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沉地叹了口气,还有点心有余悸。
别提洗澡了,我觉得我下个星期就算热死都不会去澡堂洗澡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唉,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
无话可说,现在太黑了,路灯也不怎么亮,照明效果不咋地,反而还阴森森的。
但我又不想这么早去仓库呆着,摸了摸肚子转身去还亮着的食堂了。
现在食堂里只有一个阿姨在收拾,见我来了还对我笑了笑。
“你怎么现在才来?都没什么菜了,还有两个包菜馅儿的包子,你吃不吃?”
我虽然还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没精打采的,一听有包子吃赶紧点点头。
正好,用食物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内心吧!
虽然是素包子,但是包菜脆脆的,用香油还有别的调料拌起来的馅儿也格外香,包子皮薄馅大,一个有我巴掌大,特别好吃。
而且还便宜,一块钱一个!
“阿姨,给我装起来吧。”
打饭阿姨姓张,一直对我不错,还免费送了我一碗稀饭。
“你这么大的个子,吃的也太少了,明天早上下班来阿姨这儿来吃饭,明天早上做烙饼和丸子汤呢。”
我点点头,干脆在张阿姨旁边坐着一边吃一边和她聊天。
“阿姨,你咋每天最后一个走呢?”
张阿姨对我笑了笑,手脚利索地收拾厨房。
“能为啥,多挣几个钱呗,我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呢,平常开销可大了,我得努力供我儿子读书。”
虽然疲惫,但她脸上的笑容很真挚。
我想起我的父母来,也是这样供我上完了学,本来我以为毕业了我就能带我爹妈过好日子了,谁想到来了这么个鬼地方!
唉,世事难料,我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把包菜嚼得嘎嘎响。
吃饱喝足之后我帮着张阿姨把碗洗了,和她一块儿离开了食堂,张阿姨每天还要回家的,看她骑着自行车走了,我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澡堂的方向。
隐隐约约在路灯下,我好像看到了有个人影正站在澡堂门口一动不动。
一阵夜风吹过,大热天硬是给我吹得哆嗦了一下。
我狠狠对着澡堂竖了个中指,骂道你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又吐了口唾沫才走的。
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以后别让我再碰上!
我加快了脚步赶紧到仓库去,走到三楼之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仓库的门,推开了一条缝。
里面除了除臭剂之外没别的味道,我松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周建基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要不是昨天亲眼见过,我都看不出来这里发生过什么。
红色的颜料没了,死猫也没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的。
我拍了拍胸膛,到办公室里把门一锁,坐在老板椅上,两条腿大大咧咧地搭在办公桌上。
照常用手机看了会儿小说,思来想去我想黄叔早换了班,现在和我值班的时间差不多,不如找他聊会儿天。
于是我给他发了个短信,问他干嘛呢。
黄叔没好气地回了我一句能干嘛,坐着呗,发啥短信,也不嫌贵?
于是我直接给黄叔打了个电话。
“黄叔,我有点事想问你。”
黄叔嗯了一声。
“问吧,不过549仓库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啊,我当时入职不到一个星期,死了人我就不干了。”
“不是这个,我有别的事情要问。”
一边说我一边在心里嘀咕,当时那个死的人,不就是孙超吗?
“那你问吧。”
我反应过来,这件事我暂时没空去想,赶紧问他。
“黄叔啊,小高是白天值班对吧?”
他也正奇怪我为什么问起小高来,但还是回答了我。
“是啊,上次你不是见了吗,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
回想起在澡堂看到的,我确定就是他,因为在整个义乌港,他像新疆人一样的长相找不出第二个了。
“哦……那我一会儿下班了过去一下。”
黄叔疑惑不已。
“过来干嘛?不回去睡觉往保安室跑什么。”
我哈哈一笑,语气十分轻松。
“张阿姨告诉我明天早上做丸子汤和烙饼呢,我给你带过去一份,省得你再去食堂了。”
听我这么说黄叔哈哈一笑。
“那你肯定是有事找我了,无事献殷勤!行吧行吧,免费的早饭我还能不要?”
我假笑了一下,心想可不是有事找你,而是找那个人!
之后撂了电话,我坐在椅子上开始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钱钧天让我去溪楼村去找一件法器,我和孙洁出发,带回了法器罗盘,然后苏白玉又来告诉我,不要相信钱钧天的话,他是想害我。
目前不好作判断,我想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头绪,应该信谁呢?
我打算,明天去找一趟钱钧天!
正好还有那本书,我也有问题要问,这个罗盘我还是一点都不会啊。
目前这个罗盘在我手里就是一块废铁,这样不太行。
想着想着我有点困了,靠着椅背有点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我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
外面传来了细弱的脚步声,听起来好像是在兜圈子,也不来办公室找我,只是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在做梦呢,到后来越听越不对劲,这怎么这么真实呢?
于是我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向门口,不是做梦,外面就是有人在兜圈子!
在仓库发生这种事太长见了,而且又没有找上门来,我更不会自找麻烦,继续靠着老板椅上休息。
外面那个人一直在走圈子,一圈又一圈,落在我耳朵里越来越烦,让人很不舒服。
好多次我都想打开房门和他对峙了,可是理智让我忍了下来。
就这样外面那个东西走到了天亮,脚步声才逐渐消失。
我被吵了一晚上,虽然我值班一般不睡觉,可是那种声音很刺激大脑,我现在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还有点恶心。
靠,那到底是个什么脏东西,疯了吧!疯了就去神经病院啊!
终于到点下班了,我脸色很差地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