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绍礼学着李谦修的模样分别用手指沾了两种糖尝了尝,并没有感觉出什么不一样来。
李谦修笑笑,“用心去尝尝,总会找到不一样。”
郑绍礼颇有些嗤之以鼻,甜只是味觉的一部分,甜的味道实际是一样的,只有因量的不同才会有甜度的高低之分,绝对没有‘不一样的甜’这种说法。
他并没有将反驳的话说出口,只是脸上依旧带了一些‘与我何干’的疏离。
李谦修挑了挑眉,也没有再说下去,两人静静的看着锅里的豆子翻滚。
咕噜咕噜的水声和热气欢快地跳着舞,身边的薄荷香味总随着因距离的亲密飘进他的鼻尖。
他突然觉得这样很舒服。
有种在冬日里身处壁炉旁的熨帖感。
让人舒服的直想叹气。
李谦修往旁边动了动。
郑绍礼有了一瞬间的汗颜,似乎他们的距离让李谦修觉得过于亲密了。自己竟然认为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可以用宁静欣喜来形容,未免过于矫情了。
正当他一时反应不及不知该找什么理由岔过去的同时,李谦修伸出手在他的唇边抹了一下。
“……”
电光火石的触碰,他的嘴唇像是被什么点燃了。
被李谦修碰过的地方像是失去了知觉似的。
也许因为他向来表情都是理智到冷漠的,所以稍微露出诧异的神情显得格外突兀,突兀得李谦修不得不举起手指,向他示意,“沾了糖了。”
他着了魔般的,“你要亲亲看吗?”
李谦修,……
回神的一瞬间,郑绍礼恨不得把自己给锤死。
脑子里到!底!怎!么!会!钻出KK常说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
KK时常会嘟起沾满巧克力的小嘴问他或是长得漂亮的小姐,“要亲亲KK吗?巧克力味道的KK!”
刚才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过于……调情的话。
实在让他想弥补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除工作的具体事宜外,鲜少与人说过长的句子,任何事都可以言简意赅的表达,闲话家常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以至于他所有在言语方面的技能点都点给了自己儿子,自己却一丝一毫都不剩。
如今才落得现在这般窘迫的情况。
饶是早已脱离叛逆少年的郑绍礼,亦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一声‘shit’。
李谦修也不知该作何表情。
本想用玩笑岔过去,只是说话的人表情实在过于惊讶,甚至比他这个被‘调情’的人还要惊讶,就快到了惊恐的地步,并且眼看对方的冷峻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让他实在语塞。
据说人在压力过大的时候,大脑便会自动转移关注点,以缓解压力。
李谦修觉得这还挺可信的,不然他现在怎么会不在乎现下这窘迫的情况,反倒欣赏起了对方那张禁\'欲到极致的脸彻底被热气蒸的红通通,连耳朵都红了的‘迷之萌感’,甚至还坏心眼的希望这一刻稍微延长一点,可以让他再欣赏久一点。
可惜老天不随人愿。
“歪靠不是吧,结个账也要碰到基佬秀恩爱,欺负我们这些异性恋是不是?”
郑绍礼,李谦修:……
说话的人身旁的女孩疯狂掐他的腰。
那个白目的男孩立马跳起来,大声道,“歪靠你谋杀亲夫啊!你也看不惯他们基佬那么嚣张跟我说就好了,干嘛要掐我啊!”
那一刻,女孩,郑绍礼,李谦修,三人十分有默契的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向白目的男孩,顺便被洗脑似得同一时刻在心底接了一句。
歪靠。
女孩显然很不好意思,一直用抱歉的目光看着吧台后的两人,一边从包里掏出钱包。
白目男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秀智商的机会,低着头委屈的在旁边小声絮叨,“你说你就这脾气,一遇到不顺心了就抽我,这还不算,还动不动就提分手,你说就你这小暴脾气,除了我这软脚虾,还有谁敢接手的,还不知道珍惜,还分手,还整天巴掌呼呼的,我一个一百二十斤的小伙子被你抽成一百四十斤都没说什么呢。”
女孩终于忍无可忍,“我怎么给你抽多了二十斤出来???”
“那还用说,浮肿了呗。”
李谦修清晰的看见女孩瞬间握紧的拳头,和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白目男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受到威胁,甚至还与吧台后的两人唠起了嗑,俨然一副现代祥林嫂遇到过路人的模样,“哥你们两口子吵架不,你动手抽你们家男人不,你别瞅她文文静静的,掐起人来可真够劲儿的,一个不顺心就掐,关键我还不知道啥事儿。”
李谦修,郑绍礼:……
女孩的怒气值又被戳中,“你不知道啥事儿,你还不知道?你说说你不该被抽么,我爸过寿你送什么了?我过生日你又送什么了???”
白目男理直气壮,“送你爸扫地机器人了!那还不够贴心啊,你爸腿脚不好,老说扫地腿疼,我多贴心。”
“是,是,你他妈是送的扫地机器人,那玩意儿一开按钮,瞬间跟火箭头似得射出去老远,我爸愣追了三条街才把东西给追上,你这机器人真o几把K。”
郑绍礼,李谦修:……
“那,那不是便宜吗,再说了,这,哪个男人没有挑战急速的梦想啊。”
女孩简直气的快爆炸了,“你再跟哥说说,我过生日你送什么了,你给我大声说出来!!!”