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结束,照例就是庆功酒会的环节。
白意岑觉得无趣,早早就捧了一杯香槟坐在酒会的最边上休息,不时也会有别的艺人捧着酒杯过来道贺。
白意岑拍了一下午的戏,下午坐飞机赶到会场,这会浑身都已经疲乏,坐在凳子上都能打盹,偏还要打起精神来应付不断来道贺的别的艺人,实在受罪。
坐了一会之后,白意岑就捧着酒杯,走到会场后台,找了个休息室偷得片刻宁静。
大约最近不顺的事情实在太多,白意岑都疑心自己是不是最近是不是时运不济,偷来的这片刻的安静也被推门进来的人打破了。
林嘉音推开门走进来,站到距离白意岑不足一米的后面,面上吟吟带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
白意岑坐那不动:“林嘉音,你这一天有完没完了?你是闲的没事做,天天跑我跟前来碍眼了是吧?”
林嘉音说:“白意岑,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变得一无所有的。”
“是吗?我还真的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样的招数?怎么,不是断言我拿不了奖么?真是对不住你。看来你的雷骁哥哥不是很好使啊。”
“那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奖项罢了。你已经是被骁哥抛弃的人,很快,你就会变得什么都不是。这个圈子更新换代的速度,你比我还清楚。没有了雷骁在背后帮持,你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白意岑端起酒杯站起来,走到林嘉音跟前:“那我就期待你大红大紫的那一天了。”
她倨傲的样子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林嘉音发觉自己在她这里总是占不到什么便宜,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在雷骁的面前,她永远都比不上她。
这样的认知让林嘉音漂亮的脸上露出恶毒的神情来,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白意岑施施然欲出去,走出去之前,忽然回过头问:“你这么针对我,真的就是为了雷骁?”
林嘉音几乎咬碎一口牙齿:“自从你的名字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就没有顺心过。”
几个月之前,雷骁找到自己,在他的引荐下,自己得以顺利和致辉签约,眼看一片大好的前途就在眼前。可是偏偏,自从白意岑名字在生活里出现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好像阴魂不散,只要有她在,自己就会被忽略。
而更重要的是,只要她在,雷骁即使在自己的身边,她也能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她永远不要再回到以往那种黑暗的生活里去,而白意岑却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让她怎么能不恨。
白意岑扭过头说:“你知道你最可悲的地方在哪里吗,不是因为我,而是你自己,你以为是因为我才夺走了你的机会。事实上,”
她停顿片刻,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是你根本就不配。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还是回去好好反省吧。”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林嘉音站在房间中央,感到一股凉意从四面八方涌来,顺着指尖流进血管,最后渗进自己的每个细胞里。
只要白意岑在,自己就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
所以,只要白意岑万劫不复。
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林嘉音看了一眼手机,接起来,语气如常:“喂。”那边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深吸一口气,“一切照常进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意岑睁开眼睛,感到眼皮很重,而浑身上下却传来一阵阵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无法言说,却出奇的强烈。
好像自己的身体被放置在一叶小舟之上,顺着水流旋转,最后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想叫,但是喉咙一阵艰涩,发出来的只有呜呜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依稀记得,她在会场叫住一个侍应生,要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喝了水之后,之后的事情就是一片模糊了。
难道,自己被下药了?
回忆的闸门一旦被拉开,就再也无法合上。
白意岑的心底深处生出了一丝恐惧,那种恐惧的情绪好像是刚发芽的藤蔓,疯长般一样疯狂肆虐,最后包裹住她的心和身体,几乎勒得她整个窒息。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放在火上反复的炙烤着,血管全都要沸腾了。
她费劲地想要去撕扯自己的衣服,可仅剩的理智告诉她,现在她还在颁奖礼的庆功宴上,若是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那真的是说不清楚了。
白意岑咬了下嘴唇,想要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身体里的那股子火越烧越旺。
她艰难地扶着墙,几乎要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只是下意识想要去往有光的地方走去。
眼前刺眼的光线传来,是会场。
白意岑想要呼救,但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她艰难地走过去,刚走出几步双腿一软几乎就要倒下去。
就在她快要跌倒的时候,一只手伸出来,将她捞在怀里。
透过迷蒙的双眼,白意岑辨认出眼前的人正是傅柏安。
她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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