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群情激愤,骂他们死了活该,行凶者成了偶像,还起了个名号K,王的意思。
钦佩侩子手替天行道,并且警方竟是一点线索都未找到的完美犯罪,谋杀界中的王。
当然也有人反驳,多被以你心虚是不是做过坏事怼回去。
周秦皱眉翻了翻论坛、微博,大多都是赞赏凶手的评论。
他深深地感觉到慕彻日子怕是很难过吧,明明就是单纯地抓凶手,不仅要被网民花式辱骂,还要被阻挡办案进程。
是的,警方取证一点都不顺利,很多人虽然勉强配合,但是提供的消息极少,或者毫无用处,上面暴跳如雷,下面百姓冷眼,可太惨了。
他同情的人倒不是很惨,毕竟是个小警员,忙是忙些,但不用面对更多上司、媒体的压力,做好本职工作就不会出问题。
陈严才是真的日子不好过,整个人都处于要癫狂的状态,他的手下谁都不敢触霉头,老老实实做人。
慕彻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准备脚底抹油溜走,避开上司的黑脸,刚转角就遇到个年轻男人,这位年轻男人就十分符合周秦著作的《追逃双凶》里的男二形象,学历财力相貌如是。
智商也不低。
总之,慕彻不算喜欢这人,觉得自己和对方不是一路人。
年轻男人就是给他们提供侧写的经验丰富的高材生傅璟。
但都撞见了,也不能无视,慕彻点点头:傅老师,是来找陈哥吗?他就在里面,你去吧。
傅璟左脚一移,拦住他的去路:不,我找你。
有事?慕彻脸冷了冷。
我的办公桌上今天出现了一封信,是给你的。傅璟从怀里取出信封,那封面上确实写着慕彻收。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里,不过我也并没有打开。
慕彻接过信,稍一摸索就知信封完好无损。
东西已交给正主,我就先走了。傅璟识趣地留给对方一个私人空间。
但对方这种尽在掌握的感觉,令慕彻既熟悉又厌恶。
甚至产生只要是对方触碰过的物品,他都想要毁掉的戾气。
所以,他没有说谢谢。
信被他撕开。
我亲爱的儿子小车,儿媳妇我很满意。
回来了。周秦站在门口,见人眉目疲倦,声音放轻了些,要不先休息会儿?我把饭做好叫你?
叫外卖吧。慕彻自然地拉过周秦的手,你一定要小心点。
怎么了?周秦。
慕彻按捺下忧虑:我可能会很忙,回家的时间比较少,跟踪你的人也并没有消失
你忙昏头了?周秦抬手试人的额头,不烫,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倒是你现在的样子,才挺让人担心的。
慕彻看着面前藏在心里许多年的人,觉得之前的后悔实在愚蠢,他的恋人实力很厉害,十二岁那年就知道,经过十年,早不再稚嫩无力,为什么还会害怕着那个疯子夺走自己的喜欢呢?
我的父亲知道你了。
哈???周秦真的几个世界穿过来,第一次面对另一半的亲人这关,手心里立马冒出汗,傻住了。
慕彻哪会不知道恋人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急忙否定:不是,我父亲就是个纯正的疯子,你应该知道喜欢我的人都是些什么东西吧?
他就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心理扭曲、冷血残酷的变态杀人犯!
彻彻底底的反社会人格!
慕彻自小的阴影全部是所谓的父亲造成的,他恨但是又无可奈何。
他是他父亲十三岁强.奸十五岁母亲后一年出生的,而且是母亲爱上施暴者执意生下的他!但他长得不像父亲,母亲就偏要把他培养得像父亲,并且做一些诡异疯狂的事,父亲知道他的存在后回来了,他不像母亲那样开心,但又不算难过,就是一种解脱感,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超出幼小的他的接受度。
出于自我保护他忘记了这段记忆,他变得更冷漠地融在世界里,观赏着他血缘亲人的戏。
你有名字吗?他的父亲从满溢鲜血的床上半蹲在他身前,那修长的指尖还滴着血水。
慕彻视线随着欲坠的血珠移到脏脏的地板上。
哑巴?父亲力气很大地捏住他的脸,扯到自己眼前。
痛、难闻的铁锈味。
这是当时的他唯二的感觉,不害怕也不绝望。
他没有名字,他的名字只能由你来取。血滩中的女人,虚弱道。
谁让你插嘴的?男人脸色沉郁,手中的刀子插.进女人的手指上。
女人近乎愉悦地呻.吟了声。
男人嫌弃地回头,笑眯眯道:叫你小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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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凶案体质想长寿7(完)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
寂静的夜里摄像头的红外光记录着房间的场景。
慕彻默然睁着毫无睡意的双眼,怀里的人呼吸平稳,淡淡安定抹平了心中的惊悸。
他的母亲在父亲回来后,恢复了正常,至少不再虐待他,即使不喜父亲,也有丝感激。
但是男人似乎对儿子更感兴趣,引起了女人的嫉妒,日子变得又难过了,但是没有动不动打骂,因为已经被父亲折腾得没有多少力气了。
他想,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了吧?
装了几天的慈父也终于露出真面目,女人的声音不如以往那般满足,每一声都饱含痛苦,渐渐绝望、细弱。
男人走出黑暗的房间抱起安静的孩子:小车,给你看一看爸爸制作的美丽作品。
小小的慕彻见识了一次人类身体扭曲的极限,他被放下来,推到母亲缝了五官,只留了嘴的脸前。
妈妈。慕彻细声细气地唤了声。
他只是想确定女人死了没有,结果女人脑袋竟是微偏了偏。
还没死啊。他说不清的失望。
你和你妈妈聊,我去给你做好吃的。男人对儿子的反应感到无趣,以为能给儿子一个惊喜呢,没意思。
小慕彻老成地点头。
男人走前贴心地把门合上,小慕彻才转头看将死的女人。
妈妈,你要死了吗?他问。
你爸爸走了吗?她的母亲费劲地移动着自己被缝起来的耳朵。
是。
小彻,你听妈妈说
妈妈,你叫错名字了,是小车。
小彻你一定要想办法逃脱你的父亲,他没有心的,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能变成你父亲那样,在我的梳妆台第一个抽屉里,抽屉上面有一个暗格,里面存放了你的出生证明和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逃走前一定记得带着它们,记住了吗?女人话说得太多,残留的一口气即将用完,她努力地张着口,我有病,你没有,那个男人会害了你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爱你。
那可能是慕彻首次体会母爱的关怀,但结局却是惨烈的,他的妈妈逝世了。
他的母亲是他的阴影,同时是他破碎的良心,直到十二岁,他有了新的道德底线。
现在二十二岁的他,还拥有了希望。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不会让那个疯子触碰周秦丝毫。
第二日他很早就起床,备好早餐就急匆匆去上班了。
找到第一手拿到信的傅璟。
慕彻怀疑疯子潜进了警局,否则这信怎么到的某人办公桌。
他去问时,对方直接就告诉他查了,外来人员只有来打扫卫生的李老,但是李老早两天就被家里儿女接去住了。
从监控里看,这个人伪装得十分成功,但对慕彻来说竟是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是谁。
这边事情堆积在了一起,周秦就特别悠闲了。
自从和慕彻同居后,他就养肥了几斤肉,那可不行,到时候遇到啥事干不过别人就倒霉了。
他固定抽出两个小时运动,不敢出门,就在家里跑跑跳跳,出了一身汗,开始工作,又是几小时过去,热一热恋人给他做好放在冰箱里的菜,吃完后,站在阳台晒晒太阳,活动活动。
当然不忘观察外面的世界,没看到奇奇怪怪的人,然后进屋继续工作。
一天就被他耗过去了,码累了或是没灵感后,就上上网,网上还没消停呢,又死了一个人渣。
但这次有人站出来证明死者已改过自新,平日里待人处事真诚友好,若不是此次爆出对方曾犯过大错,压根看不出来,接着感叹刚出生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死者老婆也是悲痛欲绝,能看出和死者是真心相爱,正在网络上痛批所谓的道德卫士。
这事闹得挺大,K的名望可算是破裂了些,官方自然抓住机会大肆传播,扭转一下自己的名声。
不过被暴躁网名怼惨了,从实力、行动、效率各方面锤爆。
那凶手还是被警方查到点尾巴,正卯足劲往上爬,没功夫搭理网络上的扯嘴皮子。
屋外传来两下敲门声。
周秦摆弄手机的动作一滞,他没有出声走到门前看摄像记录,熟悉的卫衫男,他对着镜头张口开门。
他想了想,拿起手机拍了照给慕彻发了个带图消息。
另一边的消息居然回得很快:马上到。
慕彻:拖三分钟。
周秦收了手机,想了想还是按下录音功能。
你是谁?他问。
开门。
我又不认识你,给你开什么门?
你不认识我?
认识。
记得就好。陌生男人眯眼笑,明显的危险。
你让一个曾经的受害者给施暴者开门,是在做梦吗?周秦冷静道。
你报警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报?
来不及。
哦?
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开门?
我只是想正式见见我的儿媳妇。男人脸皮够厚。
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一个变态凶手的儿媳妇?
你欺骗小彻?男人脸拉了下来。
我是说,你儿子才是媳妇。
男人懵了下,嘴角瞬然挑起,显示出浓厚的乐趣:原来是女婿。霎时变脸,女婿你到底要不要开门呢?拖延时间的小伎俩被我识破了哦~
周秦衡量了一番,拿出慕彻藏在门下的短棍。
你进来吧。他拉下门锁。
同时,他和外面的人都动了,他可是经过四个世界的打磨,并且在全力以赴的精神状态,男人一点好都没有讨到,险些翻车。
但对周秦来说,若不是对方手中有刀,弄得他不好施展手脚,否则早被制服了。
男人萌生了退意,真真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收拾人变成被收拾。
经过一番较量,周秦心里有了数,底气十足地挑衅:你以为你是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吗?
他拖的时间恰好使慕彻赶到,并且配合其他同事一起压制住了男人,戴上手铐上车回了局里。
慕彻只来得及查看他是否受伤就得匆匆离去。
我没事,好好办案。周秦打发走不舍的人。
不可能没事,周秦等人走了后,拿出医药箱给自己上药、包扎。
都只是些被刀轻轻划过的小伤,很快就处理好了。
解决了那个跟踪他又疑似是小时候遇到的变态后,他安安心心地准备睡一觉。
但在他沉睡中时,卧室的房间被打开,一个人藏进了阴暗的角落里。
轻淡的雾气朝睡梦中的人飘去。
『周秦!周秦!快别睡了,有外人进屋了!』
周秦猛地睁开眼,恰好对上黑暗中幽亮的光,他只闻到了一点点,就立马反应过来屏住呼吸。
月光下映出了一位年轻帅气的男人。
浑身的细胞都在疯狂尖叫地提醒他,这个人就是原主十三年时遇到的超级大变态!
不管那个男人变成了什么样子,但那狂热的气质都彰显出对方的身份。
居然醒了?闯入者讶然,他放迷药反倒令人苏醒过来,可真是奇了。
坐在警车里押送犯人回局的慕彻感觉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生起莫名的慌乱。
他瞥了眼身边的同事,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连接家里的监控视频中,房间里竟是又来了一个人!
快原路返回!慕彻当机立断,直接就把手机监控拿给陈严看。
陈严顿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迅速安排。
狭窄的卧室并不好活动手脚,周秦吃了武器的亏,但是他拼着受伤拿到了短棍,倒是勉勉强强和大变态打了个不相上下。
然而,一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周秦不敢伸手抹去滑到睫毛上的汗水,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和他对峙的人同样好不到哪去,但是似乎与他秉持着相同的目的,对方在等自己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