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回到教室,张玉文也早就醒过来了。
他盯着阮糖糖看,看得她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发:“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张玉文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昨天你怎么突然走了?你说要课间要教我折千纸鹤的,但是你突然就走了,刚才课间也只顾着和他们聊天。”
阮糖糖眨眨眼,觉得张玉文好像是在为了这件事而生气,可在此之前他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昨天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爸妈妈不告诉我。”阮糖糖解释道:“至于刚才,我看你在睡觉,所以不想打扰你,后来也和他们出去说话了。”
阮糖糖虽然被张玉文说了两句,但是心情却挺好的:“你下次要是想做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呀。你要是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张玉文似乎是觉得有点丢脸,又觉得阮糖糖说得没错。
他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他也可以像阮糖糖的其他朋友一样,要是想让阮糖糖陪同做什么事,大可以直接说出来的,以阮糖糖的性格,估计也不会拒绝。
但是张玉文很快又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要是我和你另一个朋友同时找你,你陪谁?”
“啊?这个……”阮糖糖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了,比数学题都难,她一时半会想不到答案。
张玉文皱起眉头,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
“那先选你好了。”阮糖糖说道:“陪完你,我再去找别人。”
张玉文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哦,为什么先是我呢?”
阮糖糖心说你的表情太吓人了,要是不选你,你估计又要冷着脸不理人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因为我们不仅是朋友,还是同桌呀。”
张玉文对这个答案的满意程度差强人意,倒是没有再计较什么了。
阮糖糖倒是觉得张玉文这样简直不像是一个男生了,比隔壁班的大小姐还难哄。
但是也如同她刚才所说,谁让两个人是同桌呢?而且当初还是阮糖糖自己选的座位,现在也只能忍着了。
到了周末,小提琴课没有取消,阮糖糖还是被林全送到了上课的地方。
“小林今天会来接我吗?”阮糖糖问。
“如果不出意外,之后都是由我接送,这是夫人的吩咐。”
小林一板一眼解释道,好像两个人的友谊没有丝毫进步,阮糖糖对此有些不满,但是她隐约也明白,有的人天生就缺失一些情绪,更何况她觉得林全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所以压根没打算和自己多说。
林全自然是没想到,就两句话的工夫,阮糖糖的心里已经转了这么大一圈。
不过他说话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还在回想今天上午阮廷琛跟他说的事情。没想到那天阮廷琛看似随口一提的事情竟然是真的,他看中了林全的能力和性格,决定让他试一试部门经理这个职务。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部门,但是贵就贵在这是阮廷琛给的机会,一个试炼的机会。要是林全把握住了,就会永远摆脱小助理的身份,在阮氏集团大展拳脚,对于一个外姓人来说,这可算是飞黄腾达了。
他给出的回答是:“我再考虑一下吧。”
一般来说,这种机会砸到别人头上,那人早就该点头哈腰地道谢了,但是林全不像是谦虚,倒是真的在顾忌什么。
不过要是换了别人,阮廷琛早就不耐烦地让人走了,想要这个机会的人多得是,他看不起踌躇不前的人。
林全却不同,阮廷琛知道他是真的在深思熟虑。
“可以,给你一周时间吧,那个部门经理还有半个月离职,如果你一周内想清楚了,剩下的一周应该够你交接工作了。”阮廷琛这样说。
回过神来,阮糖糖已经自己走进了学校。
林全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放了音乐来听。
他的思绪难得有些散漫。
阮氏集团其实很重视家庭、亲缘这种东西,自从阮廷琛接手之后,这种风气才好了些。不过毕竟观念根深蒂固,那么多股东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核心高层依旧是阮家内部的人,即便是一个远亲,也终究是姓阮。
阮廷琛一直都在想办法打破这种风气,他广纳人才,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对阮家人不会避嫌,优秀的仍旧重用,但是对外姓人也注重培养。
现在摆在林全面前的,就是一条崭新的路。
他没想过自己会走到更高的地方去,毕竟哪怕是给阮廷琛当十几年的助理,这分量也很重了。
现在阮廷琛有重用他的意思,这是一个绝世难求的机会。
就好像是古代的皇帝任用臣子一样,封官进爵,有的还会迎娶公主……想远了。
林全回过神,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都还没有答应下来呢,怎么都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了?
又停了一阵,林全才松了刹车,驱车离开这里。
这边宋晚薇来到音乐教室,发现只有苏域一个人,而且他坐在钢琴面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老师。”阮糖糖走上前去,乖巧地问好。
苏域回过神来,看向阮糖糖:“糖糖来了,坐吧,我们准备上课。”
阮糖糖点点头,走到座位上坐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之前总是来听课的那个哥哥,他今天怎么没来了呀?”
苏域的表情有些触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来了。”苏域说道:“不过我们还是照常上课。”
“嗯。”阮糖糖点点头。
这堂课下来,苏域的确能算是心不在焉,就连阮糖糖都感觉到了,但是她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她猜测,这可能和之前一直来听课的哥哥有关。
苏域送她出门的时候问道:“你妈妈不来接你了么?”
“嗯,现在是林助理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