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发生的一切涌上心头,濡湿滚烫的气息仿佛还停留在颈边,她扯过被子一角蒙住脸。
偷偷回味了一下之后,她轻轻捏住他的小拇指,小心翼翼地挪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不料他突然睁开眼,一下子起身压在她身上。四目相对,她这时候害羞的要命,只想做个鸵鸟,挣扎着去找被子,可是都被他卷走了,只好用两只手遮住脸。
“干嘛,睡了我之后想不认账了?”
她露出一条缝看着他,对上他含着笑意的双眼,里面仿佛盛满了细碎的星河,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落到她脸上。
她慢慢挪开手,牧恬一点一点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这是个温柔至极的吻,他仿佛在品尝着世间最珍贵的甜点。每尝一口,都要把内心最炙热的感受传递成温度,通过相贴的肌肤说与她听。
她沉溺在他温润的吻里,独属于他的味道盈满鼻间,手臂不由自主地交叉搂住他的头。
一吻毕,牧恬的唇继续落在她的鼻尖,眉心。再次抬起头看她时,眼里的温柔依然能将她溺毙。
“甜甜。”
“什么?”
“以后你就是我的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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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我说,半月不见,小杜这是让谁给滋润了?”
“哈哈哈哈,就知道瞒不住你。”
杜蘩葳撕开一包薯片,跟温子琪正打着视频电话。
温子琪还处在紧张的考试周当中,走出自习室休息的空档给她拨过去一通电话,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一收起手机就转身回图书馆继续自习。大厅中央还有学生倚着护栏背书,不时伸出头去看下面几层楼的人们。
温子琪刚要进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转身一看,是段旗云。
结果出来的时候,她也没想到自己跟段旗云会被同一所大学录取。因为之前一直知道杜蘩葳喜欢他,他身边又向来情债不断,温子琪对他一直没什么好脸色,两人在大学里也没什么交集。
“什么事?”
他一上楼就看见她站在落地窗前跟人打电话,远远望见手机屏幕里的那张模糊的脸,他想走近一点,看清这张在无数个夜晚里占据着他梦境的脸。
她本就不怎么用社交软件,现在见不到她的人,又无以照片慰藉,对她的思念就像是嗜血的藤蔓,疯狂的侵蚀他的心脏,不留一丝缝隙。发出去的信息像是投入了无边无际的海,再也没有回音。
“她最近还好吗?”
温子琪心里嗤笑,早干什么去了。
“挺好。刚过了期末论文,现在天天跟男朋友腻歪,寒假都不回来。”
她的话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快要喘不过气。用力扯动嘴角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她点点头,而后径直离开。
行尸走肉。
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他的状态再好不过。
他觉得自己不是中度抑郁,是重度腐烂。
一直以来都消极面对治疗,他想,不如就这么自暴自弃的一直烂下去好了。
可是今天温子琪的话敲疼他的同时也敲醒了他。
他要好起来,把那个连自己的内心都看不清楚的段旗云彻底剔除他的生命。
他要站到她身边。
他不要他们成为错过一次就永远淡出彼此生命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