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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册立大典在即,各方势力波谲云诡,所幸凤昭幼前期准备做得足,几起欲闹事的早早被人按住抓去大理寺审问了。然距大典只剩六日的关口,凤昭幼竟然称病了。
    有门道能打听的便开始暗暗疯传,宁亲王与那准太女似乎起了争执,平素不大动怒的宁亲王竟难得发了脾气,竟在殿中朝太女扔掷杯盏,有人看到太女竟给宁亲王跪下,低声下气认错,宁亲王仍是不肯饶恕,着侍卫将太女送离了离朱殿。
    “不是说太女是宁亲王殿下一手养大的吗?”
    “这你都信?宁亲王才多大?再者说宁亲王当年在宫里边可谓是如日中天,几个正经皇女都要避她锋芒,那她还说打上门去便打上门去,当时那位……不过下等宫人生下的不受宠的皇女,宁亲王能对她多好?”
    “那养心殿那边什么动静?”
    “刚传消息的人回话了,陛下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将宁王正君擢为司礼尚书。”
    “司礼尚书?一个男子?”
    那人微微摇头:“那些时日那几位非要搞什么男学,我就说不是正途,才多久,不过一个男子便骑到咱们头上来了。”
    “这……朝中没人反对?”
    “当然有,有人去勤政殿前跪了,连陛下面都见不到,直接便是被那位司礼尚书堵回去的。”
    “……毕竟是宫内之事,朝堂管不了,之前不也有宫人做司礼尚书的前例吗?”
    “可你我都知,这虽说不过从六品,但其负责起草诏书朱批奏折,之前便隐有‘内相’之名。那边宁亲王刚和太女爆发冲突,陛下便封了她的王君……这……”
    “废立不是小事。且宁亲王虽说称病不再管册立大典的事,但陛下也又起用了谢郡王,那边刚见着轿子抬进宫了。”
    “听说那位世女也跟着来了?”
    “那位世女之前是宁亲王殿下的伴读,关系据说极为亲密。当年还被点为状元,也不知怎么没授官,竟去做皇商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给太女使绊子。”
    那边又有人嗤笑一声,像是幸灾乐祸:“得罪了宁亲王,她这太女位坐不久,我们姑且坐山观虎斗,说不定最后笑着的是谁呢!”
    此时离朱殿上下皆噤若寒蝉,小心将宫殿整个清扫一遍,然后屏声敛目立在两侧,生怕哪里惹到正盛怒着的主子。
    凤昭幼发了通脾气,此时倚在榻上,不知想些什么。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似乎来人了。
    凤昭幼抬眸,声音尚沙哑着:“谁?”
    宫人立在门外没敢进来:“沧溟国的使者……说摄政王从沧溟带来的新鲜玩意儿,您看着顽。”
    殿内静默一瞬:“收下吧。同使者说一声,便说本王病了,不能为摄政王大人尽地主之谊,实在过意不去,便在礼部及宗室选了几位大人,对京城风土人情了如指掌,由她们带着,总比我来得有趣。”
    “是。”
    脚步声渐远,凤昭幼方松了口气。
    昨夜凤淮之不知发什么疯,半夜来了离朱殿害得她后夜几乎未曾入眠,第二日又迟迟不肯走,险些被早归的云祁发现。凤昭幼本便被缠的手臂都抬不起来,问凤淮之知不知错,他竟舔着脸说他只是太喜欢她太想亲近她了,他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凤昭幼当时正颤着手端着茶盏饮茶,听到他不思悔改气得顺手便将茶盏掷了出去,但因着没力气,再加上本也没想打中凤淮之,茶盏只没飞出多远便落在地上摔得四溅。
    凤淮之却担心碎片溅到凤昭幼,忙扑上来护着,却又正巧被刚刚从小厨房回来的云祁发现。
    云祁倒是没说什么,只放下汤,便泰然自若坐下,想要亲喂凤昭幼。
    凤昭幼难得心虚,那汁水本有些苦的,她却忍下一口一口由着云祁喂完。
    凤淮之看着却沉下脸,二话不说撩起衣摆便跪下,说自己惹得姑姑不快,求姑姑责罚。
    凤昭幼刚看过去,便又被喂了一口苦汁子,泪花儿险些涌出,却只能忍下,还得对着云祁笑。
    凤淮之脸色越发冷淡,凤昭幼实在怕这小疯子真发起疯来,连忙着人把他请出去清醒清醒。
    凤淮之直到出殿门,眼睛都还一眨不眨地看着凤昭幼。
    凤昭幼心下叹气,被啃得没一块好肉的是她,被夫侍灌苦汁子的也是她,他倒是委屈上了……
    那边凤淮之刚走,云祁便放下了碗。
    凤昭幼松了一口气,可随即他又端起另一只瓷盏。
    凤昭幼想开口求饶,却对上云祁的眼眸——黑沉沉的,没什么光亮。
    凤昭幼手握紧了一下,手心一疼,没甚在意,凤淮之却立即发现她不对,又将她手心展开,重新涂药。
    凤昭幼心下愧疚,虽说这非她本意,但到底是让他伤心了,她又不可能和他说她与凤淮之之间是利用关系。
    “这汤是化瘀的,之前云家军中用,不能兑糖,只能让殿下喝这苦汁子。”
    凤昭幼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她身上遮掩不住的吻痕,开了开口,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能说什么。
    云祁搅了搅瓷盏中的汤水:“这碗是甜的。殿下放心喝。”
    若云祁真的质问出口,凤昭幼不会觉得如何,此时云祁不声不响,凤昭幼反倒有些……心疼。
    明明一个少年将军,何苦在她后院里受此磋磨?
    云祁沉默着将汤水喂完,又出去一趟,拿了套器具:“殿下乏累了吧?我给您松泛松泛。”
    凤昭幼乖乖趴下,云祁去解她的衣带,凤昭幼刚要挣扎,便听云祁说:“脱了按会舒服些。”
    云祁将凤昭幼寝袍褪下,眼见着漫身的痕迹,哪出是吻出来的,哪出是力气重了揉捏出来的,云祁一目了然。
    凤昭幼身上嫩,略一揉搓便出痕迹,此时更是惨不忍睹。
    殿中安静到死寂。
    过了良久,云祁覆上抱住凤昭幼,他似乎极为激动,又极为克制,接触到凤昭幼的地方无一不颤抖,却又按捺着不伤到凤昭幼。
    “殿下爱他吗?”
    凤昭幼想转过身,却被抱得太紧,不得动弹。
    云祁长久未得到回应,便将凤昭幼转过来,却见她那双眸子中有愧疚,有心虚,却偏生没有他想见到、又怕见到的情意。
    “殿下不爱他,对吗?”云祁声音极轻,呼吸也是轻的,似乎怀中的她会碎了一般。
    凤昭幼张了张口,她们又哪里谈得上爱?不过是小孩子的执念罢了。
    云祁紧盯着凤昭幼,不敢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见她如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不会爱上任何人的,那个人又有什么例外?
    随后又是自嘲,同样,她也不会爱上他。
    云祁开口想问,问凤昭幼他最近听到了些风声,她似乎在为他运作造势,以让他重回军中。
    云祁想问凤昭幼是不是……不想要他了……就像是君昼一样。
    凤昭幼看不懂云祁眼中的情,她只以为他是身为夫侍的尊严被挑衅,她总是用最理性的态度去审视所有的事情,但却忽略了感情。
    但没有关系,只要他还能在她身边,只要他还是她的平君,他总能教会她的。
    我爱她如神祗,盼她为我动容哪怕片刻,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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