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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农!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刘瑶双眼充满了血丝,她抓起哥哥的寒铁刀就想冲出去。
    “好啊,我来了!”门外,李农不紧不慢的踱着方步,悠闲而来。他手里提着的是李雾血肉模糊的脑袋,他的身后则是几十个面色狰狞的匪徒。
    “原来小瘸子和小麻子都藏在这里,害我刚才在刘家找的好苦。看来上苍对我不薄,今晚注定是我杀人纳妾的好时机。”
    刘瑶知道李农外号为“百面书生”,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面:残酷如恶魔。刘瑶习武很久,知道不可轻视任何一个对象,面对杀了自己全家的仇人,反而快速冷静下来。
    她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吮吸着丝丝血腥,激发内心所有的斗志,打算拼死搏命。
    她把钢刀横在身前慢慢退回到元尾木茴身边低声说:“一会我去杀李农,你们两个逃命去吧。”
    “完了完了,元尾,我们这次倒霉了…怎么办…怎么办?只有你变成山虎带我冲出去了…不管了…保住这条小命再说…”木茴脸色煞白,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的麻刺已经是毫无用处,也是慌了手脚。
    元尾早已满眼泪水、双腿颤抖,他抓住刘瑶的衣袖,努力保持自己的声音不结巴:“…刘瑶姐,一会我变成山虎,你和木茴骑在我身上,我带你们冲出去…”
    三个人的轻声嘀咕让李农不满,要知道这十几年,刘瑶可从未对他温柔一次。
    “小瘸子,我李农的女人你也敢动!”
    “放屁,我刘瑶生是元尾的人,死是元尾的鬼,跟你李农有什么关系!”刘瑶反唇相讥,她自然知道李农的心思,有了能够刺激他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很好,刘瑶你已经激起我的怒火,一会我让你跪在我的面前求我!至于小瘸子和小麻子,很快你们就会发现,死,也是一种奢望!”
    李农拿过一个火把,扬手扔进布庄的屋内。屋内一匹匹名贵丝绸锦缎起火燃烧,那火苗顺风而上,整个后院亮如白昼。
    刘瑶双手握刀,突然劈空砍向李农,寒铁刀带起一声呜咽,好像刘历冤魂的呐喊。
    李农提刀架住,两刀相撞,火花飞溅,两人都是双臂发麻,齐齐向后退了几丈的距离,两人也都心中震惊,从未想过对方是如此强悍。
    “刘瑶,何必在做毫无意义的挣扎?我有了刘家李家的财富,从此雄霸鱼王埠,做我的小妾,可以继续你的生活。”
    刘瑶好像没有听到,她抖开寒铁刀,三道刀光几乎没有先后,同时攻向李农,刀锋临近,不等李农抵抗,三道刀光突然又同时消散,隐藏着的寒铁刀一如既往的正面劈来。这是刘瑶最强悍的杀招,对方人多,容不得她磨蹭。
    李农虽然周密,还是有些慌乱,他险险侧身躲过,终究还是晚了半步,刘瑶的刀光带着飞溅的血花砍下了他的左耳。
    李农伸手去摸那只剩下耳孔的耳朵,顿时感觉到了一种冰冷的痛。他涂抹了自己的鲜血至双唇,脸颊留下了手指的痕迹。
    “刘瑶,你会后悔你所做的一切!”
    刘瑶再次抖刀,三道刀光重新凝聚,待到刀光消散,寒铁刀又从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杀出。李农连连中招,虽然躲过了杀招,却在身上留下不大不小的伤口。
    “刘瑶,你已经消耗了我所有的耐心。弟兄们,一起杀!”
    李农号令,那些散在四周看热闹的匪徒一拥而上。刘瑶立刻陷入危机,她可以正面对抗李农,却无法躲避背后砍过来的刀枪。
    此消彼长,几招之后李农轻松的磕飞寒铁刀,一脚踹在刘瑶小腹之上。刘瑶立刻重心不稳,踉跄蹲坐在尘土中。
    李农刀尖逼近她的咽喉:“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马上将我伺候舒服了,我留你一个全尸。”
    四周的匪徒哄笑着,雀跃不已,却没人发现那墙角里原本瑟瑟发抖的元尾,跃身变为一头山虎,山虎咆哮,张着血盆大嘴直冲李农而来。
    李农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变化,迟疑之间,已被咬住了拿刀的手臂。
    元尾撕咬着李农,将所有的悲愤发泄在巨齿之上,李农的血肉入了虎口,更是激起元尾的狂暴。
    那些匪徒终究亡命,他们从震惊中清醒,竟然能够毫不畏惧的扑上来,看样子是要将这山虎置于死地。
    刀枪砍在身上,元尾依然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一把沉重的八棱锤狠狠砸在头上,山虎踉跄着几乎瘫倒。
    “走啊,快走啊!”
    木茴趁乱抓了刘瑶,大声呼唤元尾。
    知道报仇无望,元尾强行爬起驮了木茴和刘瑶,趁乱破门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元尾跑的很快,在木茴不断的敦促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穿过了鱼王埠,来到镇南银黛河。
    黑夜里的银黛河纵横都是一望无际的烟波浩渺,偶尔过往船只上的点点灯火闪烁,像是天上的星星。
    回望鱼王埠,一行火把正在追来,那是李农的匪徒;两处火光冲天,照亮了天际,那是曾经的李家和刘家。
    一行三人,只有木茴还算冷静:“不要看了,跳河吧,顺流而下,能到哪里算哪里。横竖先逃过一劫再说。”
    盛夏银黛河的河水,从未如此的冰冷,刘瑶紧紧的搂住元尾所变山虎的脖子,颤抖不停。哥哥刘历死前那一幕一遍遍浮现在眼前,还有自己的爹娘、兄弟姐妹、成百的家丁丫头不知道又是一种怎样的惨状。“…去找你师父,为我们报仇…”哥哥死前的叮嘱,如洪钟之音,在她耳边萦绕不绝。
    睡了…醒了,醒了…睡了…
    等到破晓,元尾驮着刘瑶和木茴爬上银黛河的南岸,此去鱼王埠,已经不知道距离几百里。
    刘瑶翻身滚落在河边细砂中,此时的少女已经逐渐坚强:“元尾,木茴,我们就在这里分手。我要去找我师父,我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把李农给我的痛苦,十倍返还给他!我现在很弱,但是十年以后的今天,必将是李农的死期,我发誓!”
    “十年…好!十年后我们重聚鱼王埠,为你家、为我家报仇!”元尾从未如此的去仇恨一个人,在当他逐渐的把李家当做自己家,逐渐的感受到家的温暖之际,李农破坏了一切。李农手中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上,元尾看到了义父李雾永不瞑目的双眼。
    “也好…十年后再见!”刘瑶犹豫的看了一眼元尾的残腿,还是答应了他的约定。
    看着刘瑶孤独执着的渐行渐远,元尾修仙之意更为坚定,为铃铛、为义父一家、为刘瑶,更为了自己,他已经毫无退路。
    “即便是在凡人的世界,依然得不到永久的安宁,弱肉强食是万古不变的规律。即使是在凡人的世界,要想活下去也得成为凌驾于别人之上的那种。原来,我的美好愿望只是一个并不存在的泡沫!元尾,从今天开始,我要与你一起修仙!”身后,木茴的声音悠悠传来,昨夜的遭遇,深深的让他感到了一种无力。
    “好啊,我把义父交给我的《锻脉经》给你看,我们一起修仙,一起为义父报仇!”
    木茴一目十行,随意翻了翻被元尾当做至宝的帛书,又将其扔还给元尾:“什么《锻脉经》,狗屁不如!关于修仙秘笈,我有很多,这所谓的《锻脉经》最为残次,根本不入本仙法眼…”
    “真的吗?那你给我几本参考一下吧,对于修仙,我还有很多疑问…”元尾信以为真,他迫切的伸出双手。
    “呃…哥,每个人的修仙路各不相同,资质不一样、感悟不一样,对应着的修炼成果也不一样。所谓的秘笈,只是前人经验的总结,其中有真有假、有好有坏,你不要过分的依赖它们。寻到自己的路并坚持下去,才是真正的修仙者…”
    木茴面带严肃、说的一本正经,可从他的眼底,元尾似乎看到了一丝狡黠。自从经历了上次栽赃李农事件,元尾对这个弟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于是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事实真相:“是不是你压根就没有秘笈?”
    “呃…,其实呢,我只是听说而已。再说了,你已经触摸到了灵气所在,那些入门级别的秘笈已经没有什么用处…”
    “等等…”元尾从木茴言语里似乎抓住了什么:“触摸了灵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以为几天没和你睡在一起就有了自己的秘密,以前就跟你说过,我年轻,耳朵好用、眼睛好用、鼻子好用、脑子好用。你的一切全部掌握在我的手心里…”说着,木茴伸手空抓了一把。
    “不和你闹了,我们找个地方去修炼吧。《锻脉经》上说,最好的修炼地方是灵气充沛的地方…”
    “修炼,最好能够加入某个门派,他们所在之地灵气大多充沛,而且可用资源也多。就这么定了,我们去找个门派!”木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应。
    “很好很好,我要找个师父…”元尾也是欣然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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