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苏然将头转向了趴在床沿的少女,虽然一头青丝盖住了脑袋而看不清她的真实面容,但苏然还是能够大致判断出此女子应该年龄不大,从其肤如凝脂般的纤纤柔荑便可看出一二。
只不过听到她的打鼾声过后,苏然顿时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即使他已经猜出八成是少女救了她。
不过苏然蓦然间又想到自己昏迷之前可是在深山老林当中中招,那么此女子又是如何搭救自己的呢?
莫非此女子长期居住在深山之中不成?
于是,他抬手轻轻地摇了摇少女的胳膊。
少女顿时惊醒。
当她抬起头之后,苏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少女面如桃花,眉目如画,唇似激丹,美若尤物。
出生于山村的苏然自然是看得痴了。
少女见状,脸上发烫,随即撇过头去,捏着衣角支支吾吾道:“你…你醒啦。”
意识到少女躲闪的眼神,苏然顿觉尴尬,意识到什么之后,这才收敛起心中的一丝涟漪,继而面无表情回道:“是的,我醒了。”
少女紧接着又轻声问了一句:“还疼吗?”
“疼?”苏然连忙摇头回道:“不疼。”
少女缓慢站起身来,心头好似有小鹿在乱撞,而后才说道:“那就好,我去找医师替你看看。”
其实,少女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这才过去一天时间,苏然居然就醒过来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九河镇里那位有名的医师可是替苏然诊断过,他受伤不轻,至少也要躺半个月。
因此,少女见苏然醒来,未免继续尴尬下去,这才先找借口离开。
目送少女柳腰款摆,似乎走得甚是匆忙,苏然随即收回了目光。
同时,他的心中不由得思忖:我这都已经没事了,还要看什么医师呢?
于是,他便开始下床走动。
来到窗台边上,又伸了个懒腰,苏然便看到了一株不知名的花树。
此时此刻,花儿在雨中开得格外娇艳,其叶肥大厚绿,其花红艳似火,而在花树旁边则有一把油纸伞。
伞下一名少女,拥有绝世之容。
她身着粉色罗裙,身材高挑,婀娜多姿。
此时,少女正伸出纤纤柔荑摘取红花,姿态柔美而优雅。
倏然间,少女转头看向了苏然,苏然赶紧收回了目光。
“咦?他这么快就醒了?”少女心中讶异,继而轻声嘀咕道:“这还真是奇迹。”
尔后,一名老医师走到了苏然所在的屋子里,身后则跟着他先前见过的少女。
少女则始终低着头,压根不敢再去看苏然。
老医师看到苏然站在窗台边,顿时诧异万分,随即指着他呵斥道:“你居然起床了?不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吗?不想死的话就快躺下来,让老夫给你检查一下。”
苏然则心想:这老先生还真是对我挺关心的,那就躺下让你检查一下吧。
于是,他便躺在了病榻上。
“你出去!”老医师随后对着身后的少女说道。
不过等他转头之时,少女早就羞红着脸识趣地跑开。
老医师深谙世故,察颜观色之下自然早就看出少女心中所想,因此微微摇头,心中则道:这年轻人一个个恁地不正经,成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随即,他便对着苏然厉声道:“你小子老老实实地给老夫趴着!”
“哦。”苏然随即趴在了病榻上。
接下来,老医师褪去苏然的上衣,随即便看到光滑无痕的后背,顿时震惊:“好了?”
他生怕自己看错了,于是揉了揉眼睛。
再次确认了一番之后,老医师大惊失色,半晌过后才拊掌道:“奇了!”
随即,他的心中一阵波澜起伏,替苏然把了把脉,这才在恍惚之中随手抓起了药箱快速走出了房间。
少女见他出来,不由得问了一句:“老先生,他可曾好些?”
“好,好得很,好得可以下床走路了。”老医师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当然,这也是他生平头一次遇到这种奇事。
少女则仔细品味着老医师的话,又见他走得特别匆忙,心想该不会是苏然得罪了他什么了吧。
于是,她踌躇了一番之后还是缓慢挪动着脚步朝着苏然的屋中走去。
此时此刻,苏然刚好出屋,差点跟她撞了个满怀。
接下来少女惊慌失措之下稳住了心神,并对苏然问道:“你怎么样?”
“还好。”苏然回道。
此时此刻,一抹倩影从远处靠近。
苏然察觉到之后转头看去,见是采花少女。
她生得沉鱼落雁,即使拈在手中的红花也只是当做了陪衬而已。
此时,少女查看到苏然目光看向别处,于是立刻转头,继而喊出了声:“小姐。”
“小莲,辛苦了。”少女说话之时则打量着苏然。
苏然自然也在看着她,随后想到之前看小莲时引起的尴尬,立即收回了目光。
“公子,可曾好些?”采花少女走到近前问道。
此时此刻,三人共处屋檐之下。
见采花少女收起油纸伞,苏然随口回道:“多谢姑娘关心,我的伤势已无大碍。”
“那就好。”采花少女此刻如释重负。
尽管心中惊疑,但她想到那一箭可是自己所放,因此心中多少还是带着一丝歉意。
一时,三人也都无话。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此时细雨如丝,仍未停息。
与此同时,气氛也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最终,苏然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在下苏然。”
采花少女听他是自我介绍,原本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她还以为……
因为不管怎么说,苏然都因他而受伤。
紧接着,她看了一眼小莲,这才同样自我介绍:“我叫东安霂藜,喏,这便是霂藜花。”
说完,东安霂藜扬了扬手中的红花。
就在这时,远处走过来一名少年,大声赞了一句:“姑娘拥有倾国倾城之姿,当真人比花美。”
当然,他是由衷地赞美,东安霂藜又岂会看不出来?
因此,她对着来人浅笑嫣然道:“陆公子过誉了。”
陆公子此刻看向了苏然:“霂藜,他是谁?”
毫无疑问,陆公子这话似乎问得很见外。
苏然看到陆公子之后则有些心惊。
因为,对方似乎在体表形成了一层可隔绝雨水的灵光。
显然,他的修为境界貌似很高。
当然,陆公子是有意为之。
尤其是在远远看到苏然的那一刻之后他便觉得有时候适当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对于东安霂藜,他早就存势在必得之心。
更何况如今边关正在打仗,到处都兵荒马乱,唯独他那一直都偏安一隅却依旧感觉心安理得的父亲这些年来始终都寸步不离九河镇,因此没有人敢轻易踏足这里。
于是,东安霂藜的父亲东安伯出征之前才那么放心地把他的宝贝女儿暂时安置在陆府之中。
同时陆公子也相信,凭借自己的父亲强大的实力以及在大姆国的影响力,再加上他如今又天资不凡,东安霂藜迟早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东安霂藜见陆公子问起,于是回道:“他是苏然。”
苏然看到陆公子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后鄙夷不屑的模样,分明是带着藐视的姿态,心中自然不爽。
于是,他正色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听到苏然问起,陆公子立即摆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态:“听好了,我叫陆丰润,而我父亲便是陆景,他在大姆国十大高手之中排名第八位,同时也是你们这样的贱民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苏然听后耸然动容。
貌似这陆丰润着实有些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