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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莺望着云韶,美人笑容柔软,眉心朱砂灼灼。
    她心口堵着的情绪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反复在想,怎么会有样的人?怎么会有样这样狡猾又这样傻的人?
    烟花照亮整个盛京。
    城楼风猎猎,微莺掀开云韶的帷帽,倾身吻了上去,她扣住云韶的后脑勺,先是温柔『舔』舐着女人温软又甜蜜的唇,而后力度越来越大,用力啃噬,像一只兽。
    而云韶依旧仰着头,温驯地默然承受,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过滴泪。
    夜每个人都怀揣着心事回到皇宫。
    萧千雪有肚子的事和微莺分享,莺莺,我们一起回去吧!
    微莺摇头,你和贤妃先走吧,我有点事。
    萧千雪歪歪脑袋,车厢内片昏暗,她隐约觉得微莺的嘴唇好像红肿一些,又恍惚是错觉。她偏头,兴奋地说:我和贵妃姐姐起包饺子吃了哎!小裴将军夸我的饺子包得好吃!
    裴阙冷哼一声,你给口猪糠过去,我哥也觉得好吃。
    萧千雪没有被打击积极『性』,又兴致勃勃地问:贤妃姐姐,你今日去玩得怎么样?
    崔梧弯弯嘴角,笑容苦涩中带着甜蜜,好。
    萧千雪耶了声,今晚都好开心!是个好兆头,明年我们一会越来越好的!
    微莺笑笑,马车驶到皇宫,她就拽着皇帝的手回到金屋,龙袍挂在木施上。
    云韶伸手去拿金袍,想要把装束换回去,刚抓住龙袍,就被人一把按在墙上,再次狠狠亲了起来。云韶把龙袍随意丢在地上,双手揽住微莺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她们同倒在床上,微莺撑着床,俯视着云韶,身下的美人被亲得气喘吁吁,眼里蒙上层薄薄水光,眉心朱砂红得热烈。
    她看了许久,轻声说:陛下,要不我们试试吧?
    云韶瞪大眼睛,怔怔看着她,不敢大声呼吸。
    微莺伸手,帮她把颊边碎发捋好,试下吧,好不好?
    云韶声音微微沙哑,莺莺,什么叫试下?
    微莺想了想,慢慢说:我试着学会怎么喜欢你;你试着要学会,怎么不么喜欢我。
    云韶看着她,眼里有水光浮动,我学不会的,莺莺。
    微莺望着她要哭不哭,眼尾泛红的模样,心情很复杂,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睛,不知不觉自己的声音也哑了,学不会就算了吧。
    她低头,咬住皇帝雪白的脖子,留下个红印。云韶呆了半晌,再次亲了上来,双手去解微莺的衣带。床帐微微晃动,衣带卷在一起,云韶眯起眼睛,隔了层泪,切都变得模糊,看头顶帐子上展翅的凤凰有了重影,仿佛在交颈而飞。
    荒唐过后,云韶手软脚软瘫在床上,微莺看了看时辰,督促皇帝把龙袍换了,齐回到养心殿,然后在养心殿的大床上又做了次。
    她拍拍云韶光滑的后背,陛下,洗个澡再睡,我让福寿备好了热水。
    云韶倦得眼皮半搭着,闷声闷气地应了声,休息好会才撑着床坐起来,软着腰去洗澡。
    微莺已经清理干净,拿柔软的『毛』巾擦着半湿的头发,目光不经意掠过那个紫檀柜,微微蹙了下眉。
    第92章
    屏风后传来细微的水声。
    微莺望了那边样, 透过轻薄的纱,看见那如玉的身影。
    云韶半趴着,下巴抵在浴桶边缘, 雪白皮肤被硬木压红印。她阖着眸, 冷白眼皮半垂,含着深黑瞳孔, 想起刚才的事, 双颊泛起淡淡的红, 忍住翘了翘嘴角。
    又高兴, 又害怕。
    怕切只是场梦, 醒来再次所有。
    云韶垂眸, 看着自己雪白的手臂,张口咬了口, 咬得用, 直到丝丝殷红沁,才满意笑了。
    原来是梦。
    鲜血齿痕流,顺着凝脂皓腕滴入放满香料的浴桶里, 血丝沁入温水中, 快就消散见。她将手臂垂到水中,洗去鲜血, 等到血止以后,才站起来, 草草擦了擦身体,穿好中衣,步入寝殿内。
    微莺坐在床头,歪头看着她笑。
    云韶停下脚步,顿时, 心跳快如擂鼓。
    微莺弯着眼睛,招招手,是累了吗,快点来睡呀。
    云韶低下头,局促来到床,被微莺把拖到床上。她脸颊被热气蒸动人的艳『色』,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手指拉着微莺的衣领,柔声问:还要来吗?
    微莺:快睡,明天还要早朝,她顿了下,又:明天还是要早朝了吧,歇息天也行,你可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呢,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云韶弯弯嘴角,红唇轻启:万人之上,莺莺之下。
    微莺看着她水红『色』的唇,想低头咬口。最终她没有咬,转过身睡在外边,罩上灯罩,睡觉!
    云韶嘴里说着要再来,确实已经倦了,埋在微莺的怀里,微蜷着身体,轻声呢喃:莺莺,我好开心。
    微莺笑笑,没有说话。
    云韶又:先生是我的了。
    说完,她阖上眼眸,呼吸渐渐均匀,缩在被里,只『露』安静的眉眼,贴紧微莺睡着了。
    微莺却睡着。
    她睁大眼睛,手轻轻拍着云韶后背,像哄孩样哄她入睡。等了许久,她轻声唤了两句:陛下、陛下?
    没有人回应。
    微莺轻手轻脚翻身而起,擎起灯盏,来到紫檀木柜。
    烛火透过薄纱灯罩,漫昏黄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把苍白的脸添上抹柔和的颜『色』。
    她没有打开紫檀木柜,而是直沉默望着,白皙的手掌现了枚钥匙。这个檀木柜、柜中漆木匣,就像根毒刺刺在心里,让她每每想起,就十分难受。
    这也许只是爱情里那颗关紧要的豌豆,可她偏偏是吹『毛』求疵眼里容粒沙的神经质。
    微莺深吸口气,默默注视紫檀木柜许久,最后还是选择擎着烛火,回到床上。她伸手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陛下揽到怀里,心想,陛下应该有自己的秘密。
    既然选择了试试,她也想再尝试下信任。
    她抱住云舒,『摸』『摸』她柔顺的长发,低头碰了碰女人的额头。
    好像已经有点喜欢你了,陛下。
    微莺醒来的时候,皇帝还窝在她的怀里乖乖睡觉。
    她心中稍软,想到,陛下果然累得厉害,连早朝都去了。转念马上又想起来,今日是正月初,放假。
    微莺于是毫妖妃负担,抱住怀里香香软软的皇帝,又睡了个回笼觉。
    今日放晴,天光正好,阳光透过雕花窗落在上,画成吉祥的图案。
    她搂着云韶,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
    微莺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熟睡,等了会,脸颊传来柔软的触感。
    云韶轻轻啾了她口,啾完还罢休,为了实现自己莺莺啾莺莺啾莺莺天天啾的梦想,开始细密缠绵吻着微莺的脸。
    微莺被她亲得眼皮痒痒的,睫『毛』微微颤了下。云韶吓得哆嗦,敢再啾,乖乖缩回微莺的怀里,仰头观察半晌,又鼓起勇气贼兮兮凑过去,啾~
    微莺睁开眼睛,也回啾她的脸颊下,早上好呀,行了,起来就起来了,难得放假,起去外面走走吧。
    云韶沉浸在这个早安啾中可自拔,好半天才回神,屁颠屁颠跟在微莺后面。微莺拿起折铅洗里的脸帕,拧干水,转过身示意云韶走近,给她擦了擦脸,笑着说:脸上都睡红印了。
    云韶呆呆站着,缓慢眨了下眼睛。
    这日,尊贵的帝王终于享受到自己应受的vip待遇,与宠妃同做尽荒唐的事。入夜,她坐在圈椅中,纤细的身裹在金袍里,望着桌上素瓶里簇干枯的狗尾巴草发呆。
    她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微莺口中的试试。
    可是这份惊喜来得太快、太仓促,她感觉坐在云端,浑身轻飘飘的,没有踩在实处。
    云韶习惯了在暗处窥伺、在身后追寻,习惯了独自攀上高峰去触碰天上的星星。
    她心中这颗星辰属于自己,未抱有希望,只心往奔赴,毅然决然充满勇气;可是当这颗星辰落下来,落到怀里时,她却生了数的踟蹰。
    要怎么办才好。
    云韶局促咬着手指,粉红的甲床被咬成参差齐的模样,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连忙把手缩进袖里,笑着回头:莺莺!
    微莺弯起眼睛,眼就看见桌上的狗尾巴草。
    这是围场的时候,她随意拽起送给皇帝的根枯草,没想到被云韶直供在寝殿内。
    这株草运气倒挺好,微莺拨弄着枯黄的草,笑:能够每天和真龙接触,哪根狗尾巴草能有这运气,就算那些什么牡丹、幽兰也做到吧。
    云韶忍住弯了弯嘴角,莺莺送我的,便是最好的。
    微莺『揉』了『揉』她的脑袋,突然问:陛下,你是说要让我慢慢想起我的过去嘛,那你告诉我,你怎么我会回来?
    云韶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苍白着脸看向身后的女人。
    微莺帮她把碎发挽到耳后,想说就算啦。
    云韶攥紧手指,半晌,才开口:我直、直莺莺并非常人。当年,便常有些神迹发生,有次我被人欺负,莺莺过来,那人明明伸手想要打我,拳挥去,却打在了自己身上。
    微莺:哦豁,好熟悉的卡牌。
    她『揉』着皇帝软绒绒的头发,轻声问:所以是那次对你用身心的时候认来的?
    云韶低下头,声说:更早点点。那次朝臣夜跪,明明想『逼』我取消新政,口里说的话却是让我砍他的脑袋。那次,我便心中确认,她轻轻笑了笑,莺莺待我总是好的。
    微莺大好意思说那时用卡牌纯属记仇,看惯大臣骂她妖妃,。她『摸』『摸』嘴角,继续问:那陛下真聪明,居然猜得这样准,唔,这么离奇的事也叫你猜到。
    云韶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微莺又问:那过去我对你好好?
    云韶抬起水亮的黑眸,慢慢说:莺莺对我最好了。
    微莺坐在她的旁边,手支着下巴,歪头斜斜看皇帝,笑了笑,问:陛下,六年又发生了什么,总该和我说了吧?听说六年的行宫起了把大火?
    云韶脸『色』惨白如纸,指节因用而发白,怔怔看着她,过了久,才轻轻点了下头,止起了火,还有人在追杀我。
    微莺:我?
    云韶沉默瞬,才开口:我,和照料我的仆人。她面表情看着微莺,慢慢说:他代我死了,烧得只剩下骨头,我才能够逃来,才能活下来。
    微莺奥了声。
    云韶又:我也只是想活下来,我没有错,是是?
    微莺笑笑,陛下当然会有错。
    云韶脸上透青苍的白,她攥紧着袖角,没有什么表情,看见微莺笑,也没有『露』笑容,继续轻轻:我连夜赶回来,其实是想和莺莺起离开的。我想,今以后,莺莺便是我的了。
    说到这句话,她古怪扯了下嘴角,莺莺是我的了,我可以去天涯海角,起去江南塞北,哪里都好。只是我没想到当时那群想我死的人,同样也把莺莺视作眼中钉。我赶过去时,先生已经中了毒。
    她静静看着微莺,眼神含着莫名的情绪,轻声问:莺莺全都记起来了吗?
    微莺摇头,站起拍拍她的肩膀,没有记起来,可惜,好像过去挺精彩的样。哎,陛下,你干嘛哭丧着个脸,我这是回来了吗?
    云韶身明显放松,恢复浅笑,柔声点头,环住微莺的腰,脑袋靠在微莺胸口,是了,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莺莺是我的。
    她声音变,面表情:谁也别想夺走。
    微莺『揉』『揉』她的脑袋,又问:那这就是全部?陛下对我没有隐瞒了吗?陛下,你的,我脾气向来好,只是喜欢别人骗我,算了,我聊点别的事吧,比如
    微莺眨眨眼,比如这次南诏进宫来的人,你准备怎么办?
    在原书中,这批人中有个长相酷似她的女。这女是细作,抢走了皇帝的宠爱,是导致女主受苦的火线。微莺倒怕那人进来,只是想起难免糟心。
    她也想再看到皇帝再对哪个肖似自己的人『露』痴『迷』神『色』,想想就心梗。
    云韶歪歪头,眼里还蒙着层薄泪,心翼翼看了微莺眼,试探『性』说:杀了?
    微莺:
    大可必。
    第93章
    云舒抬起眸, 看了微莺眼,局促地攥了攥掌心。
    她想,莺莺会觉得我是个暴君吗?会从此讨厌我吗?
    微莺手搭在皇帝的肩上, 垂着眉眼, 没有说话,心想该怎么处个美人。酷似她原来身体的细作美人, 在书中剧情颇多, 算后期一个小幺蛾子。
    剧情之力应该不会轻易让小幺蛾子扑棱翅膀飞走吧。
    云韶见微莺默然不语, 心中更忐忑, 绞紧手指, 就像一只小刺猬, 小心翼翼收起自己身上的尖刺,努力变温驯无害的模样。
    我将她们遣返送回好吗?云韶补救:莺莺觉得好不好?
    微莺回过神, 朝她笑了一下, 『揉』了『揉』小皇帝的脸,陛下决定就好啦。
    云韶长舒一口气,转身与微莺缠绵。
    之后的日子并无什么不同。
    屋檐上薄薄的积雪被阳光照得消融, 雪水沁入深黑泥土中, 几株翠绿如油的小草冒出脑袋。池塘水碧如明镜,早莺在树枝啾鸣, 玉『露』殿新飞来的燕飞来飞去啄春泥筑新巢。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微莺推开雕花窗 , 发现窗外一株桃花开了,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探出身,剪下一株开得最盛的桃花,『插』在清水瓶里,准备等会去送给陛下。
    微莺心想, 和陛下试一试,感觉比想象中要好许多。
    心中有一个牵挂的人,看到什么样的美好,总想要享给她,让她也看一看。样的感觉很好,就像有了一个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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