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几年过去,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从杀手窝里爬出来的冷面杀手,她却还是当年那个万千宠爱的小公主。
厉千痕看着为他落泪的女人,也想到了那些曾经的美好。
她还是当年的样子,骄纵但不放纵,带着被极度娇养才有的美颜与气魄,聚集所有美好的特质于一身。
不,她比当年,更漂亮了。
成年的恋恋褪去了稚嫩,出落的更加动人,她的家人非常的宠爱她,他轻轻的抓住她的手,细如玉笋丰润白皙,从头到尾都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可是,看到她白皙细致的皮肤上,出现的深浅印记,有他之前弄上去的,也有刚刚...
她的皮肤实在是太过细致,就算是很小心,也会留下痕迹。
当年的厉千痕,还只是沾满鲜血的杀手,自认没有办法豢养这样极致的小公主。
可是当他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将她拥入怀中后,看着他怀里的女人,他的内心,还是无法确定。
他真的,已经将这朵最娇贵的花,摘下了吗?
她漂亮的大眼里,还带着闪动的泪花。
他伸手,将她的泪拭去。
“别哭了,我没关系的,恋恋,这次你来,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
“嘘!别说。”她把手抵在他的唇上。
“不要说,我不要听。”
“可是,我为了你已经等了太久,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难道不应该——”他的话音,落入她的唇里。
她用粉嫩的唇,堵住了他的嘴。
关系,地位,身份,这些东西,雷恋鸾不想听。
在她完美的罗马假日里,她不需要听到这些,她只要跟自己年少时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渡过最美好的七天。
不要问结果,也不想知道明天。
唯有此刻相伴,已经足够。
聚光灯下长大的小公主,总是轻而易举的能够得到她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眼前这个已经成为王的男人。
只要她想,他就会毫无自制力的被她倾倒,这一点从8年前就没变过。
她只是起了个头,他就瞬间反客为主,什么理智自控,在她这里都是不存在。
“钱钱,现在是我的假期,我不想讨论任何沉重的话题,为了我,你愿意忍耐吗?”
“我们的事...在你眼里就是沉重吗?”他的眼里,闪过深深的自责。
当年的事,还是伤她太深,以至于现在她还不肯正视俩人的关系...
“你本来就很重,你知道吗,你压着我的时候,重的让我觉得像是一个世界的重量。”
可是,虽沉,却很踏实。
她顽皮的看着他,从她漂亮的瞳仁里,厉千痕看到了他的倒影,无处可逃,被这个小妖精一直牢牢的握在手心。
“好不好嘛,要不要陪我度假嘛?”她摇晃着他的手臂。“我们还像当年那样好不好,你不要提醒我做不喜欢的事,我也不去强迫你做任何事。”
他深深的看着她,这几秒,是俩人内心博弈的时间。
战争的号角仿佛已经在心底吹响,可是他却悲哀的意识到,只要是她,这场战役从开始,输的就是他。
无声的叹息,“你明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要求。”
任何。
恋恋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双手搂着他的腰,很自然的把自己的重量交给他。
“钱钱。”
“嗯。”
“钱钱。”
“嗯?”
“钱钱...”
其实,她只是想叫他的名字而已,就好像从来没分开一样。
厉千痕静静的搂着她,无奈又甜蜜的感觉,只有她能给他。
到了他这个位置,想要听别人叫他一声名字,都是一种奢望,这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自在的称呼他的昵称的人。
她给的昵称。
其实她给他的,何止是个昵称而已...
炎夏的雨季还在继续,空气永远是潮湿的,太阳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可是在象征着绝对权利的皇宫里,从来都是阴寒的国王脸上多了暖意,少了冰寒,这个许久未见欢乐的宫殿里,也被新加入的女人,蒙上了一层欢声笑语。
干燥机源源不断的吸收着潮气,让原本湿润的环境变的干爽,但真正让内心阴冷的男人变的清爽的,却是那个不断的制造笑料的女人。
“我天,又失败了,shit!我明明看到我老妈就是这么做的!”恋恋端着一个巨大的餐盘,精致的餐盘上,却只有几颗烤糊的不知道是神马玩意的东西。
厉千痕正在听取智囊团的简报,听到恋恋的声音后,果断的拿下耳机,示意会议中止。
“这不是很好吗?”他接过她的餐盘,放在桌上,认真的看了几秒。
“这个泥塑,做的很有后现代的暴力美学,很抽象。”
“你讨厌!这是饼干!”
“巧克力饼干?”这也太黑了...
“据说是黄油曲奇,但是不知道在烤箱里,发生了怎样的质变,嗯,一定是你们这边的烤箱质量不好,黄色的东西,放进去就变成了黑色。”
恋恋发誓,她是按着老妈教给自己的方法,一步一步做的。
但是究竟哪个步骤出错了,她也不知道。
“你啊,从小到大,就没有做过一次成功的。”
厉千痕还记得,她不仅自己做食物失败,就连她母亲找她帮忙打下手,做出来的,一定是有形无味,恋恋会帮倒忙。
“啊!你揭我短,我不要跟你玩了,你从现在开始,3分钟内不要跟我说话。”恋恋气鼓鼓的嘟嘴。
厉千痕勾了勾嘴角,真的不讲话了。
带上蓝牙耳机,他继续开视频会,恋恋就坐在他宽敞的沙发上,拿着手机玩。
而跟厉千痕开视频会的智囊团,则是看着冷面的国王,面无表情的,拿着一个漆黑的物体,放在了嘴边,然后,一口咬下。
恋恋果然只会做黑暗料理,厉千痕边吃边回忆,这么多年,她的性格没变,她的厨艺,也没变。
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