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絳染散着已然被揉乱的发,抚着还在剧烈沉喘着的胸口,头发昏地往后倒退数步,最后因腿软而瘫坐在地,馀悸犹存地凝视着因她的逃离,而发出虚弱中带着惋惜兽啸声的寒骑渊。
这是怎么回事?他除了对浑入她血的特製麻药无感外,就连她含着剧毒的血也是!
她的血往往一滴便可使人丧去半条命,但他直饮了她的血,竟仅只是瘫软而已,显然她小看了欢毒的毒性了,竟可抵御她体内的剧毒。
看来依平日的解毒法恐有些困难,据方才领路的总管太监说,这阵子的御医皆用放血之法来缓解他的欢毒。
难道是血放得过多,浓缩了体内的毒性,导致欢毒变得更加猛烈难以控制?
但不至于啊!因血排出多少,毒就该带出去多少才是啊!
她还在思考时,唇瓣上伤口传来的刺痛感,让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却连带牵痛了唇角上新增的伤口,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唇肿胀着,甚至发着热烫的麻。
寒骑渊的吻跟她过去看到的吻不一样,她师丈吻她师父时是那样的轻柔饱含着浓浓的宠溺,总是叫人看了脸热地别开眼,里头的甜蜜更是那样的叫她嚮往。
但寒骑渊的吻却是种侵略,血腥且残暴的,叫人一回想便害怕的心脏狂跳,因她现在身子便还是软的。
突地,她感觉右胸发着凉,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右边的上身衣物被撕毁,连同肚兜也是,无力地披掛在腰部,碎成了再难遮掩的布块。
失去遮掩的右乳,上头有隻覆盖住整个乳肉的鲜红掌印,像是烙印上去般的清晰,周围甚至还遍佈着点点的深紫指印,感觉像是要将她的右乳捏穿一般,尤其是残留在那乳肉上的痛依然抽痛着,只要稍有挤压或是晃动便会痛得叫她不敢妄动。
她太自满了,她不该这么自满的。
当她起身准备整理自己的狼狈时,门外外传来了阵骚动,显然是她命人准备的东西已然送到。
她快速地从自己的包袱中抽出披风,将自己一身的狼狈遮掩住,又怕外头的人等不及而闯入,她忙拿起放于茶几上的纱笠戴上,对着铜镜检视了下自己的服装仪容是否有暴露了什么,确定没有后才走出门外,点收了下她需要的东西,便将急想知道寒骑渊情形而不愿散去的人们驱出,快速落上了閂,让自己能早些时间整理自己的狼狈。
加上她不爱他人立于一旁观看她的诊视过程,不是怕他们看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是她害怕他们眼底那难以掩饰的恐惧与打量,总叫她感到紧张。
况且……内室那位太子殿下,应该也希望自己能保留些属于自己的隐私与尊严,虽他已然神智不清了。
摘下纱笠,边走回内室,边拔去头顶已然无法固定发髻的簪子,任由黑中带紫的长发披散至腰。
她一入内,寒骑渊便因慾求不满而频频对她咆啸着,而他乾涸的唇角还残留着强吻她时所留下的鲜血,看起来是那样的骇人。
她捡起不知何时掉落的毛毯,悬空帮寒骑渊盖上,掩去他浑身赤裸带给她的尷尬。
转身走到桌前,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常备的柳叶刀,往自己的手尖一割,蓄了半酒杯的血,在从药箱中拿出一些她常备的解毒药水,将那些药水依比例浑入她的血中,端到寒骑渊面前。
本想直接就着酒杯餵他的,但他虽四肢瘫软,头却依然精神奕奕的东转西转,吼吼的叫着,让戚絳染为难地叹了口气,自她的药箱中拿出一支麦秆,自己一口将混着药的血含在口中,本想就着麦秆餵入他的口中,但他竟一口将麦秆给咬掉,吐于床下,让她备感困扰。
查看了下寒骑渊的四肢,确定他依然在控制中,便撩起因未绑而不断散下的长发,俯身边小心注意寒骑渊的动作,边将含在口中的药血哺入他的口中。
寒骑渊可能是因吼叫太久而口渴了,这次老实许多,仅仅将戚絳染哺入口中的药血喝个乾净,并未有其它的举动,让戚絳染放心地又依同样的方式餵入些水,湿润他乾涸的喉咙。
没一会儿药血起了作用,寒骑渊开始上下眼皮打架,不消半刻鐘人便沉沉睡去。
戚絳染则趁此时机重新帮他把脉,毕竟刚她一口气餵入自己那么多的毒血,怕一个过量不小心将寒骑渊给毒死了,虽血里她已融入不少解毒药,但还是怕效果过强。
幸而脉象虽虚弱,但却是平稳的,只是他的金枪不倒,而且龙茎已然泛着不正常的紫黑,让她最后只能消极地用宫中御医的办法为他解决这痛苦——在他的龙茎上放血。
只是她看着鲜血不断的流失,那龙茎始终不愿倒下,直到她接了一大碗公的血才让龙茎恢復原本的休息状态。
看到这情况,戚絳染知道这样长期下来,寒骑渊迟早会死于大量失血的,就算不死,恐也再无法自主人道了。
她一面将被寒骑渊撕毁的衣物换上备用的,一面看着桌上那一碗公的血。
难道除了交合外……真无其它的办法可解了吗?
才短短叁个时辰已让她感觉自己的束手无策与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