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捏起一块黑泥放鼻子下闻了闻,嗯了一声,刚要说话,平头哥就道:“是草木灰。”
胡子骂了声靠,老子知道你鼻子灵,换作我没受伤之前,老子不用问一看就知道是草木灰。
平头哥啧啧道,你伤的是胳膊又不是鼻子?
胡子叹了口气,其实我伤的最重的是心,哀莫大于心死,你知道,心如果死了,别说是鼻子,括约肌都会失灵的。
平头哥揽着我肩膀走到一边,别跟他离太近,小心他煽情扇死你。
说正经的,我点点头,这地下怎么会埋着草木灰?难道是古象人在种植这片该死的林子之前,把之前的植被给烧了?
不能够!平头哥道,鬼域位于初蒙之地的中心地带,这初蒙之地到底有多大,据先首领说方圆有十几公里,而这片林子是初蒙之地最外围的第一道屏障,要想把这么大范围的植被全烧掉,那种火势一起来,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古象人大智大慧,不会干这种傻事。
出现草木灰的区域,是修剪这片林子的古象人的一个营地!胡子休息得差不多了,走了过来就道:“他们是怕留下痕迹,所以把东西埋到了地下。”
我举下了手,二人看我一眼同时道:“有屁就放。”
咱们是不是要反推一下?如果你们的推测没错,但这片子林没有方向,没有路标,古象人怎么进来修剪这些树?修剪完了又怎么出去?而且磁场紊乱,即便是带着最好的猎犬恐怕都无济于事吧?
古象人很牛逼的!平头哥看上去无比虔诚的样子。
牛逼我承认,想到跟哨兵大战的那个古象人,还能控制太阳乌和化尸蛊,确实牛逼死了,但光牛逼二字,似乎解释不了我提出的问题啊!
胡子点点头,没错,关心提出的这个问题,是所有假设的前提,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古象人再牛逼,也做不到这么完美。
平头哥啧啧一声,那我就没话说了,怎么着?继续挖?
只能这样了,我找出工兵铲开始挖那个带上黑泥的探洞,胡子用枪 托敲了下平头哥的屁股,别愣着啊,让你们姑爷一个人干这种体力活?当心他跟凤凰入不了洞房。
平头哥秀了下肌肉,抡起旋风铲自开始跟我一起挖。
挖到四五米深的地方,我们把有黑泥的地方清理出来,大概只有两平米不到,其他的地方就是正常的土壤了,胡子不死心,让我继续挖,按他的意思,古象人在这里宿营,不能光生火不吃饭,而且他们效率很高,如果还有其它别的垃圾,肯定不会找别的地方埋。
我跟平头哥只好继续挖,胡子蹲在土坑边捏着下巴,一脸兴奋地看着我们。
平头哥骂了声靠,看你表情,似乎不是在看我们挖古象人的垃圾,倒是像非常希望我们一下子挖出个女厕所。
少废话,就算真挖到屎,那也得往下挖。胡子嘿嘿一声:“想当年崐山古墓,老子还真掏过古人的茅坑。”
是啊,我也兴奋起来,当时你还从那个屎坑里挖出了我二叔和文玉的照片,他们那会儿多恩爱。
胡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双眼无神地看着坑,似乎突然走神了。
平头哥低声问我,你是不是勾起他的什么伤心往事了?
我拍了下嘴,暗骂狗日的,这你都能想起伤心事?也不敢多说,闷头继续挖。
大概又挖了一米多深,只听铛的一声,铲子似乎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我靠,难道这屎已经被埋了几千年了?都变成化石了?
化石,化你妹啊?胡子从上面滑了下来,屎能变成化石?你脑壳里的那一坨是浆糊还是大便?说着,拿出猫儿铲把浮土清理出来,露出了下面的石砖,好几块,有规律的排列着,砖缝中有粘合剂,但不是中原地区墓葬常用的白膏土,那种粘合剂发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我们继续清理,很快清理出一片石砖来,从我们清理出的这个规模看,石砖成拱形排列,我们脚下,应该是一条甬道。
他娘的!胡子若有所思道,我应该知道古象人是怎么进入这片林子来去自如了。
是地下暗道!我恍然大悟地看着他们二人。
敲开它,咱们进暗道!胡子兴奋起来,平头哥呸呸两声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液,一铲子往石砖的砖缝砸去,铛的一声就冒起了火星子,铲子被弹了回来,砖缝只被砸出了一道白印子,连渣都没掉,看来那种黑色粘合剂比石头还硬。
胡子嘎嘎嘴,不能这么干了,古象人在地下六七米修暗道,这暗道肯定抗外力能力非常厉害,从顶部开不了,只能打盗洞了,从绕过石砖,从暗道下面开进去。
平头哥轮了轮工兵铲,看着我跟胡子,盗洞?怎么打?
他奶奶的,胡子就开骂,都是老寡妇你跟谁装清纯啊?跟小刀混的,你说你不会打盗洞?然后回头看我,鳖说不会游泳你信不?
我摇头,平头哥擦了把汗,真的,我是认真的,我一直在欧洲混江湖,下地的活可真没干过。
得!胡子拍拍我,咱哥俩受累吧。
我跟胡子不出三个钟头,把盗洞开到了暗道的下方,果然不出胡子所料,暗道的下面铺开的石板由于不用承重,全是活得。
我们挪开石板,进入了暗道,里面非常狭窄,三个人基本凑合着可以并排走,里面的分叉很多,但是每个分岔口都有标识和古象文,好在平头哥能看得懂,就由他来带路。
暗道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看样子真的只是为了供人行走。
大概走了半个钟头,一个岔口长出现了一道木门,胡子就问门上的古象文什么意思。
六道三十二,平头哥若有所思的念着。
啥意思?胡子问,平头哥摇头,不知道,应该是这个门的编号吧。
打开看看,胡子端起枪,做了个防御动作。
平头哥转动门闩,慢慢地把门打开了,然后就有光线射了进来,这扇门竟然是通向外界的,开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被树藤给遮住了非常隐秘。
外面已经亮天了,但还是阴沉沉的要下雨的样子。
我们走出去,突然,就有一群人围了过来,他们全都穿着怪异,很多人都拿着弓箭,搭弓拉弦,对准了我们三个。
然后,就看他们之中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突然伸手指着我,面目狰狞地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古象语。
他在说啥?我被那个人搞得有些毛,赶紧去问平头哥。
平头哥疑惑地看向我,他说,是他,是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