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我上前准备去敲门,然后身后突然多出来了那个男人。
看到这一幕我怔了怔,那个男人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可惜他呆的地方是个死角,我无法判断他到底是突然出现的还是一直呆在那里。
我搓了搓掌心,现在确认他百分之百就是那个偷入职表的人。
监控里看到的身形一模一样,就连走路时细微的动作习惯也一样,我看了那么多遍,不会错的。
监控里,我听到周建基不在之后准备离开,走到楼梯口时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而那个人已经进办公室里了。
他到底进去干什么?
我心里一紧,耐心地看了下去。
之后我一直盯着看监控,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小子怎么在办公室里不出来了?
我不敢快进,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小豪帮我调了倍速,从他进去的时候到现在,一直没人出来过!
诡异的气氛在我们两人蔓延开来,我俩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靠!”
小豪低声骂了一句,点了根烟。
“怎么办,要不要把这段监控发给周建基?”
我摇摇头,拍了拍小豪的肩膀,神情严肃。
“不,你千万别发给他,你能把他办公室的监控调出来给我看吗?”
听了这话小豪有点为难,要知道周建基办公室里的监控可不是他一个小保安可以看的,再说万一出什么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
“好兄弟,你要是可以帮我这个忙的话,回头我给你拿两条好烟来。”
“小豪你放心吧,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又没人,不会有人知道的。”
小豪被我说得心动了,最后一咬牙,找出来一段监控给我看。
“赶紧看,看完快走。”
说完他站门口去了,我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看,最后心拔凉拔凉的。
这周建基办公室里的监控更加蹊跷,整整一个下午都没人进来过!更别提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了。
果然他有大问题,很有可能也不是人!
想到我昨天可能和邪魅说话了,它还和活人没什么区别,我就有点发冷。
要是人人都像孙超那样是邪魅却和常人无异的话,我怎么知道谁要帮我谁要害我?最后的结果不是我被害死就是得了被害妄想症。
我把两段监控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准备走的时候迟疑了下,又偷偷用手机把监控录了下来。
“你好了没有?快点的,一会儿换班的保安要来了。”
小豪进来喊我,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吓了一跳,手抖了抖,赶紧把手机塞到兜里去,连录像都没关。
“哦,好了好了。”
我面色如常地站起来,小豪不疑有他,招呼我往外走。
“你说那烟……什么时候给我啊?”
“放心吧,你晚上来换班的时候就给你。”
他嘿嘿一笑,小豪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两条好烟算什么,我离开保安室之后直奔烟酒店,花了七百块钱买了两条烟。
回了宿舍,我先把偷录的那两段视频打开又看了一遍。
那个黑衣男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头痛欲裂,躺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
昏昏沉沉间我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到不管是谁,钱钧天也好苏白玉也好,他们所有人都变成了邪魅,一会儿对我笑,一会儿又要吃了我。
等我睡醒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这一觉睡的尤其长,发现只是个噩梦之后,我长长地吐了口气。
549仓管的特殊待遇,别人都是四个人一间宿舍,我一个人一间。
没人敢和我住在一块儿。
我苦笑一声,拿着给小豪的烟出门了。
食堂阿姨给我留了菜馅的春卷,我肚饿但却没有食欲,就着一碗面汤囫囵吞枣咽了下去,一抹嘴准备去保安室找小豪。
小豪吃住都在义乌港,一般从宿舍睡醒就会去保安室。
可我今天去的时候,保安室里是另一个保安。
他年纪大了,在义乌港干了几十年,别人都叫他一声黄叔。
“黄叔,你见小豪没?”
我站在门口问,把手里的烟背在身后。
黄叔看都没看我,靠着椅背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早上换班见了,现在还没来。”
“哦,谢谢黄叔。”
我没多想,转身就离开了,小豪八成还在睡觉,等我下班了再来找他就好了。
到了549仓库,我照常把办公室的门一锁,用手机开始看小说。
这几天晚上的仓库风平浪静,一般没什么声音,就算有也会很快消失。
一晚上过得很快,我都没怎么打瞌睡,到了早上我迫不及待去找小豪,想赶紧把这两条烟给他。
我把549仓库锁上之后直奔保安室,兴冲冲地推开门刚想叫小豪的时候,愣住了。
只见保安室里空无一人,风扇也没开,看起来一晚上都没人在。
小豪去哪儿了?
难道说他有急事请假了吗?我莫名有些不安,站在保安室没动。
身后传来动静,我赶忙回头一看,发现是黄叔。
黄叔看到我也愣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搪瓷杯。
“怎么是你,小豪呢?”
我愣愣地摇摇头。
“不知道,我刚过来也没见到他。”
“会不会去上厕所了?”
结果听我说完之后黄叔脸色大变,嘴里叼的烟都掉地上了。
“你说什么!昨天晚上我下班的时候也没见到小豪,我还以为他有事耽搁,一会儿就来了……”
我神情一沉,转身就往保安室外面跑。
“我去小豪宿舍看看!”
今天早上阴沉沉的,还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我一路狂奔到宿舍去,小豪住在一楼,我急吼吼地敲开门,一个有些陌生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你他妈谁啊,大早上敲什么门?”
我顾不得其他,只知道他是小豪的舍友,也是个保安,但和我不熟。
“小豪在吗?”
这小子用一种看弱智的表情看我,把我看得火冒三丈。
“他去值夜班了啊,当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