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跟自家一文钱关系也没有的三家纠纷,就因为平乐公主一时的气不顺就给揽了进去。这种事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偏他们上赶着送上门去,实在是运背到家了。
说起这事儿,还得从刘高谊派往青山镇的王护卫和被派往淮阴县的金护卫前后脚赶回京城说起。刘高谊一得知叶蝉其实是叶子山和吴芙蓉之女,而吴芙蓉在自己女儿、女婿骤然离世之后,抢了女儿的嫁妆和遗书,烧了女婿的宅子,逼的自己重病的外孙女只能栖身于破屋。
胆大包天的吴芙蓉还让自己的女儿拿着他女儿的遗书上京来冒名顶替,以图与他拉好关系,让刘家给叶蝉相门好亲事,再顺便为叶家子弟入仕铺路。
得知了真像的刘高谊如何还能忍?连夜命人将还在后院冒充他外孙女的叶蝉给绑了扔进了柴房。叶蝉惊慌恐惧的尖叫声几乎响遍了整个刘家后院,自然惊动了各房各院,知道是刘高谊带人动的手,楚氏连忙带了人赶来。一问之下得知自己疼了三年多的外孙女竟是个冒牌货,楚氏也怒了,当下派了身边得力的两个嬷嬷去好好“招待”叶蝉。
第二天天一亮,刘高谊稳稳的吃了早饭,让前院点齐了人马,又派人去顺天府打了声招呼,然后才带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的招摇过市,就带着被折磨了一.夜,披头散发,狼狈至极的叶蝉去城东墨香阁找叶家算帐去了。只是刘高谊这头才让人把墨香阁的铺子给砸了,都还没去后院跟叶家人碰头对质呢,平乐公主就横插了进来。
看着举着平乐公主腰牌,要抓拿叶蝉去午门行火烙之刑的中年人,刘高谊差点儿想骂娘。平乐公主府自己都乌烟瘴气的,驸马是反贼,女儿才刚死没几天,她不好好在家呆着,没事跑这儿插手管他的闲事做甚?
刘高谊黑着脸,不客气的看着那中年管家,道:“这是我刘家和叶家的事,还不需要平乐公主来横插一扛,平乐公主还是先管好自己府里的事吧。”
此言一出,那中年管家的脸色顿时也不好看了。墨香阁的铺子内外全都刘高谊的人,中年管事自然不会天真到认为仅凭平乐公主的一面腰牌,就能让这些人全都不敢妄动。况且刘高谊也是朝庭从二品的大员,地位可也没比平乐公主矮多少。
中年管事扭头就走。他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左右平乐公主人就在不远去,刘高谊不听公主旨意,自有公主与之掰手腕,他一个小小管事在里面也就是一个传话的角色罢了。
不相干的人一走,刘高谊手一挥,一众侍卫家丁就冲入后院,不一会儿就把叶家老老少少十一个主子,一个不落的全都押了出来。
早在刘家人在打砸墨香阁的时候,后院的叶老太爷等人就收到了消息,知道是刘高谊押着叶蝉带人打上门来,叶家众人哪里还会不知道叶蝉的身份爆光了,叶子山早就吓瘫了,叶子栋夫妇也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刘家人冲进后院之前,他们正在撺掇叶老太爷和叶老夫人,把一切责任推到叶子山夫妇身上,保全叶家的其他人。
刘家的侍卫家丁可不管叶家要把责任推给谁,他们只知道老爷的命令是让他们把叶家的主子全都押出去。
“冤孽啊,老婆子活到这个岁数,竟然还要受你们这些不孝子的连累。”叶老夫人老泪纵横,她虽然也是商贾出身,可一辈子没受过这样的罪,临老临老还要被人像押犯人一样的犯出去给人示众,只觉得羞愧难看到了极点。
墨香阁的铺面里,刘高谊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两边围着他的贴身侍卫,四周是刚才手下人打砸的一地狼籍,披头散发的叶蝉被两个家丁押着,跪在地上瑟缩着抽泣着。
吴芙蓉一看到女儿狼狈的模样就挣扎着大叫起来,“蝉儿!蝉儿!”
“娘——”叶蝉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到母亲的身影,委屈的泪珠就不受控制的就夺框而出,她想起身冲进吴芙蓉怀里痛哭,却被身后的两个家丁死死按住。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女儿!”吴芙蓉拼命挣扎,试图挣扎身后两个家丁的压制,冲到叶蝉身边。
刘高谊看着这个被叶蝉叫娘的女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掌嘴!”
身后两个家丁立即心领神会,一人押住吴芙蓉,一手站到她面前,轮圆了膀子左右开弓。
宽敞的铺面让街上的人能清楚的看到墨香阁内发生的一切。
“啪啪”的扇巴掌声不绝于耳,叶家的一众人全被刘家人的凶残给吓呆了,吴芙蓉只在第一下挨巴掌时发出了一声尖叫,之后就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声痛苦的闷哼了。
叶蝉呆呆的看着没两下就被扇成了猪头的母亲,吓的连哭都忘了哭。
“行了!”刘高谊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目光如刀般盯向被押着站在最前头的叶老太爷和叶老夫人,“叶家老爷子,你当真是做的好长辈,当得一个好家主啊。让你钟意的孙女儿冒名顶替到我刘家来投亲,却把老夫的亲外孙女儿抛弃在外,你说老夫该如何处置你叶家呢?”
叶老太爷看了眼全身瘫软的跟摊鼻涕似的长子,再看看被扇成了猪头样的长媳,和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么子夫妇与一众孙儿,在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刘高谊会这么高调的带人来砸叶家的东西,想来是已经将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了,现在抵赖也已无计于事,还只会让人凭添笑话。他极光棍的道:“事情虽是不孝子孙做下的,但事后老夫未及时阻止是事实,刘大人想要如何处置我叶家,尽管开口就是。”
“好!”刘高谊一拍椅子扶手,正要开口说出自己的打算,外头街上却突然传来一道尖厉、威严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