎么把不出来啊?”
“爸,不用把了,是蛊。”
“什么?”
骆项华嗖地站起来,脸上尽是惊恐之色。他也是学了一辈子的中医,对这种东西当然听说过。
骆佳瑶哇的一声,抱着女儿哭起来,说道:“这该怎么办?我的诗诗……”
陈海生走到门口,却不见了周准,只有江老爷子一人孤零零坐在那,拿着手机跟孙女视频,就是默默看着江倩昏迷不醒,经不住老泪纵横。
江倩的情况很不好,现在熏灸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蛊虫对烟叶形成了一定的免疫,得加量才行。
“老爷子,周准呢?”陈海生问。
“他一个人去找解药了。”
“这漫无目的,能不能找到啊。”
“诶,我也不知道。”
“要不您去歇歇吧,我在这等他。”
“我陪你一起吧,陈先生,您知道周小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吗?”江正阳真的很想知道。
陈海生只能说:“也没什么来历,很久以前,他爷爷是个江湖游医。2年前骆家药材出事,您应该听说过,刚好他爷爷治过相同症状,帮了骆家很大忙,后来老人家去世了,我们就照顾了他几年。”
“他爷爷据说很老,活了多少岁啊。”
“这就不知道了,估计七八十有的吧。”
……
周准走到苗疆古茶楼跟前,七八号人正在打扫卫生,准备收摊关门,通常到晚上11点,几乎没生意了。
他刚坐下来就被店主认出了。
早些时候,周准离店,特意提了一句“赵如瞻”,让店主很是不安。
“客官,我们店已经打烊,没有茶水了,明儿再来吧。”店主笑道。
“这茶必须得喝,不然睡不着。”周准回道。
店主有些无奈,但开门做生意的,也不能赶人走啊。
而且周准一个18岁的小年轻,应该找不了什么茬。
便问:“您想要喝点什么?”
“随便,加点料就行。”
“什么料?”
“噬心蛊啊,春蛊啊,五毒蛊啊,每样都加点。”
原本笑眯眯的店主,瞬间变脸,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这明显是上门找茬的。
他转身对门口打扫卫生的儿子儿媳说道:“关门,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