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丫头现在可是小娇.妻手下的一大助力,真把人吓出个好歹来,他大概得吃不完兜着走。令狐方皱着眉冲牛大丫挥了挥手,牛大丫立即如蒙大赦,飞也似的退出了屋子。
他大概,可能,也许真的把人吓着了。令狐方再次摸了摸鼻子,起身掸了掸纤尘不染衣摆,回屋看了眼仍在安眠的叶湘,对守在拔步床外的张仪儿和舒静吩付了句,“好生侍候着,天塌下来都不能扰了夫人睡觉,明白吗?”
有了牛大丫的前车之鉴,张仪儿和舒静哪里敢怠慢,连忙恭谨的答应着。
令狐方又往床上看了一眼,才转身大步出了院子,往福寿院去了。
令狐方进屋先给祖父祖母请过安,顺便给晚起的叶湘请了个假,然后才在老侯爷和令狐老夫人欣喜又欣慰的目光中出了福寿院,往前院去了。
“世子!”邓扬等一众人在接到书严的通知后,早早的就在轿厅这里候着了。
令狐方背着手走过去,“邓扬,叶家那边,你盯紧点儿,有什么事就报给少夫人,另外关照一下各处的暗哨,让他们注意着点,旦有可疑之事,立即来报。暗十,你去把昨晚从天津来报信的那两个人带到明颐堂来,爷要亲自问话,暗十一,去把楚莫叫来,就说爷有要事找他。”
“是!”一众人等齐声应诺着,各自散去办事了。
令狐方一路背着手晃到明颐堂,管理明颐堂的仆妇见他来,赶紧命小丫头给他上了茶和点心,又小心的守在外头不敢稍离,深怕令狐方有事叫人没人应答。
叶湘醒来时都已经过午了,舒静听到动静,从隔扇外小心的探头进来看了眼,见叶湘正慵懒的撑着床坐起身,忙掀起帐幔,笑着上前道,“夫人,您醒了?”
叶湘揉着酸疼的腰,有气无力的问,“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
“什么?”叶湘差点儿没蹦起来,一脸仓惶的急急就要下床,“你们怎么不喊醒我?”成亲四天,竟然一天都没起来去给祖父祖母请早安,叶湘好想去死一死,她已经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舒静忙道:“您别急,是世子爷吩咐不让我们叫醒您的,爷已经去福寿院跟侯爷和老夫人给您告过假了,老夫人还特地派了紫娟姑娘过来了一趟,吩咐奴婢们不能吵您,就让您好好的歇一天呢。”
叶湘愣了愣,松口气的同时脸色也慢慢涨红起来,老夫人好好的怎么会让紫娟特地过来吩咐让丫头们不能吵她呢,肯定是令狐方那个没脸没皮的,在祖父祖母面前说了什么,以二老眼巴巴盼曾孙的劲头,令狐方肯定不会帮她遮掩。
叶湘羞恼的呻.吟一声,往后仰倒在床上,慢慢拉过被子盖到自己头上,生无可恋的冲舒静挥了挥手,“你走开,让我闷死得了,你家夫人我没脸见人了。”
舒静忍着笑上去跟她拉着被子“拔河”,“夫人,世子爷宠爱您是好事呢,事已致此您就别害羞了。”见叶湘还死拉着被子不放,舒静无法,只能又道:“月底要起运的货物还得等您点头呢,明颐堂外都快人满为患了,各处的管事可都等着见你呢,您既然醒了就起了吧,再说现在都过午了,您也得起床吃点儿东西不是?”
叶湘一下掀了被子,怨念的瞪了眼笑盈盈的舒静,才磨磨蹭蹭的从床上爬起来。
“舒服,夫人醒了吗?”隔扇外传来张仪儿特意压低的声音。
叶湘下床趿上鞋出来,一边没好气的道:“醒了,醒了,一个两个都来催。”
“夫人!”张仪儿笑容满面的冲叶湘曲了曲膝,把手里捧的月白短衫和水红色裙摆绣并蒂莲的绡纱百褶裙递了过去,“夫人看看奴婢选的这身衣裳可好?”
叶湘气不顺的哼了一声,扭身就进了净房,舒静和张仪儿见状相视一笑,连忙跟进去侍候叶湘洗漱更衣。
等一切收拾妥当,穿戴整齐的从净房里出来,叶湘心上的羞意才算消退了些,“你们爷呢?”
舒静忙道:“世子爷在明颐堂理事呢,听大丫姐说,爷早上问了天津来报信的那两个人的话,已经让楚莫带着人跟着那两个人去天津了。至于爷现在在忙什么,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叶湘点点头,又问令狐方午饭用过了没有,在哪儿吃的?
舒静一一答了,叶湘这才安心的坐下吃饭,等她喝完燕窝粥,又吃了两块核桃酥,都快到未时了。
叶湘吩咐了舒静和张仪儿留在院里把她那五百多抬的嫁妆整理入库,就带着牛大丫和金桔银杏坐上油壁车去了前院的明颐堂。
到了明颐堂,叶湘刚想从油壁车上下来,抬头就见令狐方站在明颐门口的台阶上,正跟几个爱国村的管事说话。叶湘就见他跟那向个管事打了个退下的手势,那几个管事回头就向她这边看了过来。
叶湘挑挑眉,扶着金桔的手下了油壁车,驻足对向她行礼的几个管事微微颔首,等几人走了之后,才迎着过来的令狐方走了过去。
“不是说明颐堂门口都要人满为患了吗?那些管事人呢?”叶湘说着还左右看了看,此时的明颐堂静悄悄的,除了他们这一行人,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令狐方伸手牵起叶湘的手握在手心,自信的微微一笑,“不过是些货品调配,什么东西该往哪儿运的小事,我看你睡着,就顺手帮你处理了,你回头翻翻账册,就知道这一批运了什么东西出去,出了多少数量了。”
“你还懂货品调配?”叶湘一脸新奇的盯着令狐方上下打量。
“你夫君我是天纵奇才,上马能杀敌,握笔能写诗,拿起算筹能行一切商贾之事。”令狐方一脸臭屁的自夸,说完还斜眼瞄着叶湘,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佯装怒道:“你如此小看你家夫君我,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